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明丽扔下手中的瓶子,迈过李双德抱住她,“哇”一嗓哭得撕心裂肺。眼泪从白君素的脖颈一直往下流,汇集成河。她真的吓死了!
“你怎么那么傻?谁让你过来的。万一……万一……”万一李双德真将她掐死了怎么办,那她也不活了。
一路上符明丽都在说后怕的话。
白君素倒没什么事了,掐那一下缓过来就好了,只是胃那里仍旧堵得慌,李明德穿着皮鞋,那一下踹得不轻。
“你别说我了,又没什么事,赶快让医生给你治伤,什么话以后再说。”
符明丽全身可见的明伤,青一块紫一块的还不说,有些地方不知道被什么划破了,血把薄衫都染湿了,看着十分恐怖。连检查伤口的医生都忍不住抽气,现在家庭暴力并不少见,可是下手这样狠的,还真不多见。能看出,以前也是被打过的,颜色较新伤浅许多,但还是一眼能够看出来,分布各处。
白君素不忍心看下去,默默的转身出去。感觉眼眶又湿又疼,像有漫天的风砂滚进去,她睁不开眼。
高一下学期分班,符明丽就坐她后面。有一天中午休息时,在走廊上遇到,符明丽手里拿着两个雪糕将其中一个给她。笑嘻嘻的说:“你好,我叫符明丽,我知道你叫白君素,刚进校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觉得你长得特别漂亮,很对我的感觉。”
白君素大方的接过来,笑着问她:“那现在呢?”这话是跟江承煜学的,听起来有些痞里痞气的。有一次她去江家玩,江承煜刚洗完澡从楼上下来,头发还没有干,那个场景啊,觉得他可真美。过了很久就夸了一句,说他那一天很好看,江承煜偶然问她:“那现在呢?”
符明丽点点头,一脸诚肯:“还是好看,不过,我觉得你人更好。”
白君素觉得她是被符明丽这一句话打动了,便想跟她死心踏地的做朋友。
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身边从来不缺朋友,可是,白君素却觉得,难得有那么一两个真心的。所以,上学时她除了跟江承煜玩,几乎就没交什么朋友。任何人的亲近她都不接受,后来符明丽成了第一个。
符明丽的家其实不在这里,她一直寄宿在姑妈家,几个人一起读了高中,又一起上大学。女人和女人长相厮守很多时候也是习惯,符明丽不想动了,就干脆留在这座城市里找工作。
白君素听她不走时,激动得大声欢呼,扬言说:“你放心,在这里有我罩着你不会被人欺负的。”可是,到了今天她却要这么被人欺负,而她竟然不知道。
白君素坐在椅子上想往事,一幕幕闪过去,东南西北胡乱吹来的风一样,吹乱一地的纸,七零八落。那感觉,由心的不好受。
江承沐其实已经走过去了,顿了一下又退回来。白君素一直低垂着脸,他只是看一个轮廓觉得眼熟,认真一看还真是她。
“容太太,你怎么在这里?”
白君素听到人唤,抬起头,整张脸都湿透了,无助得可怜可爱。
吸了一下鼻子:“你还是叫我白君素吧。”然后又低下头,她知道江承沐不喜欢她,甚至讨厌她,正好她也不想说话或者敷衍情绪。
江承沐即时叹,难怪这个女人有事的时候江承煜都要打着冲锋上,果然是有那个魅力的。楚楚可怜的样子,连他看着都心软。
在她身边坐下:“谁生病了?你跟容岩一起来的?”
白君素两只手按在两侧的椅子上,紧紧的扣着,执拗得像个孩子。至始不肯抬头,带了浓重的鼻音说:“他不知道我在这里,我陪朋友一起过来的。”
江承沐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就那么一直哭,语气却昂扬愤慨得像头小公牛一样,就好像气势盛得不行。其实他能看出她很悲伤,而且还是到了极至。
“你朋友病得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