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很难受吗?”陆诺然的眉越皱越紧,雅致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陆诺悠微微的摇了摇头,但微蹙的眉心泄露了她的情绪,身上很痒,胸口尤为难受,噬心一般的痒,像是有人用很多的羽毛不停的在你心口挠啊挠,她的双手垂在大腿间,微微的颤抖着,克制着不去抓挠,脑中灵光忽然闪过,手急速的摸上胸口处沾了被陆诺昊女伴泼到酒的地方,果然此处的红疙瘩最密集。
陆诺悠的眼睛微微一眯,她还真是小瞧了陆诺昊,若是此时还在宴会厅的话,所有的人都会瞧见陆氏大小姐如何丢丑,而就算将晚礼服拿去化验,检验出能够致使她过敏的viru,也不能证明是陆诺昊,反而会让人觉得是她故意陷害。对陆诺昊唯一仅剩的那么点亲情和希冀被他完全粉碎,今晚这一笔帐她陆诺悠记下了,陆诺昊,前世今生所有的账,我们一笔一笔慢慢的算!
陆诺然的目光跟随着陆诺悠抬起的手落在她的胸口上,注意到红色晚礼服胸口上不同于其他的地方的暗淡,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嘴角勾起一抹阴狠又危险的弧度,他陆诺然的宝贝妹妹可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
忽的,陆诺悠眼前变得模糊起来,天旋地转,耳朵里的轰鸣声越来越大,浑身不停的打着战栗,肌肤像是被蚂蚁一点一点的啃噬干净,再到骨血,大脑神经纤维传来强烈的痛楚,陆诺悠心里猛的一窒,没有完全消退的戒断反应!她蹲下|身,蜷缩环抱着双腿,拳头捏得紧紧的,过敏加戒断反应双重折磨着她,贝齿紧咬着下唇,血珠一点点的从唇上冒出,她听听不见陆诺然的声音,看不清他的脸,所有的感官神经纤维都集中在身心的煎熬上。
“悠悠,悠悠,你怎么了,别吓哥哥!”陆诺悠惨白的脸,痛苦狰狞的表情,像是在地狱十八层接受最严酷刑罚折磨的鬼,偏偏,她又倔强得不肯发出一点声音,反而令陆诺然更加的惊慌,他已然失了平日里惯有的冷静,沉静如渊的眸子此刻显得慌乱不堪,心急如焚,他伸出食指强硬的挤进陆诺悠的唇间,手指顿时传来一阵钝痛,他不断的急呼道:“悠悠,悠悠。”
“哥,离我远点,别碰我!”陆诺悠虚开眼睛,目光却没有任何焦点,一字一字艰难的从牙齿锋里蹦出来,嘴里的血腥味让她身体里的暴动因子隐隐的在浮动,她怕陆诺然再不离她远点,她会做出什么她根本控制不了的事。
“悠悠,你再忍一忍,我去找人,马上就送你到医院。”陆诺然的步伐慌张而凌乱,他急跑到护墙处,高声大喊:“快来人开门啊,快来人开门啊!”一遍又一遍,脸憋得通红,声音变得嘶哑。
从陆氏财团二十七层往下望去,车水马龙,灯火辉煌,却并没有人听到或是注意到陆诺然的呼喊。
陆诺然大口喘息着,肺部因为急促灌进来的风而略微有些疼胀,他回头看去,陆诺悠的身子如风中飘忽抖动的白子片一样,单薄瘦弱。
目光在天台四处搜寻,定格在了一个上锁的杂物间,忽然记起四年前他去美国前,有次将攀岩的装备顺手放在了里面。
将门撞开,陆诺然借着手机的光亮,在堆满箱子的狭小的房间里翻找着,在房间里换好攀岩的装备,走出去在陆诺悠身边蹲下|身,伸出修长匀称的手指轻抚着她汗湿青白的脸,声音低沉磁性,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悠悠,等我回来,别怕,别慌,有哥哥在。”
......
宴会厅里,宴会已经进行了一半,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丝朦胧的酣醉,笑脸越发的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