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计一手拿扫把,一手抓抹布,额上鼻下一排的细汗。他拿手臂抹了一把汗再瞄了中年男人一眼,说道:“没啥大事,就是咱们小姐要来店里而已。”说了那伙计就匆匆离开。
伙计口中的小姐,自然就是白家小姐白咏秋,只是为何小姐会突然的来店里,关键指定的到他们七号分店,这事得从头说起。
在北国里,女子不得入朝为官属基本的常识,但生意场上却没那些规定。白咏秋本来是没兴趣掺和家里生意的,照她最初的打算,是想换个口味,此生低调的过过米虫生活就ok。哪知在她十五岁时,她亲爱的三哥认真的向帅老爹提出,说什么身为白家人怎么能没点生意头脑,不能因为是女儿身就得处处白吃喝云云。
在她三哥一系列伤人伤得体无完肤的话之后,白咏秋就被硬塞了一家分店打理。
说是让她打理,其实对她来说也没花什么心思。本来白家的茶叶生意就上了正轨,加上白家的掌柜都还算得力,白咏秋只是时不时的到店里晃上一晃,提点意见建议什么的就没别的事了。
话说到这里就不得不再多说一句。
七号分店的掌柜姓王名习有,他本来是二少白咏禾的人,两年前突然的换到了白咏秋手下做事,他除了不习惯之外还有些不服气。经过一年多的磨合,经历了白小姐的一系列手段,现在的王习有不仅仅是服气了,对白咏秋更是打心底的有几分俱怕,更有几分崇拜。
所以在得知白小姐今天要来店里时,王习有就不自觉的紧张起来,连忙吩咐着伙计将店里上下左右打扫收拾,希望能少让白小姐挑点毛病出来。
等着王习有将一切安排好后,正好白咏秋和沈承砚到了店前。
瞅着被风吹动的幡旗上醒目的白字,沈承砚好奇地问道:“来茶庄干嘛?”越和她熟悉,她就越难以琢磨,虽说他并没个具体的地方要去,却没想被她带到茶庄来。
白咏秋连头都没回便答道:“视察。”简短的两个字,沈承砚并没听懂。应该说,他不知道来店里视察与她有什么关系,更可以说他不知她有参与家中的生意。
沈家三代都在朝中为官,到了他们这一代,因为各种原因,只有他大哥在朝为官,他却是成天的游手好闲的游荡着的。而且因为沈家是官家,他也不可能找什么生意来做,成天除了吃喝玩乐,还是吃喝玩乐。
上了两步台阶,白咏秋突然停了下来,侧身看向沈承砚,问道:“你为什么不入官职?”她对于他的了解,大多来自于闺蜜没逻辑的感叹,杂乱的听了许多之后,白咏秋将那些恨木不成柴的感叹总结了下,发现沈承雪口中的二哥就是个典型的啃老族。
只是两次仔细的接触下,她觉得他并非真正如此。
莫不是和她一样有隐情?
“我?哈哈,我可不是那块料。”沈承砚说得自然,眼底却有不明的闪烁,末了他如自言自语般地喃道:“尔虞我诈的,有一处就够了。”
这回换白咏秋没明白了。
他那话,为毛听起来颇有感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