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头,“没有哪个人会愿意经常见到大夫,你说我反不反感?”
“嫂嫂……”
我最是经受不住这样的讨好。
女子眼里清澈明亮,目光直直看过来,总让人不忍心重话下去。
我放下手中的汤勺,望定华景疏,终是软下话来,“景疏,我与他的事,你别参合。”
他眉宇微动,再看我时已没了之前的戏谑,“你既然知道有些话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就也应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我抿抿唇,神色微厉,“这不用你来教。”
他面带薄怒起身,一掌拍在桌子上,盯着我,“你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你又知道他为了你都做了些什么?”
我一愣,不理解他怎么突然情绪失控。
“你干什么!怎么对我嫂嫂这么说话……”上官若雨慌忙起身拽他,面上神情早变。
眼底锋芒一凛,“你们有什么瞒着我?”
“嫂嫂——”上官若雨被我看得一惊,目光闪避,慌慌张张的不敢看向我。
华景疏冷笑,目光生生迫人,“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一副自以为是的模样。”
我定睛看他,“什么意思?”
“你以为他为什么要担着那么大的风险去开采铁矿?你以为他昼夜忙碌是为了什么?你以为——”
“华景疏!”上官若雨勃然怒喝,她拧着眉毛,哀求的看着他,“够了,别说了……”
我心下一凉,恍若一张灰灰迷蒙的网突然之间罩过来,我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辩不清……
“到底怎么回事?!”我愤然挥袖将桌上的杯碗扫到地上,盯着眼前两人。
上官若雨满目凄哀,拉过我的手,双手握着,“嫂嫂,你别问了好不好。哥哥不让说……我哥他……我哥他并不容易……”她犹豫许久,一双黛眉挤在一起,温婉企盼的口吻,“嫂嫂,你就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怀疑,就只待他好,行吗?”
上官若雨澄澈的眸子里满是关切惶恐。
我心中怦然一动,疑惑与焦虑与未知的慌乱挤在一起,满是苦涩。
我将她的手和我的分开,不去看她,“华景疏,你说。”
上官若雨立马转身,“景疏你别——”
“我只告诉你一件事。”华景疏看我一眼,目中没什么表情,“昨日蜀地传来消息,西蜀地震,矿山坍塌,死伤无数。”
“什么?”我心神俱震。
“这消息暂时被他封锁住,但事关重大,到底瞒不了多久,若被有心人闹起来……”他顿了顿,寒了我一眼,“你应该知道他上官族内暗地里的东西怎样吧?他这个位置,觊觎的人不是一两个。”
长袖底下手不知何时紧握成拳,指甲深陷进肉里。
我尽量使自己声音平静,“他在哪?”
“他要回蜀地,现在估计就要动身,我劝不住。”华景疏重新坐回椅子上,斜目过来,“该怎么做,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