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我斜横他一眼,理直气壮,“你怎么跟他比。”
许是我的话终是激怒了他,他脸色当下一沉,是我从未见过的凶狠。“你还以为他是好人?不过他手中的一颗棋。现在没了利用价值,他不还是同样要你死。”
经他一说,心狠狠抽痛。瞧见他此刻阴戾的样子,我知道他完全是在落井下石,我不由冷唇反击,“我宁可被利用,我宁可死,现在也不想看见你。”说罢,眼神更为戒备。
果见他脸色暴怒,赤红的眸,犹如狼。咬牙切齿一句,“看来你还是不死心。”紧接又问,“那我就提醒你一句,你还记不记得回军营那晚,你弄散我木盒子的事情。”
闻言我不由一惊,眸中满是诧异及慌乱。原本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为何他一提,心底满满皆是不安钕。
脑海已乱成一片,然还未待我理清,又听他沉声问道,“你有没有帮他也打开过一个跟我一样的木盒子?”
瞬间,我思潮如涌。没错,我曾还一度为我当时的冒失及无理,深深自疚。小心翼翼给他赔礼道歉。若真是他设下的局,一切在他眼里岂不可笑至极。他带我回穆远镖局,难道就是因为要解开那个‘魔方’?
他告诉我暮弈是他母妃给他取的笔名,他说只允许我一人可以这样喊他,他还说,我是唯一他会带去穆远镖局的女人。那么多日子朝夕相处、耳鬓厮磨,我抛开一切,只想放手去爱……,点点滴滴至今还恍若昨日桥。
胸口还挂着他亲手雕刻的凌波仙子,此刻温润如同体温。水仙背面的暮弈二字,曾是我的最爱,紧紧贴在胸口,靠近心脏最近的位置。
我不想哭,泪却如泉涌。曾以为斩首二字,已是我的极限。却不想,哀莫大于心死。
我的脑海有什么炸开来,只觉乏力感更甚,一阵阵恶心涌上喉口,许是昏迷没有进食的缘故,干呕了半天,却什么也吐不出。
我抬眸又问,“那他放我回属国,却一直派人监视我,也是因为我会打开‘魔方’的缘故?”我不想去相信,却没有比这更合适的理由。
蓝水辰却不答反问一句,“总算是想通了?”
而这一句反问比肯定,还要令我心凉。
然好半响,我还是摇摇头,我想不通,我还是想不通。
我不由开始气恼反驳,“既然如此,他当初不用放我回去,他大可以在他军营,便直接拿来让我打开。我相信依当时情况,只需他随便一个威胁甚至理由,我便会毫不犹豫地照做。而且,若真想取出‘魔方’中的东西,即便不用那种方法打开,拿刀直接劈开也行。”
蓝水辰望向我的眸中冰冷极致,突然他摇头冷笑起来,“你还在为他找理由?那我就让你彻底死心。”
我好想说,我不想要听的,他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说什么都是在毁谤。然最终,我选择沉默,选择竖起耳朵来认真听。
“高释玄肯在战场放过你,那是因为他事先便答应我的,事先便是我跟他谈好的条件。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羽翼未丰之前,想他也不敢公然言而无信。”
“而且,所料不差。他当时也定是知道了你会破解那盒子。而夏孜弘的手中恰巧也有一只。据我所知,他早在属国皇宫安插了细作。正盘算着,等你一回宫,打开后,便好让细作再去盗来。可惜你却弑君入狱,打翻了他的计划。”
“而你所说的‘魔方’,据说创建者是要留给后世的有缘人。若能打开便属有缘,若要强行破坏,便会触动里面的保护机关,它顷刻间就会**。”
“说来说去,他不过是在利用你而已。”
然,在我看来,听了这么多,想了这么多,此刻脑海满满皆是一句,他不过是在利用你而已,利用你而已……
我不想相信,此刻却由不得我不信。青竹门的事,翠敏的事,‘魔方’的事……,件件皆是我亲身经历。
他冰冷的目光,形同陌路的眼神,打在脸上狠狠的一巴掌,好似此刻还在隐隐抽痛,最后一句,打入天牢……
前一刻还同床共枕,下一刻已是寡淡绝情。若是真心待我,又如何舍得如此对我。
我不由干呕加剧,即便胃里空空,却还是吐出一滩清水。我只觉身心俱裂,不死也是行尸走肉。
蓝水辰却是敛眉怔怔望着我,眸光讳莫如深,半响问道:“你怀了他的孩子?”
这一声,犹如晴空霹雳。惊得我脑海嗡嗡直响。怀了他的孩子吗?是吗,真的吗?
我不停自问。枉我还对医学药理略知一二,连自己身子的异常都不曾察觉。难怪最近总会恶心干呕,难怪最近总是乏力嗜睡,那月事也好似许久未来。我还一直以为是被他们一路折腾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