莺莺也不离去,就这么站在莲池边上,冷冷的看着被池水淹了半个身上还想要接近她的登徒子全文阅读。
平茗一向听话,得到莺莺的吩咐甩开手臂对着法本方丈所在的禅院拔腿狂奔,没多一会就气喘吁吁的将莺莺的意思传递给了寺中的僧人。
法本方丈等人一听就觉得这还得了,他们在普救寺中收留居无定所的举子本是慈悲为怀,但举子们恩将仇报在佛门清净之地要投河自尽,污染寺院的情景简直太不知好歹了!
“平明姑娘请勿忧心,老衲一定带着僧众立刻前往。”法本方丈总是带着慈善笑容的脸上表情已经变成了怒目金刚,沉着声音给了平茗一个交代后,马上喊上自己的弟子冲向莲池。
不过须臾的时间,普救寺中孔武有力的护寺僧人已经手握禅杖集齐在莲池周围,全部差异非凡的看到诡异的一幕,一个长袍上满是莲池淤泥的年轻书生像是着了魔似的,毫不顾忌快要把他淹没的莲池,一步步向着莲池另一侧遮掩着面容不停后退的女眷走去。
法本方丈一看被无耻书生威逼退后的女眷是莺莺后,霎时火冒三丈,就算不提他与崔相国本就是忘年之交,整个普救寺能够重建也要感谢崔钰资质的银钱,法本方丈怎么能看着崔钰一辈子唯一一次托付给他好好照料的女儿被人这么羞辱。
用力一刷袖子,法本方丈大声说:“赶紧给我把那个登徒子从莲池里面扯出来,丢出普救寺。我佛门清净之地,如何容纳得下这种藏污纳垢之人!”
莺莺听了法本方丈的话,狭长的凤目微微眯起满意的弧线,嘴上却说:“方丈息怒,我看着书生恐怕是对明年科考着实毫无把握,因此,才跳了莲池自省如何对不起天地君师。”
听到莺莺的暗示法本方丈道了一声佛号,叹口气,跟着改了口:“确实,老衲觉得着狂生也是前途未卜。法聪,他是由你接待的?”
法聪小和尚一听到法本方丈的呼唤,立刻出列解释到:“师父,这位香客是前日你出行时前来寺中借住的,……这个,添了不少香油钱,……嗯,若是赶出去,不光是担心他随口胡言对崔娘子名声有碍,这个……对寺里的名声也不好吧。”
法本方丈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法聪一眼,只能看了看仍旧将两颗眼珠盯在莺莺身上的张君瑞说:“张施主,既然你一定要住在本寺,那就请你移步到法聪隔壁吧,否则,老衲只能报官处理此事了。”
张君瑞依依不舍的看着莺莺,很是忧郁的叹了口气:“小生对崔娘子无意冒犯,只是恰巧见到崔娘子惊为天人,以为是菩萨下界普度众生,这才唐突了。还请崔娘子和方丈见谅。小生这就回房,离开前绝不走出菩提苑一步。”
法本方丈一向认为人性本善,听到张君瑞的话,心里不由得有些认同莺莺容貌对男性的影响,心里的厌恶和怒火也就熄灭了不少,只是说话的时候声音仍旧透着生硬:“既然张施主懂得,那老衲也不再多言,施主好自为之。”
法本方丈说完这句话不再搭理张君瑞,而是转过脸看向莺莺,双手合十充满歉意的躬身叹道:“老衲有愧老有所托,崔娘子受惊了。”
莺莺冷若冰霜的脸上终于露出淡淡笑意,她十分礼貌向法本方丈回以同样的礼节:“此事与方丈无关,莺莺也不该见莲池繁花盛放就之带着一个丫鬟出来随意行走。给方丈添麻烦了。”
“崔娘子客气了,此事是老衲的底子安排不当,老衲保证日后绝不会在发生这种事情了。”法本方丈明确的给莺莺以保证。
“谢法本方丈垂爱。”莺莺客气的向老和尚致谢后,微笑着向仍旧不停喘息的平茗招了招手:“我们回去吧,平茗。”
顺利解决了日后的麻烦,莺莺抬起脚步毫不留恋的转身而去,徒留下张君瑞痴痴的凝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西厢院落之中,直到院门紧锁。
“张施主,记住自己说的话,还望你谨守良知,不要对女眷多做纠缠,不要污了我普救寺的名声。”房本方丈残存的怒火再次被张君瑞痴望着莺莺身影的举动点燃,扬声说,眼睛还狠狠的瞪了自己不通人情世故的小徒弟法聪一眼。
张君瑞收回视线的时候,法聪已经垂着头愧疚的不敢再看法本方丈,只能呐呐无言了。
带着怒气丢下最后一次吩咐,法本方丈细心的留下了四名护寺僧人后,带着其他的弟子离去。
法聪愧疚的目送着年长自己几十岁的师父离去,垂头丧气的跟着张君瑞回到菩提苑中准备履行自己对法本方丈的承诺,看着张君瑞,不让他再给普救寺惹麻烦了。
张君瑞失魂落魄的回到房中,直愣愣的在榻上一坐,面无表情、不言不语,太阳落山了也像是没察觉到似的,只是坐在榻上一动不动。
琴童说道:“公子,吃晚饭吧。”
张君瑞呆呆地坐在一张椅于上,愁眉苦脸,一言不发,看着桌子上的菜肴,视而不见。
琴童想,坏了,公子晌午出去还是神清气爽,现在回来却成了一个呆子,莫非在外面撞到了什么邪祟,着了什么魔?
让我再用力叫叫看,就大声喊道:“公子,公子!吃晚饭吧!”
张君瑞还是不开口,现在他所考虑的是如何能够和小姐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