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烟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慕容客是对谁说的?水仪已死?”
水仪……水仪?可不就是牧放心心念念的人吗?死了?
妲烟蓦然睁大了眼睛,连忙屏息倾听慕容客说什么。
“是,护法!”屋里有人回了话。
“都回去吧,今后没有我的传唤,任何人不要轻易来风石堡见我!”慕容客的声音很是威严。
妲烟心里一惊:“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这些人,都不是风石堡里的?既然不是风石堡的,为什么要叫他护法?”
妲烟连忙闪身躲到院中的灌木丛中,透过细细的桠枝间的缝隙,向外窥望。然而慕容客的房门一直关着,却不见有人出来。妲烟始知那些人肯定走了后门,说不定慕容客的屋里还有密道呢!
妲烟等了一会儿,慕容客屋里没什么动静,才飞快地离开了慕容客的院落。
如果慕容客刚才见过的那些人不是风石堡的,那也意味着,慕容客还有另一重身份。细细想来,自从自己到了风石堡,似乎慕容客就处处争对自己,那时候自己一心以为他是害怕自己给风石堡带来祸害,或者记恨自己破坏了他与风轻寒的情谊,如今想来,似乎不是那样简单。
护法?除了风石堡,慕容客究竟还是哪个门派的护法呢?
就妲烟所知,江湖上设有护法这个职称的教派,只有两个,一个是风石堡,另一个,却是九冥……
难道……难道慕容客竟然是九冥派来的?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冥护法,阳极?
“这怎么可能?阳极少说也有两百岁了,慕容客却是从小在风石堡长大的,时间上根本对不上啊!”妲烟喃喃自语,没留神,身子就撞上了人。
“呼,妲烟,我正到处找你呢!你倒自己回来了,真让我好找。”妲烟抬头,眼前的人不是牧放是谁?牧放喘着粗气,红通通的脸上挂满了汗珠,一双手搭在妲烟的肩上,稳住妲烟向后退的身形。
妲烟左右看了看,连忙一把拉过牧放,小声问道:“我问你,慕容客真的是在风石堡长大的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牧放莫名其妙,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慕容大约是十三岁的时候进的风石堡,是许爷爷在太白镇捡来的小乞丐,后来跟了许爷爷,许爷爷认了他做孙子。”
妲烟听了,一颗心稍稍放下了些。又想起在慕容客门外听到的那话:“水仪姑娘还在行云馆吗?”
牧放这下没了笑意,苦着脸道:“我不知道……我飞鸽传书给她送去的信函,到现在一封也没有回复。”
“牧放,我刚刚得到消息说,水仪姑娘……死了!”妲烟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牧放,他一心记挂着她,若是自己不把这个重要的消息跟牧放说,就是死了也不会安宁的。
牧放慢慢站直了身体,放开妲烟的肩膀,语气淡淡地听不出情绪,妲烟却能感觉到他世界那瞬间的崩塌:“死了……你听谁说的?消息属实吗?”
他没问水仪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