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赶紧让江州那边想办法拿钱出来,不然我们这边一出事,他们可别想脱身!”周云香面色有些急,眼神阴郁。
“说得也是,如今他们还指着侯府做内务府那笔单子呢。我这就修书,派人快马连夜送过去,让他们无论如何凑三万银子过来。”俩人想不到其他法子,只得向江州蒋家求助。
苏太夫人在信里措辞严厉,很是阐明了事态的严重性,让蒋家人无论想什么方法,三天内都要凑足三万两,否则到时便是玉石俱焚的事,若事情办好了等风声一过会将钱偷偷抽出来还上,到时内务府的生意一旦到手,得利的也还是蒋家。
那边她一面等着蒋家的消息,这边她一面拖住平安,不让她去钱庄,只说已让人去报备了,等过几日自己头风症好转后再去钱庄核实数目。正在她心急火燎等江州回话时,前院传来了谢管事被革职撵出府的消息。原来经过苏伯轩审查,那贼子正是通过谢管事婆娘的关系进到府里来打杂,从而起了偷盗之心。
“那谢管事家的成日仗着自己男人的关系在府里耀武扬威,莫说从下人那里捞好处,就是在我们这几个管事婆娘这里捞的也不少,夫人,您可不知道,我们每个月子都要喂她点银两,不然呀,咱男人在府里当差可不好过。”丁管事家的至从上次她儿子那档子事后,就悄悄充当起平安的内应,经常向她说些宅院里的内幕,还偷偷帮她出谋划策。“如今也何该着她倒霉,真是猪油蒙了心,也不知得了别人多少好处,竟将个贼子引进了府里。”
平安只是浅浅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茶杯:“我说过,侯爷眼里最是容不得沙子,那些乌七八糟的事今后在府里会越来越少,只有那些懂得自己本分的人在府里才能呆得长久,才能越过越好。”
丁管事家的面上僵了一僵,立马喜笑颜开:“是是,夫人说得极是!”
苏太夫人那边自顾不暇根本无心理会谢管事的事,只道先把这十万火急的先解决了日后再寻机会将谢管事接回来。
第三日,江州那边总算回了话,派了快马送了封信过来,信里说三万银子不是小数目,只三天时间肯定凑不上,最少也要多宽限两日。苏太夫人这才方松了一口气,只要多拖平安两日,再派人神不知鬼不觉去钱庄将银子补上,到时只管拿了印章去核账,保管万无一失。
“母亲,你头风症可好些了?”连续几日平安来请安,苏太夫人都躺在病榻上。
“嗯,较前几日宽松了些,可还时不时泛着痛,吹不了风受不了冻。”苏太夫人说话有气无力。
“日前也不曾听闻母亲有头风的病症。”平安眼中闪着疑问,“可是遭了那贼子惊吓,又思虑过重才诱发了这隐疾?”
“想来是吧。”苏太夫人无心多作辨解,只想早早把平安打发走,“你也别太担心,大夫说至多再两三副药便可全愈。”
“那母亲你好生养息,别再操心家事了,平安虽说愚笨,可这院里还有沈姨娘一房人帮衬一二,大家都盼着母亲你早日康复。”平安面带笑容向苏太夫人告退了。
过了两日,江州那边将银票全数发了过来,苏太夫人那病总算好周全了,她暗中使人兑了银票再入到钱庄对应的账户里,便邀同平安一同去钱庄核账。
“这京城钱庄就是让人稳妥放心,那银票虽说废掉了,可只要印章在,与这里存着的底根一核实,账目便一清二楚了。”钱庄大厅里,苏太夫人笑着对平安道,一旁接待他们的掌柜毕恭毕敬,已派了人去库房拿底根核账目。
“确实很方便,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老顾客。”平安笑着朝掌柜点点头。
掌柜立马上前来为二人斟满茶水:“两位夫人请稍侯,核账要费些时间,账目一旦出来便立马补上银票。”
“账目自然要慢慢核对,核实清楚那才最好。”苏太夫人气定神闲喝了口茶。
“掌柜。”平安抬头面容温和问道,“看你们这有条不紊的接待补办银票的客人,想必平日里丢失银票的顾客也不在少数?”
掌柜滴水不漏地笑着道:“夫人有所不知,鄙钱庄与普通银号有所不同,只在京城开设钱庄,在外地并无分号,本钱庄的银票也只在本店才能兑换。接待的客人也大多为京城里需要储备余银的人家,这样的人家往往存的时候多取的时候少,有些人家几代人所有家蓄都在里面,由于年代久远,有些银票自然会由于各种原因丢失或作废,因为有本店特制的印章,所以时常会有客人手持印章来补办银两。”
“原本是这样啊。”平安恍然,继而又问道:“那有没有人拿着印章来恶意欺诈,又或是连印章都一齐弄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