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哥……”骆天宇低低的叫了一声,眼圈微微的红了,路医生是为傲哥才每天来这里的,若是他这样的伤,老爷子跟本不会请医生来,但傲哥刚刚却坚持让路医生先来看了他后,自己才肯接受检查。
小傲看那苍白的一张小脸,心中一疼,这孩子自幼失怙,缺少父母的关爱,爷爷虽亲,毕竟没时间经常顾及于他,这一年多来,秦朗教导上颇为严厉,这孩子没少吃苦头了,他又不似舒同、冯杰,从小跟着秦朗一块长大,对他的心思能了解一二,有时挨了打都还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倒也不怨,但心中只怕难免委屈的。
心里是这么想,面上不动声色,现在可没时间去说教,阿朗转瞬即回,要是给他发现自己偷偷起来,别又迁怒了欧阳才好,按着他伏下,将被子向上拉了拉,轻拍了下他冰冷的手:“先歇着吧,老爷子心疼了呢,刚刚还叫猫儿照看你,就把猫儿留下陪你几天吧,等下你阿朗哥会让媛媛送早餐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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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午时分,阳光从十九楼白色的窗棂中透进来,暖暖的照在宽大的床上,小睿动了动干燥的唇,贪恋的动了动手指,有些不舍的睁开了眼睛,淡紫色的纱缦反射着令人迷惑的萤光,闪闪的有些刺目,那种上次闻过的、熟悉的香味若有若无的飘在空气中,忍着身上的痒痛,小睿撑起身来,慢慢转过了头。
世秀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睡袍,蜷在那一张小巧的沙发上,一只手软软的垂着,卷曲的秀发如缎般散落,赤着的一只玉足上,带着一条细细的彩金链子,纯白色的地板上摊着那一副已基本完工的十字绣。
小睿静静的看着,心中忽觉宁静异常,一时忘了口渴,只觉时光似乎都不怎么流动了,永远、永远的就停在了这一刻。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他迷迷糊糊的听到敲门的声音,再睁开眼时,发现窗帘已被拉起来,正午的阳光透进来,将整个屋内笼罩上一片梦幻般的淡紫色。
“现在才来?”他听到世秀带着娇嗔和讥讽的低低的埋怨,接着那个熟悉的,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嗯,陪老爷子说了会话,刚出来。”
小睿只觉一阵委屈难以控制的涌了上来,鼻中不自觉的便酸了,听到脚步声向内轻移,忙闭紧了眼睛。
“一直睡着?”三爷低头看了儿子一会,转头问世秀。
“嗯,”世秀点点头,“应该是吧,我刚也打了个盹,好象没听到他醒过,昨晚一晚没睡,本来也累的,又被打了个半死,哪还有体力了?”
三爷默默的低了头,两只手有些不知所措的转动着手上的一个袋子,半晌才想起来递给世秀:“这里是一些药,还有鸡粥,橙子,他最爱吃的。”
“你自己给他。”世秀白了他一眼,“他醒了!”
三爷诧异的转头,看到小睿的眼睑不停的跳动着,鼻翼一张一张的,嘴唇也微微的抖动着,世秀叹了口气,从三爷手上接过袋子,转身进了厨房。
三爷在床边坐下来,用手去探儿子的额头,小睿向后一挪,躲了开去,眼睛依旧闭得紧紧的,三爷心中一酸,举着的手尴尬的停了一会,慢慢放了下来:“还生老爸的气?”
小睿紧闭着眼,将头转向里侧,不让父亲看到自己控制不住的泪水,从小到大,父亲从未有过一次如此狠的教训过他,而且,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一点余地都不留。
身上一轻,一阵凉风吹过,薄被已被揭去了半身,小睿急向内躲去,已是来不及了,三爷看到他身后那大片的瘀黑青紫和血肉模糊的伤口,心中一阵揪疼,又见儿子为了躲他,闪得急了,面露痛楚之色,小脸都涨得红了,心疼的道:“让老爸看看打什么紧?躲什么啊?疼了吧?”
小睿咬了咬牙,一把抢过被来缠在身上:“不用你管,打死了你不是更……省心了?”
三爷怔了怔,默默的替他将被子向上拉了拉,叹了口气:“要真是打死的也就罢了,起码少心疼些,就怕是象昨晚那样的时候出了什么事,莫明其秒的,一个儿子就报销了,哭都没地方哭去了。”
听到父亲语气中的哽咽,小睿愣了愣,方细细的回味过这句话来,心中一阵感动,默默的拥着被,不出声了,世秀将热好的粥端了来,看到这样,便笑着将粥递给了三爷:“你家的大少爷,还得你自己来哄,早上疼的什么都没吃呢,你来喂吧,我可不伺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行了,呵呵,大孩子太闹,先到这吧,希望走前还能有一更,将上卷写完,谢谢大家的祝福,下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