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主大人提起炤台上的药罐,揭开盖看了看,转身过来,“这药是怎么回事?”
我一愣,“什么怎么回事?我煎的呀,火候掌握得很好,也没有糊,药效都对的。”停了会儿,想起些事情来,恍然道:“这几天你都没喝药,里头还剩一碗的量,虽然凉了,你自己热热凑合凑合喝了吧。”
上官若风只是皱眉,“你会煎药就不知道煮饭?”
我撇嘴,“谁说会煎药就一定要会煮饭了?”
男子柔了柔额角,“你是女人就不该学学?”
“我为什么要学?从小到大我用得着自己煮饭吃么?”
男子侧目过来,“你就不怕个万一 ?”
“万一什么?万一你上官堡突然没落请不起厨子了?得堡主夫人亲自下厨才行?”
他语噎。倏地眸光一亮,耐了性子再问,“那会煎药是怎么回事?我府上落魄到要堡主夫人亲手煎药才行了?控制这个火候可比炒个菜要难。”
我眨眨眼,笑,“这你得去问我二哥,我小时候老喜欢跟他待在一起,我身上一半能耐包括武功、书法和琴都是他教的,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教会了我煎药。”
上官若风目里神色变了变,再看我时,面上带了分笑,“我教你做饭,学不学?”
“不学。”我说得肯定。
堡主不解,“为什么?”
“知道黄脸婆哪来的吗?就是被油烟熏出来的!”他面上隐有不悦,我立马做出一副委屈模样,凄凄看他,“还有……你忍心见我一双白白嫩嫩的手因洗菜做饭变得粗糙不堪?”
“白白嫩嫩?”男子勾唇,“伸出来看看?”
本夫人心情极好的伸了只手出去。
男子低目在我掌心指尖一扫而过,沉了声音,“指尖上怎么红成这样?”
我另一只手指了角落里碎了的一堆,“哦,我不知道煎好的药连药罐也会那么烫,伸手去拿就烫着了——”
男子眼中突地阴鸷,极快的伸手一掌在我手心打下,“啪——”
我痛呼一声,捂着被突然打红的手心,柳眉倒竖,“你干什么!”
“不打不长记性。刚煎好好的药,哪有人徒手去端的。”他不再看我,转了身做饭。
时间悄然过去,夜更深。
两人吃过东西,直接回了房,因为有件头疼的事情要做。
上官若风跪了三日的那条裤子两边膝盖处,一边直接破了个大洞,一边烂开了几条长缝。膝盖上的伤还只是小事,涂点药忍一忍,行走、奔跑都不是问题。但是这裤子……
阿云家里没有男人,自然不会有男人的裤子。
而堡主一世英名是坚决不肯穿破着膝盖的裤子出门的。
还好我有先见之明学过针线,打了补丁的裤子总比破烂的裤子要看得顺眼。
可这补丁该怎么着?上官若风穿的是一条白色裤子,而我身上的衣服是大红,虽说衣摆挺长,剪下一截来也没什么。但在白色膝盖处打一块红色的补丁……堡主宁愿光着下半身出门也不这么干。
自然,本夫人也决不允许自家男人光着下半身出去丢人现眼,于是,本夫人摸索了许久,终于把堡主的中衣剪了一块下来,对着他膝盖缝上去。
整个过程,堡主的脸色难看得厉害,我缝完一边,准备再给另一边打上补丁时,堡主说什么也不准了。
于是本夫人只得叹息作罢。
当时本夫人还不知道我这一无意识的举动会带来什么,十多年后上官清在家里闲得无聊,无意之中打开了自己父亲藏得隐秘的一个铁箱子,里头翻出了一条一边打了补丁,一边烂开几条缝的裤子,觉得新奇,穿上去试了试,无意中被府中一婢女见到,第二日,上官堡周围街道上可以看见不少人穿一边打了补丁,一边烂开几条缝的裤子;大家都知道,东西一旦流行起来,速度都是很快的,七天后,江湖纷纷流行起这种裤子来,均已效仿堡主为美。
后世,有裁缝经过改良,把这种裤子用特殊布料制造,布料粗厚,使这种裤子能持久耐穿,人人称奇,均呼“牛哉!”尔后,久而久之,一传十,十传百就有了“牛仔裤。”
当然,这已经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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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雪:今天作者心情比较好,于是乎就写成了狗血暖萌小白文~~~各位要相信,后文不会是这个基调~~~~
冰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