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颦儿,是吗?”
“奴婢颦儿给三夫人请安。”
“不用多礼,你且过来些,我有事问你。”
我依言上前,挑了珠帘,见眼前只有三夫人一人,又迅速垂下眼帘,一边站到离她较近的地方,一边心中不停思酎三夫人这一举动到底有何含义。
三夫人喝了一口茶,随即皱眉:“这茶,真是越来越不对味了。”又想到了什么,意有所指:“呆在府中这些年,身边却连个知心的人儿都没有,还真是不自在呢!”
我遂会意:“三夫人若有什么需要颦儿帮忙的地方,直说就是,颦儿也算是大夫人身边能说得上话的,三夫人这里要有难事,大夫人也不会置之不理不是?”我这一番话说得圆滑,相信三夫人若是明白人,该知道其中含义。
果不其然,三夫人听完,随即变了脸色,冷睨着我,却忽然开口:“跪下。”
我一时未反应过来,可马上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下,把我扇倒在地,我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三夫人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眼中与生俱来的华贵气质直直逼入我心:“不过一介奴才而已,我虽不问府中之事,但代替老爷教训你们这群不听话的下人,还是可以的。”
我忽然记起进府的第一天,管家曾教给我们的,莫出头,莫出头,凡事莫出头。才终于觉察到,自己原来对三夫人的怨恨表现得如此明显了。
颦儿啊,颦儿,看来你这辈子注定要受人所制。
正在懊悔中,却听上方传来一声叹息:“平日老听那丫头说你们感情多么好,还以为是她开玩笑而已,却没想到是真的。也罢,终究是我欠了那丫头。”说到这,她顿了下,眼中竟有悲伤之色,我忽然就不那么恨她了,花颜,如果你在天上看到你主子为你如此悲伤的话,你应该就会安息的吧。想起那张花一般开心的笑脸,我忽然想问三夫人一个问题:,而我也确实问了:“三夫人,您这些年过得快乐吗?”
“快乐?”她仔细想了一下,随后哼笑:“我过得快乐不快乐,他又不知道,如此这般,倒也安生。”遂转向我,“我与你着实有缘,这个锦囊你暂且收下,将来或许可于危急时刻救你一命,你且收好。,切记,今日你我相见之事不得说与他人听。”
见我接过锦囊,遂让我离开,离开房间之前,我又深深望了一眼三夫人的背影。忽然发现,她那单薄的身影分明承受着万千重担,只是我们都身不由己,困于青山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