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爵有些失望,随即说:“算了,我不过是来京城碰碰运气,找得到生身父母固然好,找不到也不要紧,一切听天由命。”
于冕想了想说:“也不是全无线索。当年连夜冒雨送你去清虚观司马真人处的那个人,极有可能是父亲的亲信侍卫。只是二十年前的旧事,查找起来有些困难——”他说了一半停住了,兀自想事情,醒过神来见蓝爵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顿时笑了,拍了拍他的肩,“别急,我还要找几个老人打听打听,一有消息,立即通知你。你先回去,我这里——”他看了眼外面,压低声音说:“我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
蓝爵知道于府被人监视了,点了点头。出去时见外面有几个人穿着寻常百姓的衣服,冒充挑夫、小贩,一见他出来,不停朝这边张望。
蓝爵装作不知道,镇定自若地从他们中间走过。
乐今朝带回上官萦有可能被西厂抓起来的消息,蓝爵表现得出乎众人意料的焦虑着急,他甚至想混进西厂提督府救人。郝二不解道:“奇了怪了,她给你下毒,你反倒要救她,你这以德报怨也未免太过了吧?”
乐今朝也在一旁劝他:“是啊,师兄,我今天在外面瞧了眼提督府,连高处都有人把守,其守卫之森严比崇王府不知强了多少倍。再说你功力尽失,硬闯的话,别说救人,恐怕连自己都要搭进去啊。”
小元儿凑过来说:“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蓝爵面对众人的一致反对没有说话,却愁眉不展、心事重重。晚上吃饭时他一反常态问郝二要不要喝酒。郝二兴冲冲把前堂吃饭的八仙桌搬到后院,支使小元儿出去打几斤好酒,买了两盘熟食,又炒了几个下酒菜。他兴致这么高,酒量却差得很,没喝两杯就醉了。蓝爵一个人对着一弯新月自斟自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