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听?”
“有劳了。”欧阳明日再颔首。
“不后悔?”
“姑娘莫非不会?”欧阳明日挑眉。
“好吧。”凌鸢毫不淑女的耸了耸肩,将‘邀月’举起放在唇边。本姑娘就来让你见识见识邀月的威力,这一曲“追月”乃是邀月绑定技能中等级最低的一个,使用效果是使敌方陷入混乱状态。
笛声方起,欧阳明日便觉得不对头,体内真气似乎因笛音而产生共鸣,澎湃不止,而思维好似不受控制一般,一时烦恼,一时焦躁,于是他立刻运起内力压制,心想果然还是小看了这丫头。
一旁的易山则猝不及防,受到的干扰最大,突然抱头蹲下,发出兽般的咆哮。欧阳明日不得不分神伸手,点了他的睡穴。
而凌鸢也不想将事情闹大,便停了下来,含笑望着欧阳明日。
“姑娘果然是真人不露相。”欧阳明日看向凌鸢的眼神更加复杂了。
“公子这是在夸我吗?”凌鸢笑的灿烂,“如今师门只剩凌鸢一人,又无父无母,若再不勤勉些,待被人欺凌,连可告状的地方都没有。”
欧阳明日闻言一愣,进而对面前的小姑娘有些同情,想来为达到如今的修为,她怕是吃了很多苦。
凌鸢见他面露不忍,心下一哂,这赛华佗还当真有一颗温柔的心呢。
“公子是想看凌鸢舞剑吧?”其实她早就看出他的目的了,只是一直没有点明。说完,也不等回答,便将邀月抛给欧阳明日,自己拿出噬妖,在小院中央舞了起来。
寒食节前,正是杏花开放的好时候,这座小院恰好种了几株,凌鸢剑气所指,不止杏花纷飞,也有树上筑巢的鸟儿被惊扰,纷纷飞起,一派嘈杂,让凌鸢还分神囧了一下,别人舞剑,飞花漫天也就够了,而她还惊起飞鸟数只,真是败笔!为了不伤生灵,她只好停下,而漫天的花瓣却依旧洋洋洒洒,自己也算是翩若惊鸿了一回吧,这样想着,凌鸢转过身望向有些怔愣的欧阳明日,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微笑。
然而当下,无论是□着爬起的易山,还是漫天乱飞的麻雀,欧阳明日统统都没有注意到,他只看到一个绿衣少女在粉白的杏花雨中回眸一笑,美艳,不可方物。心脏猛地悸动了一下,却不知为何,莫不是方才真气乱窜的后遗症?
“可还入得了赛华佗的眼?”凌鸢见他发呆,却也没自作多情的认为自己刚才练到一半的剑就能把他惊到。
欧阳明日猛地回神,“姑娘的剑法自是极好的。” 方才她舞剑时,人与剑和谐到了极致,剑身还散发着银蓝的光晕,与他握着时散发的金黄光晕不同,想必她练的必是纯极阴极的内力,长此以往,身子怕是受不住的,只是看她脸色却红润光泽,不像为寒毒所扰的样子。
凌鸢见欧阳明日面露难色,便开口道,“公子?”
欧阳明日没有多言,只是弹出金线,系于凌鸢手腕。
凌鸢一惊,知道他这是悬丝诊脉,便也没有多言,只是默默地望着对方,不多时便开始走神,一个男人长成这般模样,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啊。只见他眉间微微蹙起,似是遇到了极大的难题,这让凌鸢更加不敢出声。
欧阳明日此时的心理却更复杂了,脉门即是命门,方才他出手,她竟没一丝防备,对自己她竟是信任至此吗?
当然如果欧阳明日将此话问出,他便会知道,作为一个现代社会成长起来的普通人,她根本没有别人一探脉门就要反抗的本能。
不管欧阳明日内心如何纠结,他还是已经决定先留下对方再说,至于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可以日后慢慢理清。“姑娘所练内功心法过于阴寒,现在虽然还看不出危害,但是依旧有必要调养数日,如果姑娘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不如就在此住下,我与你除了这隐患可好?”这谎话竟被自己说的如此冠冕堂皇,欧阳明日心里更复杂了。
“啊?真的吗?那当然再好也没有了,只是,会不会太麻烦你?”凌鸢很是惜命,因此一听对方此言便立刻点头答应了下来
“你即是上官燕的朋友,我救你一救,又有何妨。”欧阳明日面不改色的将情况又夸张了一些。
救!天呐,我这寒气得重到什么地步!凌鸢现在对赛华佗几乎感激涕零,看向他的眼神极为热切,饶是欧阳明日再心高气傲,也免不了微微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