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闻言,脸色如被人打了一拳般难看,道:“好好好,好得很!”他殷王可以派人来用刺杀来威胁自己,可以强迫自己接受他送来的暗线,这一切他都不得不接受!因为他太子除了殷王,还能依靠谁来抵抗皇后的势力与三皇子相争?!
太子无力地坐在塌上,摆摆手道:“太子妃,你跪安吧,随便带句话给殷王,说孤领了他的好意,孤的好岳父!”
映雅容被那句“好岳父”震得有些眩晕,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彼此之间慢慢流逝。
她早该知道皇家的夫妻情淡薄如凉,于她,也不过如此尔尔。
映雅容行礼,退下,一举一动又恢复了大家闺秀的表范,她一向都知道自己的位置,自己的父亲要给自己的丈夫纳妾,她还有权利说什么呢?
太子疲惫地望着她的背影,依旧如弱柳扶风,纤弱动人,仿佛三年前他在桃花庵里见到的映雅容,纤弱的身姿从娇红的桃花林间穿梭而过,如雪的白裙在风中摇曳……
他依旧记得她那回眸一眼的惊艳动人,眉眼如画,一双如水的眸子惊诧地望着他,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鹿般惹人怜爱。
只是一眼,他就无法自拔了,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娶了她,不是为了她的家世,只是单单为了她而已,甚至他宁愿她不是殷王的女儿得好。
可是成亲之后,她却失去了初见时的灵动了,整个人娇弱不已,虽然对他总是彬彬有礼,但两人之间却仿佛隔着一条若有若无的鸿沟,总是令人无法靠近。
太子苦笑着撑着额头,道:“蓉儿……”
突然听到一阵悉悉簌簌的声响,太子并未惊诧,疲惫道:“进来吧”
一个黑衣暗人从窗外悄然落地,行礼:“参见殿下。”
太子摆摆手,声音平淡地毫无波澜,道:“回去禀报你们公主,孤答应她的条件了,朕登基后会按照约定封她为后,大楚与龟玆世代交好。”
“是。”黑衣暗人又悄无声息的离开,犹如鬼魅一般。
只听屋内一阵若有若无的叹息。
于帝王家而言,婚姻从来都只是政治与权利的需要。
爱情,跻身在那狭隘的缝隙之中难以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