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心里咯噔一声,却仍是强自镇定问那婆子,“大姐如何?可还平安?”
那婆子看了五娘一眼,才道,“大姑奶奶还安好,只是力气用尽了,还睡着。”
五娘这才松了一口气,过了半晌才问起孩子是男是女,谁知那婆子脸色一变,神色夹了些惊俱,又带着哭腔,“孩子没了,生下来就是个死胎,在肚子里闷得太久,一出来就没了气。”
五娘腿一软,险些从椅子上滑下去,好半天才问出口,“大姐可知道?”
婆子头低的越发显得弓腰驼背,“老奴来的时候大姑奶奶还睡着,倒还不知道。”
五娘深吸了几口气,才嘱咐那婆子,“这事先瞒着大姐,等大姐身子好了再说。”
婆子犹豫道,“若大姑奶奶问起了,可要怎么说?”
五娘一咬牙,道,“就说大姐身子虚容易过了病气给孩子,等大姐好些了才能看,若是大姐不信,就说太医说的。”
婆子诺诺的应下,五娘才问起李子允,谁知婆子竟一脸的不齿,恨恨道,“自从大姑奶奶有了身孕大姑爷就日日歇在那个小狐狸精房里,就是大姑奶奶叫了,大姑爷也不肯来一回,大姑奶奶难产那日大姑爷还跟那小贱蹄子做那苟且之事,大姑奶奶近来一直憋着气,这才……”说着竟呜呜的小声哭起来。
五娘长叹一口气,缓缓道,“妈妈是母亲身边的老人,如今又是大姐的陪嫁,大姐心里没数,妈妈应该知道怎么处理,那玉秀现在不过是个通房,即使得了宠岂能给大姐难受?妈妈要看着行事才对。”五娘不知不觉,竟用上了埋怨的口气。
婆子一脸的愧疚,好半天才道了一句,“奴婢知道怎么做了。”五娘这才放了心,又连夜让人张罗了好些药材,又特地让婆子贴身带了些银票子回去,待五娘处理完,眼见着天又要亮了。
五娘回院子洗漱又小睡了一个时辰,便打起精神先去看过了大太太,才去找了老夫人将婆子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全说给老夫人听。
老夫人半天才叹出一口气,脸色也灰败下来,“真是造孽,眼见元娘一过门就有了消息还当是个有福气的,谁知还不到一年就喜事变丧事。”
五娘看老夫人脸色不对忙出言宽慰,“大姐还年轻,这个孩子没了总会有,当务之急是要大姐调理好身子,这才有盼头。”
老夫人拍拍五娘的手,总算有了点精神,淡淡道,“你说的是,是祖母老糊涂了,你大姐的事,还是要你多多照应,你大姐夫家里人丁不兴,唯有靠着娘家,不过索性你大姐夫也不敢给你大姐难看,不然不要说你,我都不依。”
五娘猛然想起那婆子昨日说的话来,心里犹豫了一番,到底没说出口,老夫人只一味的说着话,也未曾注意。
“这孩子没了,也是与你大姐的缘薄,你还要让你二姐多劝着你大姐些,怎么说你与元娘也同一个娘生,总要比旁人亲近些,等过个两日,我让薛管事陪着你,你同你二姐一道去看看,你大姐这样一折腾,少说三两个月下不了床,那些个通房你也要敲打敲打,若是不听话,该处理的就要处理。”
五娘一一应下,老夫人又说了好些,才满腹愁结的让锦春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