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檀樱用帕子捂住,嘴低低的抽涕,一双泪眼哀痛的望着江娩娘。
曹氏正在佛堂念经,老管家说有要事她便赶了出来,便见两个媳妇儿扭在一块不知所谓何事。
“娘亲,她们说,她们说月儿死了,她们在骗我,在骗我是不是。”江娩娘见婆婆出来,转过头,轻轻的说,生怕婆婆会说出什么她不愿听的话来。
“月儿,月儿死了?”曹氏望清跪坐在地上哭泣的小儿媳和不远处的灵柩,明白过来,一口气没上来便晕了过去,幸好有婢女搀着。
老管家急忙差人去请刘老,是小姐,怎么会是小姐呢。
“骗我,你们都在骗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的月儿前两个月还好好的怎么会死,不会死,不会死。”江娩娘忍着不让泪珠落下来,慢慢的走到灵柩前,痴痴的抚着棺木,她的月儿才十五岁,前两个月还会说,会笑,会抚琴,怎么就死了呢。
“你们告诉我,这不是我的月儿,我的月儿她好好的,马上就会回来了对不对,对不对。”江娩娘祈求的望着他们,偲儿别过头去不敢看她,檀樱就只知道哭,连如玉也不肯说话。
“你们骗我,你们都合起来骗我,我不相信,这里躺着的不是我的女儿,我要开棺,我要开棺。”
江娩娘忽然疯了一般的去掀棺盖,温習偲上前拦住她,一身酒气,两行清泪,都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只是未到伤心处,他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是谁害死了月儿,却还要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她猫哭耗子假慈悲,他不配,他不配月儿叫她一声哥哥。
“我说我要开棺。”江娩娘抬头凄厉的望着侄子,唇角生生的渗出血来。
“婶婶,月儿,月儿她在湖里一天一夜才被找到,现下,现在尸体早已开始腐烂,您还是不要看了。”温習偲不忍,月儿的尸体他早看过了,手脉尽断,连,连脸也毁了,司徒檀樱这个歹毒的女人现下就在他的旁边,他真想一掌劈死她。
“月儿是我的女儿,不管是死了,还是腐烂了,都是我的女儿,我叫你们开棺,开棺啊。”
江娩娘甩开温習偲,十指扒在棺木上青筋尽现。
温如玉朝温習偲点了点头,温習偲上前一掌,棺盖便滑了下去。
一阵恶臭,离得近的几个婢女靠着桌子呕了起来。
司徒檀樱望了一眼,便吓得晕了过去。
江娩娘死死的盯着腐烂的不成样子的尸体,目光落下她脖子的一块玉佩上,一口血喷了出来。
由于尸体已经开始腐化,温如玉做主第二日便下了葬。
曹氏一直昏迷不醒。
司徒檀樱受了惊吓昏昏沉沉的。
温習偲醉得不醒人事。
江娩娘在月儿房里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坐了一夜,抚摸着女儿穿过的每一件衣衫,用过的每一件物什,一片钥匙从枕头里掉了下来,木然的捡起望了望不远处上了锁的箱子,麻木的将箱子打开。
都是往年他们送的一些小玩意儿,还有一半是衣服,江娩娘凄然的拿出里面的白衫子,男式的,她真的不是一个称职的娘,连女儿有心上人了竟然都不知道,泪一滴一滴的落在衫子上,江娩娘低头诧异的望着这衫子的领子处,忽地将所有的衫子的抓了出来慌乱的散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每一件衫子的领子上,都用白丝线赫然的绣着一个玉字。
&nnsp;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