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的那些秘密禁卫,全部听命于沐云龙的。
当然,沐氏父子是直接听命皇后的。
这也是商夏在太子妃之争中落败的最根本原因。
有时候,商夏会暗暗思忖:当初,下里巴人粗头憨脑的沐振宏选择去巴结一个來自民间的皇妃,自己曾经嗤之以鼻,现在想來,这个人自有他來自市井的奸猾和远见。
自己貌似被皇帝宠幸,威风八面,但是,他忽略了一个不容置辩的事实,皇帝,一般情况下都是很短命的。
就像庆隆皇帝,已经活得很努力了,好歹太子已经成人了。
不管怎么说,皇帝死了,作为曾经最得宠的臣子还是要表示一下悲痛欲绝的,商夏一边给皇后行礼一边开始往外面挤眼泪。
看见商夏进來,陈皇后稍微缓和了一下脸色。
这是一个和沐振宏差不多等级的重臣。
如果说沐振宏掌握着皇城内外的军权,作为文官的商夏,这些年來,一直是负责替皇帝处理协调那些封地藩王关系事物的,这些藩王家族都是当初为庆隆皇朝打天下立下汗马功劳的。
而商夏正是利用这种职权之便,和几位手中握有兵权的藩王关系密切。
皇帝就是靠着控制商夏來均衡着朝廷里的势力。
但是,能控制商夏的皇帝如今死了,陈皇后最担心的事情就迫在眉睫了。
“娘娘节哀,嗨嗨……老臣來迟了,未能送圣上一程……”
商夏痛哭流涕,甚是哀痛,陈皇后不禁皱皱眉头,象征性的用两只宽大的衣袖掩了一下面,表示自己确实很悲哀。
少顷,商夏止泪:“娘娘,该劝劝太子节哀,我等赶紧准备新主登基大事,只有新主登基天下安定之后,才能昭告天下为圣上举行殡葬之仪!”
陈皇后一改从前的矜持和高深莫测,像所有死了丈夫的沒有了主见的妇人一样,赶紧拿开遮着脸的衣袖,满脸急切求助似的,呜咽着对商夏说道:“正要同你等商量,传国遗诏被长公主拿走了,该怎么去和她讨要!”
商夏脸上吃了一惊,他大脑虽然还有些不适应陈皇后现在的模样,嘴里倒是立刻问出和沐振宏一样的问題:“长公主拿走传国遗诏干什么?”
他当然不会告诉陈皇后,听见这个消息,他真是心中暗喜。
老皇帝虽然早就是苟延残喘,但是,忽然一口气沒了,对于商夏等人來说,还是有些措手不及的。
在他的内心里,并不希望太子能早日登基。
太子一旦登基,就要封后,自己的女儿到现在连个被太子临幸的机会都沒有捞到,一旦太子大封后宫,可想而知,商青儿一定是封位最卑贱的哪一个。
他做出默然的思考了样子想了许久,看着哀哀的陈皇后缓缓道:“长公主这样做一定是和娘娘索要些什么?真是太无理了,沒有传国遗诏,太子不能名正言顺的登基,娘娘准备如何处置!”
他真心希望纶慧长公主能闹下去,把太子登基的事情拖得越久越好。
出于一种恶毒的嫉妒,商夏心里想的是,自己的女儿落不着好儿,沐振宏也不能那么快就双女双贵,得了意。
虽然,他也知道这只是自己的痴心妄想,就算是太子不能登基,皇后摄政,庆隆皇朝的天下也不可能落到其他人手里,因为庆隆皇朝只有文曦一个皇子。
可恨沒有众龙夺嫡的热闹。
否则,就会有很多的机会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