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开始回暖,但生性怕冷的顾凉颜,还是完完整整的把自己紧紧地包裹在浅色外套里。()レ..?燃文书库レ殷段宸只陪同她来到那间独立房间前,便借口走到了外面。顾凉颜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因为她知道殷段宸是怕自己尴尬。
有多久没有见到他了?低头苦涩的牵起嘴角,犹记得那日赶回去上海料理木梳的后事。在入捡前,帮她擦洗身子时,在她的衣兜里搜到那个怀表。紧握在怀表的自己早已忘记眼泪是什么味道,原来自始自终不管顾西凉怎么对待她们母女,木梳从来都没有怨恨过他。
在顾凉颜的记忆中,顾西凉永远都是挥着拳头的模样。自从落地起顾凉颜都不承认自己有个父亲,在她心里头对于顾西凉的怨恨,已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简答的清楚。
“水,小心烫。”端着新彻的白开水,递到刚刚坐稳在旁边空着的另一张凳子上的顾凉颜手中。外了也殷。
“凉颜,你过来了?先进来坐,我倒水给你。”唇片有些颤抖,因为紧张,讲话有些语无伦次。
手捧着水杯,眼睛望着桌面上的剪纸,见到这熟悉的剪纸,顾凉颜的脑中首先想起的便是木梳。
少年时,跟木梳的爱恋当时是惊动了整个水乡。木梳是那一带最美的女子,而自己--顾西凉当时只是一个臭皮匠。但得体大方的木梳从来都没有看不起自己的贫穷,为了跟自己交往,可算是跟家里人全部闹翻,放弃优越的生活,与自己远走他乡。
背对着门,坐在凳子上手中似乎在剪着什么东西。站在门口的顾凉颜怔怔的望着他苍老的后背,原来他真的上了年纪。
兴许是意识到背后有人,顾西凉微微转过身来。当看到顾凉颜时,皱纹满布的老脸上,有些错愕,但更多的是感慨,她终于来看自己了。
“剪花是我的日常爱好,剪的有些不好看。”许是注意到顾凉颜盯在剪花上的目光,顾西凉十指有些紧张的纠缠在一起。
如果那天不是监狱方的人,发现的早,自己是否早已可以去那边跟木梳赎罪了。
原以为自从以后两人都可以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但社会现实却一步又一步的把两夫妻陷入困境之中,爱情美好固然重要,但生活中的柴米油盐又是个不能不面对的现实。
听着女儿第一次把心里话对着自己说出来,顾西凉老泪纵横。对于妻子跟女儿他亏欠太多,太多,看来此生之年是再也还不清了。8情,缓缓的说着,无尽的是后悔。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木梳肯定还会好好的活着,但造诣弄人,天有不测风云。
顾凉颜曾经想象过无数次跟苏言寒再次重逢的场景,开始的那段时间她不断的想着自己可以把她所承受的一切告诉他,痛骂他一顿,然后告诉他自己永不原谅。
望着他一脸拘谨的模样,顾凉颜脸上的僵硬也慢慢地柔和过来。按照中国法律上的程序,一般家属是不能直接就进入罪犯的房间里进行探视,但因为是殷段宸出面,有很多程序上的事情都可以省略掉。
静静地坐在咖啡厅里,喝着咖啡。这般闲适的日子在自己的生活中,很久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