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将她带走!若要知道她偷没偷钗子,去她房里搜搜便是。”苏蔓婷恶狠狠的望着平安。
“既然是搜房,她留在这里也无用,若真是查出是她做的,就按府里的规矩处置,要打要杀我都没有怨言。可若不是她做的,她又因伤留下什么后症,我却不会轻易罢休!”听平安这样一说,苏太夫人和苏蔓婷脸上都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苏蔓婷这才松了口让翠红回了院。
“那好,那咱们就去她房里搜搜看,若真是她做的,按咱们府里的规矩可是要将手腕打断再赶出府的!到时你可别再替她求情。”苏蔓婷阴冷的对平安笑道。
“好!”平安答得爽快。
随后一行人便来到翠红的卧房,苏蔓婷朝春兰使了个眼色,春兰便要推门进去,就听平安喝了一声:“慢!”
“既然是你将小姐的发钗弄丢,你也有嫌疑,搜房之前先搜搜你的身。”平安不容众人回过神来,便让身边的一名媳妇子上前,三下五下将春兰的衣服翻了个遍,真的在她内衣包里翻出那支凤头钗。
“这……”春兰脸色刷一下变得惨白,连同苏太夫人和苏蔓婷一起,全都张大了嘴征愣在那里,还是苏太夫人率先回过神,上前狠狠一巴掌打在春兰脸上:“你个不争气的贱婢!还不快给我去……”“佛堂静思已过”还没说出口,就听平安招呼身旁的媳妇子将春兰拿下了。
那些媳妇子是做惯了体力活的,力大无比,只见一眼尖的操起门外花台处松土用的铁锹朝着春兰的手腕狠狠打了下去,就听得一声嘶心裂肺的惨叫。
平安又命人将双手残废已晕厥过去的春兰拖去大门处,转身才发现苏太夫人已气白了脸,颤抖着双手指着她:“你……你……”一时又说不出话来,狠狠甩手离去了。
苏蔓婷也是吓得双唇微抖,见平安朝她走来,眼露惊恐地朝后缩了缩。
“小姑,你没事吧?来,坐,我有话给你说。”平安心里的气终于顺了顺,上前拉起苏蔓婷冰冷手坐了下来。
“听侯爷说,徐驸马原本要请奏皇上,让姑爷去晋南练兵,可是被皇上压下了,驸马爷便想让侯爷去替姑爷说项,这件事原本可行,可侯爷却婉拒了,小姑,你想知道其中原因吗?”平安面色平缓,丝毫没受刚才事的影响。
苏蔓婷却是又怕又厌恶她,想将她早点打发走:“他们男人家的事我怎么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平安不理会,笑了笑继续道:“因为晋南是个苦寒之地,那里常年饥荒,穷凶极恶的暴徒不计其数。有一年,城里被暴徒袭击了,那些暴徒除了杀人放火还以虐人为乐,他们最常做的就是将人剖腹挖心灌以水银做成人皮棺,你知道人皮棺有什么用途吗?他们将人的四肢躯体分解,用泥土裹盖一块一块的放进人皮棺,这样可以存放很久,到来年将泥土去掉人肉不会腐烂还可以继续食用。还有一年,军队闹了粮荒又被围了城,将士们将马匹分食完还没等到军粮,就只好将自己的妻儿煮来与大家分食,传说那城里一到晚上便会充斥着妇女和小孩的哭声。晋南是个有食人传统的地方,侯爷怎么忍心你跟着姑爷去到那种地方,所以……”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苏蔓婷已经面无血色,双手捂住耳朵。
平安笑了笑,看着门外一只画眉飞落在树梢上,二月了,春天快来了。
苏蔓婷从侯府回去后大病了一场,病好后便跟相公去了津子口练兵,很少再回侯府。而苏伯冲也在三月的时候来了信,说在平波一切安好,店铺生意也很上路,还提了提平安托他代为照顾的女子,说已经帮她安置妥当。
而之前周氏举荐的自家兄弟,平安也将他们俩口子按排去各处店铺考察,二人都是经营老手,只大致看了看便察出这些店铺的问题。以江州的丝绸店为例,店里打着侯府的名头打压其他商户,将丝绸进价压到最低,再以更低的价格卖给蒋家。这样一去一来,搞得江州其他丝绸店铺怨声载道不说,苏家店铺实在是一分钱也捞不到,倒是做肥了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