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特有的凉意夹着湿气,冷风拂上身,阴森的感觉渗入骨骸。
我呆呆望着他进入的门口,长袖掩下,指尖冰冷发抖。
阿云立在门口,还想同我再说:“阿月姐姐……”
“你闭嘴!”我勃然冷斥。
她被我陡然的怒意惊得吓住,直愣愣的看过来,带着委屈的声音渐弱,“阿月姐姐——”
我侧目冷看过去,看什么都不顺眼,“谁是你姐姐!”
里头适时传来男子的声音,“阿云,进屋。”
一句话,四个字,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抿抿唇,袖里五指紧握。
阿云张了张口,“可是大哥……”
阿云足下朝里动了动,还不忘回头看我,面里满是担忧。
上官若风直接从房里出来,拽了阿云的手就将人拉进去,看也不看我就直接关门——
我上前几步伸手挡门,“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可是——”
他手上动作丝毫不停,“砰——”的一声,门被关上。
手上钝痛,指甲里头发烫,一点点的热流慢慢扩散在指尖,指尖发麻……了无知觉。
我倒吸一口凉气,抬起手来,借着屋里透出来的一点点亮光,发现指甲变得深红。方才若是再晚一分抽回手来,这只手恐怕就……废了。
所有的骄傲或委屈,都抵不过这一瞬的恐惧惊骇。
先是瞒着他避孕,再是阻他出行,然后又是差点害他生死,再又是……在他面前对人怒斥无礼……一条条,一件件,他是真生我的气。
方才的动静太大,隔壁的王大婶从开始就追着我出来,见着事情不对,在一旁担忧看着。
此时此刻,她焦急过来,执了我的手看,大惊,连话语都说不利索,“月妹子……你的手……这是……”
我的手背上原本就有一道鞭伤,几日来没上药,策马来回寻人,伤口闭合又裂,再闭合再裂开,方才剧烈被门板一夹,此时皮肉翻卷,脓血流出,骇人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