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洱没搭理白玺,还是瞪着入口。直到提示登机的声音响起,手中的第三张票也已经过期。
裴婴扶额,看着地上一蹲一坐的俩人,默默地退远了几步。有几个人在围观他俩,裴婴没出息地又遁远了。
白玺没嫌丢人,李洱压根不知道丢人是啥。
俩人就是有本事,一个看入口,一个看对方。
“飞机起飞了?”李洱哑声问。
白玺点点头。
李洱将手中握着的票揉成团,塞进嘴里,红着眼嚼吧。硬质的纸张戳破了牙龈,混着咸腥味,被他一口一口地咽了下去。白玺没拦着李洱,就眼睁睁地看着他将票吞了下去。
这时,林月笙派来的人已经通知过林月笙。正往机场赶来的林月笙隐约猜到来人是白玺,便让人将李洱给留下来等他过去。一行五个人往这边赶过来,要来带走李洱。白玺看了一眼立在五米远的裴婴,裴婴立刻心领神会。
裴婴的招式很干脆利落,干翻了两个后,活动着手腕一脸邪气道,“好几年没活动筋骨了,还以为咱从部队里学来的这一身手艺要埋没了。”
解决掉其余三人后,裴婴退到白玺身边,密切地注意着周围的动作。机场的工作人员已经往这边赶过来,裴婴揉着手腕说,“说实话,我还是喜欢在部队的日子。玩刀玩枪的日子才是男人过的啊!”想起与白玺一道从军的热血年月,裴婴忍不住发表感慨。随即,又目光复杂地看向蹲在地上的李洱。
四年前就是为了这么个人,白玺放弃了荣耀,毅然退役。天生的战斗王者,就这样沉在商海里。
裴婴不是说白玺做生意不行,相反,白玺头脑灵活明晰,这几年生意也蒸蒸日上,规模早已是当初的几十倍不止。
但就是遗憾,就是觉得不值。这都是裴婴心里想的,从没对白玺说过。白玺不是能让别人指手画脚的人,尤其是李洱,他的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我脚麻,背我走。”李洱轻道。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好像很平淡。
白玺二话不说爬起来,将后背留给李洱,声音里带着长长的侃调,“好嘞,客官,您上马~”
李洱爬到白玺的背上,勒着白玺的脖颈。
白玺没喊疼,将人背起来往外走。裴婴跟在后面收拾残局。
白玺将人安置在后座上,李洱沉默不语。
一路上甩掉了林月笙派来的人,白玺带着李洱进去一间提前准备好的公寓里。到了公寓,李洱仍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问他饿不饿,说不饿,问他困不困,他说不困。到最后,白玺去给李洱倒了一杯温白开。
李洱咬着干裂的嘴唇将水喝了下去。
没多久,人靠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白玺咬牙骂,“小混蛋,三片安眠药我就不信你不睡个一天?”他将李洱抱到床上,又打电话叫了医生来给李洱检查。白玺挨过饿,当兵的时候挨过,后来在医院闹了绝食那一次,他最清楚挨饿的痛楚。所以,看着这个曾受尽万千宠爱,没吃过什么苦的娇人被折磨成这样,突然说不出心里到底是啥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