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颜,医生说你身体有些弱,我帮你请了一周的假期,我们要乖乖的在医院静养。”顾凉颜怔怔的望了眼身后的男人,听到他这一席话,猛然意识到现在的殷段宸早已把自己看穿了。脑中里正在想着的东西,他既然能够猜测得出来。
“公子,饭菜已经准备好。”在喂顾凉颜喝水的空隙间,驼着背的容伯手拎着精装的保温盒走进来。
倒好水,大手轻轻的把顾凉颜抱起来,圈在自己的怀抱中,但还是尽量避免压迫到顾凉颜还在输着液的另一只手。
只见千墨的额头早已跳跃着条条清晰的青筋,隐忍着怒意那般明显。苏言寒桃花眼眸把千墨所有的神情变化都纳入心底,果真,唯一能够激怒千墨的并非桑晓,而是殷段宸。
“颜颜,乖,咱不多想了。”见到顾凉颜愈发发白的脸色,殷段宸彻底急了。不住的自责着,如果不是自己,那么就不会勾起顾凉颜对于儿时生活的追忆。
不一会儿的功夫,殷段宸的领口处便湿掉大半。
“他就跟吸血鬼一样无时无刻的偷窥着我们的生活,而木梳也傻,偏偏爱上这样的一个男人。读书没钱,木梳只能进行潜规则的肢体活,碎花布帘便是我孩儿时所有的记忆。那个碎花布帘寄托了木梳所有的哀怨情仇。而那个布帘,也成了不同男性侵犯木梳身体的通道。”说到这时,顾凉颜深深的吸了下鼻子,眼眶里更多的是仇恨。
原先殷段宸还挑明说无需这样,但久而久之便也习惯了。
“颜颜,你小时候是不是受了很多苦?”自从第一次见到顾凉颜起,殷段宸便觉得这女子身上全是故事。但自从结婚到现在,顾凉颜却从来没有跟殷段宸谈及自己的过去。
听着顾凉颜的满腔疑惑,殷段宸深邃的眸光中闪烁而过的是异样思绪。“颜颜,女人贫血是常有的事,因为你太瘦了,今天人家护士都笑话,说身家上亿的殷太太既然是营养不足的货。”尽量把口中的话说的俏皮些,顾凉颜的脸色愣了愣,小粉拳猛地拍在殷段宸的手背上。
原以为苏言寒便是第二顺位的归宿,但当那日见到他跟他的前妻--林若雪两人并没有完全断掉联系,以及那日撞见苏言寒既然跟陌生女子在床上厮混,桑晓就在心底知道,自己一直都是感情上最可笑的小丑,任由男人玩弄。
贫困的生活注定两母女只能抱上顿饿下顿,“饥寒交迫对于我们母女来说是常事,但对于他的阴魂不散,我是憎恶的。打我生下来,他从来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从来都没有!!!”情绪有些失控的双手紧紧的拽着白色被褥,由于手劲过紧右手上的输液管上回流着鲜红的血液。
“渴。”望了眼殷段宸,有些干涸的唇片才发出微弱的声音。从嘴唇的伸张弧度,殷段宸便意识到她想要喝水。
“顾西凉会进入监狱,完全都是我自己一个人搜的陈年资料,我要他命偿。我要他把我的木梳还回来给我!”声音缓慢的升高,胸膛起伏的可怕。殷段宸连忙把她紧紧地搂入怀中。
下身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离开自己的体内了,在彻底晕眩过去的那一刻,桑晓苍白的脸蛋上浮起一抹鬼魅的笑容。
明显感受到顾凉颜的羞涩,抱着她腰间的大手微微一扣,似乎在告诉她都是自家人,无需过多的拘谨。
而让自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如果没有顾凉颜的出现,那么这一切都不会演变成这样。她是恨她的。
在等她醒过来的这段时间里,自己只顾着思虑改如何走下一步棋,却忽略了床上女子是否需要拿东西滋润一下干涸的唇辦。望着顾凉颜开口第一个字便是”渴“,殷段宸一脸窘迫的连忙起身绕到柜子前,倒出容伯刚刚从家里送来的保温水。
见到殷段宸细腻的一面,顾凉颜猛然破涕为笑。“宸,没事。”收回失控的思绪,小手紧紧的反握着殷段宸的大手。
“容伯,您把东西搁在桌面便好。”柔和的眸光示意容伯不用担心。“容伯。”声音虽然不大,但还算清脆。容伯对着顾凉颜微微的鞠了个躬。虽然殷宅对于佣人跟主人之间的礼貌性仪式,并没有过多的要求。但在殷宅上上下下的佣人跟殷段宸的主仆关系是亲密无间,每次只要见到殷段宸的影子,大伙便自觉的自行弯腰随安。
“怎么,你还对桑晓存有爱意?”男人间的对话永远都是直接了当,更何况他们两人虽然各自有目的但在某种利益上来说,都是存有共同点的,于是便促成了暗中合作关系。但由于性格有着差异,两人更多的是貌合神离。
殷段宸满脸着急的用大手慢慢的松开顾凉颜紧绷着的手掌,输液管才再次进行正常的液体输送。
静静地听着顾凉颜断断续续的话语,殷段宸黯然想起自己死去的父母亲。犹记得母亲虽然是陈唯亭结发妻子的女儿,但是并没有任何的大小姐架子。原可以选到金龟婿的母亲却选择了当年是穷小子的父亲,当时可算是受到了陈唯亭极力的阻挠。
“颜颜,乖,我还在,乖。”唇辦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深吻,怕她再过于激动,殷段宸急忙哄着她,好让上来的闷气可以得到舒缓。
“医生,赶快!”一路上也有不少护士表示要不要帮忙叫医生,但千墨似乎并没有听到一般。紧绷着脸一路把桑晓抱到事先准备好的隐秘性极高的临时病房中。
在场的几位医师已经全装武备,一个相对较年轻的医生从千墨的手中接过桑晓,把她平稳的放在手术台上,然后示意大汗淋漓的千墨先退到对面的沙发上等候。
出自于警惕心,殷段宸向来都不使用医院这种公共场合所配套的东西,就算是经过层层检测,殷段宸还是一直弃用。
“为了喂饱我,木梳独自一个人不管是天寒还是地冻。都要外出做散工,但木梳本富家女子,哪有受过这般罪。她总是跟我说,她在公司里上班。但有一次她很晚都没有回来,那时候正值风雪夜,绕了几个街口,便看到她半跪着给一个大腹便便的老男人擦皮鞋,对方还不忘往她的领口处偷窥。”鼻翼有些发红,但顾凉颜始终都没有掉下一滴泪。
“宸,我是怎么了?”不禁想起今早在他的办公室突然晕倒的事,不免有些疑惑。自己的身体大不如前,心知肚明。但就算再柔弱,也不至于晕倒。事恨用我。
“颜颜,我爱你。我要花往后所有的时间来好好宠你。”大手搂抱着愈发清瘦的女子腰身,满眼都是心疼。
看见德高望重的老人在场,原先还躺在殷段宸怀中的顾凉颜脸上肤色嗔的发烫,不一会儿的功夫便火烧燎原,整个耳根后端都被烧的滚烫。
“先生,太太。公子找到了他的归宿,你们请放心。”仰头望了望天花板,欲要下流的老泪,便被倒流回去。
今日医院的气氛,确实与以往不一样。
(天热,伤口发炎。今早去医院挂诊了。更新慢,望见谅。今天只能五千更新了,明日会恢复万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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