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萦受不了的掏了掏耳朵,本来熟悉之极的曲子被他搅糊得都乱了,只得要来纸笔,默写下曲谱,一个音一个音教他怎么弹:手下用力要轻重得当,节拍不能时快时慢,情绪表达要恰如其分……
“错了,王爷,这是商音。”
朱见泽忙把手指往下移了一移。上官萦一脸不耐烦,抓起他的手往上移了一个位置。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笨的人,她都教的口干舌燥、筋疲力尽了,他居然连开头部分都不能连续流畅、准确无误地弹出来。宫商角徵羽都分不清,音痴成这样,学什么琴呐!
朱见泽原本是想学会“小小船”好在母后寿辰上露一手,省的皇兄成天说他只知吃喝玩乐,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哪知竟这么难学!又弹错了后,他狠狠拨弄了一下琴弦,语气不善地问:“有没有简单一点的曲子?”
上官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还有比儿歌更简单的吗?
小安子小心翼翼说:“王爷,快四更了,明儿一大早您还要进宫呢。”
他没好气说:“进宫做什么?”
小安子苦着一张脸说:“王爷,您已经两天没进宫给太后请安了。明儿您要是再不去,奴才脖子上的脑袋恐怕就要保不住了,您——”见主子一脸怒容看着自己,吓得忙住了嘴。
朱见泽踹了脚桌子站起来,“不学了!”小安子赶紧替他拉开椅子。他伸手一推,桌上的七弦琴咚的一声砸在地上。“什么破琴!”他甩了甩袖子,扬长而去。
上官萦看着地上名贵的古琴摇头叹气,她今天终于见识到什么叫“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想到自己以后一直要教这个不通音律的蠢王爷弹琴,只觉头疼不已,如同受刑般痛苦。
她的担心落空了。朱见泽的兴趣只保持了短短一个晚上,第二天便把学琴这事忘到脑后去了。他改为作画,亲手画了一幅画当做寿礼献给母后。周太后高兴得赏赐了他许多东西,尽管她打开来看了半天都没看明白画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上官萦十分同情教他画画的那个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