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晃动着跳跃的光,空气仿佛都被炙烤了般,陆诺悠睡得极不安稳,全身大汗淋漓,喉咙一阵阵的发紧,喘不过气来全文阅读。
梦中一会儿是车祸时明晃晃的直刺人心的注射毒品的针尖,一会儿又是陌生的墨镜男子一手拿着毒品另一手扒她衣服的画面。
她想要起身一刀剁了那男人的手,却发现自己一点一点的在画面中消失掉,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
“悠悠,悠悠。”
谁,是谁在叫她?
“悠悠。”父亲陆志诚带着宠溺的脸浮现在黑暗中,陡然间,笑脸碎裂成冰冷得毫无一丝生气的脸。
“啊——”陆诺悠失声尖叫。
“悠悠。”
陆诺悠颤抖的回头,哥哥陆诺然温柔的看着她。
“哥哥。”陆诺悠跌跌撞撞的跑过去。
忽的,陆诺然的脸在她的眼前一点一点的溃烂,直至血肉模糊,甚至能清晰的闻到浓烈的血腥味。
“不——”身体直直的往下坠落,像是被人从高空中推下去,强烈的失重感挤压着心脏。
画面几经变换,骤然停歇下来,置身于毒瘾中,瞬间,她的身上像是爬满了千万只虫子,那种蚀骨的难受像是被人用钝钝的小刀削下一片肉,又撒下一些止疼的痒粉,陆诺悠难受得几乎要惨叫出来,嗓子却像是突然哑掉了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心沉重的在胸腔中跳动,陆诺悠挣扎着摆脱梦魇,于梦中惊醒,睁开眼,毒瘾发作的难过越来越强烈,耳边萦绕着蚊蚁嗡嗡嗡的振翅声,由小变大,逐渐升级为巨大的轰呜声,清晰的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血管中向外挤压般几乎要撑裂她的身体,五脏六腑像是被蠕动的虫慢吞吞的蚕食,陆诺悠手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着青白。
她不断的深呼吸,眸色由淡转深,浓郁的黑色不断的在眼中沉降,沉痛的悲伤夹杂着汹涌的恨意。
片刻后,又沉静下来,闭上双眼,眼底有一滴晶莹没入发间。
上辈子,自己骄纵叛逆,过得浑浑噩噩,爸爸哥哥的死讯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之后的人生仿佛没有了光明,对于亲人的威逼,越演越烈的家族纷争,她破罐子破摔,放纵得厉害,最后不明不白的死掉了,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
而这一辈子,陆诺悠深吸一口气,眸光坚定,她不想再当不懂世事的骄纵千金,被人唾弃,让爸爸哥哥收拾烂摊子,她要守护好爸爸哥哥,不再让他们离开,不再让自己拖他们的后腿,让人诟病,不再让前世的悲剧发生,让最后害死自己的那个人有机可趁,不管那个人是谁!
“咚咚咚~”敲门声伴随着宾馆服务员的声音,“小姐,你订的午餐。”
门从里面被打开,虚开一条着缝,宾馆服务员只见一只素白纤细的手伸出来接过她手中打包的午餐后,门又被关上了。
宾馆服务员嘴里嘟哝道:“真是一个怪人!”里面的客人已经住了一周了,除了第一天出来在服务台打了一个电话外,从没出过门,期间只有一个中年男子来找过她,一日三餐都是她们送的。
陆诺悠勉强用了一些午餐,比第一天吃不下任何东西要好了许多,待戒断反应差不多消退了,她将最近一周一直关机的手机打开,拨通了陆家司机的电话,“张叔,我是诺悠,你来宾馆接我吧!”
“好的,大小姐。”
陆诺悠挂掉电话,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今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她的吸毒,被拍艳照,她的那些所谓的亲人们究竟是策划者,推动者还是毫不知情的旁观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