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竟有这样的人,说话咽死人不偿命的。
接下来便是连称呼都不敢了,直接领着人进去。
包间内光色不明不暗,由其天色不是太晚,映着窗外大片的残阳如血,反倒平添几分迷离。
温文好看的斯文男子从坐位上站起身,微笑道:“你这么,是纯心让我受宠若惊么?”
白君素鲜少见到比她还干脆辛辣的人,由其是男子。她错在哪里?挑起眉:“你请我,我来赴约,有什么地方不对么?”
容岩替她拉开椅子,一套动作行动流水,又彬彬有礼。
只口吻是不卑不亢:“从约你那一刻,就觉得是种奢望,等到午夜十二点你能来,也是好的。”抬腕看时间,银色手表冷光闪烁。他却弧度柔和的牵起嘴角:“这个时间,怎么能不让我受宠若惊?”
白君素微仰起脸看他,连表情都没变。
她这个人天生就很无趣,由其一个男人把话说得这般船过水无痕的俏皮,更加的让她无话可说。
眨了一下眼,实话实说:“其实我不知道容岩就是你,如果我知道是你,便连半分赴约的兴致都没有。”
容岩若无其事的坐回原位上。
服务生已经开始着手上菜。
他两手交叉而握,泠泠问她:“你不知道我是谁?”
白君素猜他是个名人,由其他这样一问,更加笃定他是一个名人。可是,她不认得他。或者以前认得,现在不认得了。s城的人谁不知道,白家的大小姐三年前出了一场车祸,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后,很大一部分的记忆都缺失了。
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紧他:“你知道我是谁么?”
容岩嘴角轻抿,偏首笑了一下,再看她眼角仍旧微弯:“白家的白君素谁不认得,s城首屈一指的美人。”
白君素哼笑:“那不就得了,既然知道我是谁还轻易约我吃饭,你有什么想不开的?还是你不是这里的人或者将才回国,不知道我这个人品质恶劣,无所不为?”
容岩俊颜似突然冷峻,表情里看不出什么,吐出的话却句句锋芒:“什么叫无所不为?既然无所不为,极度排斥酒吧里那些人干什么?或者,你说的无所不为,是指你长年资助孤儿院的事?”
白君素怔了一下。色变:“你调查我?”
容岩正襟危坐,神色和缓:“你资助的那家孤儿院就是我开办的。很早就想亲自道谢了,可是,院长说资助者不想姓名外露,我一直也很踌躇。”
“既然资助者不想外露,你就当不知道好了。”
容岩漫条斯理:“这怎么行,看到了还当不认识,也太难为我。其实我也没想怎么,就是向各大杂志社发一封感谢信,登个头版头条之类的。”他这么说好像做法很低调,没等白君素说话,又说:“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让我守口如瓶,要不你杀了我?再者就陪我吃完这顿饭,你选一个。”
白君素又不是傻子,再者吃一顿饭也不会死人。拿起筷子就要开动,早上没吃,中午也没吃,现在实实在在的觉出饿了。
容岩托上腮,飘飘的加条件:“既然是吃饭,就得好好吃。一脸冷冰冰,互不相甘的吃,可不行。”
白君素不管他怎么说,兀自大口大口的吃起来。专捡她喜欢的吃,离得远了,就干脆将盘子拉近。都说女人要注意形象,这种感觉白君素并不强烈。说到底是她没有在乎的人,从没希望让谁看上,所以,做什么都是尽兴。
她这个吃法,让旁人看着反倒很有胃口,就像每一道菜都做得有滋有味。
容岩抬眸看她,缓缓笑。觉得有点儿谗,学她的样子大口大口的吃菜。不小心吃到辣椒,满面通红的吐气。一抬头看到她也辣得不行,舌头伸在外面,咝咝的发声,脸颊红嘟嘟的,样子很有几分可爱。视线相撞,动作均停了一秒,微不可寻笑起来,气氛骤然缓和。
一顿饭下来都没怎么说话,吃得还算心满意足。由其容岩,很久没这么胃口大开过。觉得这个女人还成,叫人挺有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