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那一次催动内力和疲惫地奔跑已经让凌冰身心疲惫，其实叶炎心里也清楚，再这样拖下去，两个人都得死。

叶炎的嘴角闪过一丝自嘲，一年前，自己天真的认为，只要拜入齐白山，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将命运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而如今，连眼前想要保护的人儿，都无法保护，从内心深处，叶炎感觉到强烈的无力。

修仙，真的是一条对的路么？

缓缓停下脚步，不在逃避，叶炎的嘴角划过一丝惨淡。

“师姐，来世再见吧。”

凌冰见叶炎停下脚步，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目光流转，看着身前保护着自己的背影，似悲伤，似释然。但此时叶炎却看不到凌冰的表情。

嗡。

叶炎的手指轻颤，手中锈剑发出凄凉的剑鸣，在黑暗之中幽幽飘远，如一曲悲歌，撩动人心。

“划拉。”耳边风声肆虐，巨兽的血口已经降临。

握着锈剑，叶炎感觉身体冰凉，但这种感觉，却如此熟悉，如此享受。

“啊啊啊啊！”

最后的疯狂的呐喊，此时，高举的锈剑，泛起幽幽的红光。

一道剑诀涌入脑中，一股熟悉的冰凉感觉流遍全身，在这一刻，叶炎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液在沸腾，在跃跃欲试，仿佛体内潜藏着一个恶魔，渴望战斗，渴望鲜血。

“生无来，往已俱。

九方绝，十方灭！”

“剑名——饮血。”

释放剑法，一阵尖锐的肆笑声在叶炎脑中响起，体内的恶魔在这一刻完全释放！

“噗嗤——”锈剑如同砍纸一般插入了巨兽的头颅之上，就连叶炎自己，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做到的。

那一瞬，仿佛永恒。

就在此时，锈剑再次散发出异样的猩红光芒，与刚刚在血池之内，一模一样。锈剑的剑身之上泛起淡淡血丝，连着巨兽的血脉，贪婪地吸食。

巨兽发出凄惨的吼叫，不甘、愤怒，在黑暗之中慢慢消散，化为一具干瘪的尸体，应声倒地。

叶炎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叶炎感觉到手心传来一阵剧痛。

一股暖流从锈剑慢慢传入叶炎的体内，传入叶炎的血液之内，那抹猩红，现在看来，格外狰狞！

叶炎能听到自己的血液之内，隐约传来心跳，谁的心跳！

不知不觉，叶炎发现自己体内洋溢着一股暖流和快感，倦意全消，就连自己的修为，也在不经意间得到了些许的提升。

害怕，叶炎的心底开始害怕。

难道我吸食了那巨兽的精血！？那与魔教众人的血炼之法又有何异！？

“铛——”

叶炎猛地将手中的锈剑甩开，锈剑插入地面，红光渐渐黯淡，恢复了沉寂。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叶炎只见手掌之上的血丝还依稀可见，泛着诡异的红光。

不知为何，叶炎的心底泛起一丝享受。

深深吸了一口气，叶炎一时分不清，究竟是剑在饮血，还是自己在饮血。

深渊再次恢复死一般的静寂。

黑暗之中，狰狞的血脉像是无形的红线，牵扯着叶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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