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心月打听的汪直晚上要进宫赴宴,让蓝爵装扮成小厮,事先吩咐他见了人不许说话,带他来到西厂提督府关押犯人的地牢。守门的两个衙役认得她,见了她嬉皮笑脸地问好,其中一人还毛手毛脚占她便宜,问跟在她身后的蓝爵是谁。楼心月一脸怒容,瞪着他冷冷说:“关你什么事,让开!”那人拦住她说:“不说清楚,可不能放你们进去。”
楼心月指着他鼻子骂道:“我的人你也来问,瞎了你的狗眼!”
另外一人忙拉住同伴,息事宁人地说:“得了,得了,让他们进去。人家如今可是及春馆的妈妈了,今时不同往日,有一两个跟班有什么稀奇的。”
过了一道铁门,沿阶而下,走了几十级台阶,拐过两道弯,迎面是一扇嵌在墙里重逾千斤的石门。旁边有一间小屋,一个值守的衙役正坐在里面吃饭,桌上摆了一个酒葫芦。楼心月说找上官萦,示意他开门。那衙役喝了口酒,就着一碟子酱萝卜,嘎嘣嘎嘣嚼得脆响,慢悠悠说:“上官萦?前几日被督主打得半死不活的那个?她这会儿不得空,里面有人呢,你们等会儿吧。”
楼心月很惊讶,“谁?”有人来看上官萦不奇怪,她惊讶的是来人竟有神通能进到这种地方,可见身份不低。
他摇了摇头,兀自喝酒,“我不清楚。”
楼心月带蓝爵来本就心虚,怕碰上人,传到汪直耳朵里那就不好了,说:“那我们就在这儿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