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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145 你若不在,我绝不独活(结局上)

幸若水一闪身,一个小小的黑影从她身边飞过全文阅读。

“喵”的一声响起,却原来是一只猫。

幸若水暗暗松了一口气,却还是警惕地看着四周,一双眼在黑暗里亮得厉害,像是黑夜里的明星一般。

大约过了有几分钟,幸若水这才确定并没有什么异样。四周不时的发出风的呼啸,以及某些动物的声音,却没有不该存在的人。

她又在原地站了有将近一刻钟,这才移步走上楼梯,回到了屋子里。进了房间,她没有马上上床,而是来到窗前,站着静静地往下看。

黑夜暗沉,什么都看不清。却总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地进行着,她不知道,却定然与她有关。

这种感觉相当的糟糕,就好像一个人知道不久的将来要有一次人生中的大灾难,却不知道它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以什么方式出现,便时时刻刻的悬着心。

幸若水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在黑暗里微微一笑。这说明,她的日子过得很幸福。越是幸福,便越是不愿意有一丝一毫的意外。她不愿意她的亲人出任何的意外,也不愿意自己因任何的意外而离开他们。心里有太多的眷恋,所以才这样忧心不安。

心里乱得厉害,像是肠子在身体里被揉成了一团乱麻似的。又像是谁坏心的在身体里塞进了一只凶猛的动物,还是饥肠辘辘的,它饿了便在身体里横冲直撞让人难受。

就这样胡思乱想的,几乎在窗前站了一整夜,直到天快亮了,才回到床上去躺一会。才刚迷迷糊糊的要睡着,又被谭妈妈起来做早餐的声音给惊醒了。躺了一会,索性就起来了。

也不等谭佩诗醒来,吃了一点东西,就急忙忙的让警卫员送她回部队。一路上归心似箭,只恨不能身上双翼。

偏偏老天像是跟她作对似的,车子飞到半路,突然的迎面开过来数辆黑色的车子,车速飞快。但到他们身边时,突然就慢了下来。

虽然车子没有直接朝他们撞过来,但他们的车子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对方挡住了去路。

幸若水吓得心脏悬得老高。她就像是意识到危险的动物,整个身体绷紧,呈蓄势待发的姿势。一双眼睛不再是平常的明媚柔和,而变得警戒和犀利。

几辆车子与他们的车子擦身而过,停在了他们后面;两辆车子则分别停在他们的两侧,其他的都挡在了前进的路上。

他们的车子,就这么被团团的包围了。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车子就这么静静地停着,也没有哪辆车上的人打开车门走下来。看不到里面的人,就只见到车子静静地停着,像是里面根本没人,只是有人把车子停在路中间而已。

就在幸若水猜测着他们的目的,他们可能会从什么地方发起攻击的时候,突然间所有的车子又发动了,没一会,就全都消失了。刚才的那一幕,仿佛只是她的幻觉而已。

幸若水没有让警卫员马上开车,而是转动脑袋,依旧警惕地环视着四周。过了一会,才吩咐警卫员开车离开。

在进入特种部队管辖范围内的时候,她一直绷着的身体这才算是放松了下来。一直到回到家门口,看着那扇熟悉的窗户,想到无数次上校从那里爬进去回家,幸若水的心这才算是落地了。

在楼下碰到熟人,简单打了招呼,幸若水便三步做两步地冲上楼,回到家里。家里的门是从来不锁的,所以推门便可进去。只是家里静悄悄的,这个时候上校在忙呢,小平安应该在李君家里。

幸若水随手放下手里的东西,直奔李君家里而来。还没到门外,便已经听到了孩子的笑闹声,一个是何贝贝,一个便是她的小平安。一周不见,心里无时无刻不牵挂着,此时更是一秒也不愿迟缓。

李君正坐在沙发靠门的一端,幸若水一到门口,她便看到了。没有打招呼,而是转过去对平安小朋友说:“平安,你看看是谁回来了?”

幸若水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也期待儿子的反应,于是便站在门口,笑着静待儿子抬起头来。这是他第一次离开妈妈这么久,她以为儿子会扑过来的。然而,事实却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只见倒腾着玩具的平安小朋友听到李君的话,抬起头来往门口看。看到妈妈,就怔了一下,然后又低下头去倒弄自己的玩具,倒好象是不认识这个人似的。

“哟,这几天天天闹腾着要找妈妈,夜里只怕人折腾得要疯掉,这会真回来了,他倒好像不稀罕了。”李君笑眯眯地道。

幸若水最是了解自己的儿子,他这是跟她闹脾气,怪她突然不见了,还不让他喝奶呢全文阅读。她很想冲过去抱抱这个宝贝疙瘩,但是理智制止了她。她索性转过身来,又往外走。“既然他不要妈妈,那我走了。”

幸若水就真的迈开步子走了。

平安小朋友这才急了,手里的玩具一扔,就跟个炮弹头似的冲了过来。幸若水故意走得慢,所以他马上就扑上来,抱着她的腿,可怜兮兮的哭着喊:“妈妈,你不要走!”

幸若水被他这么一哭,心里顿时就软了。无奈地笑笑,弯下腰来,将他抱起来。

平安抱着妈妈的脖子,小脸泪湿着,可怜兮兮的。墨黑的大眼睛,水汪汪的,控诉着妈妈的不对,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李君哈哈地笑。“还是你有办法。你还真别说,平常你在家,我看着他也算听话,不哭不闹的。你这回走了几天,我才知道,你这儿子就是一烫手的山芋,太能折腾了!哎呀,你再不回来了,我们都要让他折磨死了。他可真淘气。一没看住,就不知道干什么了,这不,我家所有的柜子、抽屉都让你儿子翻遍了,我家贝贝也跟着一起,我出去做饭的功夫,就象抄家了。”

“辛苦你了。”幸若水知道她不是抱怨,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不过麻烦了人家这些天,她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毕竟李君还有个女儿呢,一个人带两个孩子,可想而知多辛苦。

李君随意摆摆手,翻了翻白眼。“得了,跟我客气什么。你要真觉得心里有愧,等下次我贝贝断奶,我也离开几天把她交给你好了。”

“当然没问题,保准不会亏待了你的宝贝女儿。”幸若水也笑得开心,她最喜欢这种状态了。不需要分得那么清楚,也不需要衡量谁帮谁更多,只要你需要,我便在;只要我需要,你定来,这便够了!

李君也笑得欢。“这个我一点也不怕。就你这样的也能做出虐待别人孩子的事情,恐怕这世界上的人一个个都是蛇蝎心肠,我自己也不例外。”

李君这话发自真心。如果说以前是老板和员工关系,只是感觉若水是个挺好的人。那么经过这邻里的日日相处,足可以知道,这个叫幸若水的女子有多善良多善解人意。

“哎呀,你别酸我了,我等下该找不着北了。”幸若水习惯性的开始脸红。

李君一看到她脸红,便忍不住笑着摇摇头。这孩子,没事就要脸红,真是不知道说她什么好。况且别人是害羞才脸红,她只要被人称赞一句就能脸红似火。这样可爱的性子和反应,难怪队长为她神魂颠倒,只要是男人恐怕就很难抗拒。

又跟李君说了一会话,幸若水就抱着孩子回家去了。她倒是买了好些玩意给儿子,还有一些给何贝贝的,晚点再给李君拿过去。

小平安像是怕妈妈跑了似的,跟前跟后,幸若水去哪里他就跟到哪里,一整个小尾巴连在了妈妈的身后。幸若水收拾从市里带回来的东西,他也跟着在一旁忙活,严格来说他那叫捣乱。把他抱到一旁去,玩具塞他手里,他自己就又跑过来。

幸若水收拾了一会,看看儿子也在旁边倒腾得很认真,笑了笑进了洗手间。

小平安忙乎得很专注很高兴,待他一回头,小脸一变:妈妈不见了!

颠颠小肉脚在屋子里颠来颠去的跑,确定妈妈不见了,就这么站在门口看着两边的走廊开始声音大放。“妈妈,妈妈……哇……”

幸若水刚大开门从卫生间出来,就听到儿子哭得惊天动地的。快步往他那边走,一边温柔地问:“儿子,怎么啦?”

小平安一看到妈妈,哭的惨兮兮的小家伙儿赶紧抱着她的大腿。也不忙活了。就是抱着妈妈哭,好像是把这些天来对妈妈的思念都控诉出来。

幸若水被儿子哭的心烦意乱的。可怜的孩子,想妈妈了。幸若水心里软软酸酸的也想哭了,她的宝贝儿儿子,想妈妈了。

弯下腰来,把她的宝贝疙瘩圈在怀里。闻着他身上的奶香味,小家伙把脸贴在她的颈窝里,她便轻轻地用脸蹭他的额头。

小平安可委屈了,虽然见到妈妈已经不哭了,但还是委屈得一耸一耸地抽鼻子。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水滴,不如平常的活泼好动而变得安安静静的,让人心疼得厉害。

幸若水这个做妈妈的,只恨不能把他揉到身体里去疼爱。“平安不怕,妈妈以后再也不丢下平安一个人出去玩了,以后妈妈去哪里都带着你,好不好?”

小平安不吭声,还是窝在妈妈的怀里,小脸贴在妈妈的颈窝里。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想说话,还是还在生妈妈的气呢。

“这是怎么了?”看见幸若水回来了,鹰长空非常高兴,他怕孩子不习惯母亲不在的日子,所以白天的时候经常回来陪他。可是这小子根本不给自己面子,看见他反而闹的更欢了。还是老婆在好啊!他和儿子一样想的抓心挠肝的,最近队里的队员直躲他,连傅培刚和何靖文都跑的不见人影。

“没什么,你知道我回来了?”幸若水怀疑,不知道他会这么早回来吗?

“不知道,我是回来看儿子的。怎么样了,还疼吗?”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抚上幸若水的胸前。他知道,断奶的时候,女人涨奶也是很痛苦的事情。

“啊……我的……我的。”鹰飞扬现在对阻止或者说觊觎他的“美食”的人都非常的敏感,使劲儿的拍打自己爸爸的手。

幸若水笑了,这下子出现矛盾了。鹰长空不高兴,他儿子也很不爽!

小家伙儿这会儿想起来了,又去掀妈妈的衣服,一看,“啊……没有了。”

幸若水暗笑,还好她早有准备,去卫生间的时候,贴了乳贴,还在外面贴了胶布。这回看他怎么吃。以前几次给他断奶都没成功,不过这次他好像没办法了。

鹰长空看儿子吃瘪,非常高兴,明目张胆的笑。

鹰飞扬特别不满意他爹这样,仇恨地瞪他,然后一扭身又去抱妈妈的脖子。嚷嚷着叫,“妈妈,抱抱!”

幸若水低头笑着看他,他啾得一声在妈妈的脸上亲得很响亮,然后挑衅地睨着他爹。

鹰长空气得直磨牙!“小崽子!”

幸若水则笑得欢。心里想,老公和儿子在身边的日子真好!真想就这么一辈子平淡地过下去,无风无浪也是一种福分,不非要什么轰轰烈烈!

幸若水也有些饿了,刚好丈夫也回来了,便进厨房去做了两大碗面,又给儿子用冲了奶粉。

小平安是不甘不愿的喝着奶粉,但是没办法,妈妈胸前没有让他喝奶的地方了。他虽然聪明,但还不知道要撕开胶布去看背后的真假。

鹰长空呼噜呼噜地吃着面,跟饿了多久似的,吃得那个叫香!像个孩子似的,要不是脸不小,估计都扑到碗里去了。

幸若水看着儿子和丈夫都吃得心满意足,脸上俱是笑意。这就是她的整个世界,简单而快乐。不需要多大的成功,也不需要多少所谓的人生价值,就享受这一份平和。

鹰长空原本听说老婆回来了,还想着耳鬓厮磨一番,可现在看儿子这架势,恐怕是不给他机会了。于是吃了面待了一会,凑过去在媳妇儿身上揩揩油,就不甘不愿的出去了。

平安小朋友看爸爸离开了,就嚷着要从妈妈身上下来,倒腾他的玩意去了。但是一双有神的大眼睛时刻注意着妈妈的动向,就怕她又跑了。

一个下午,幸若水都在收拾房子,把该洗的洗了。虽然说孩子都有李君在照顾,但一个星期没有收拾,家里也着实有些乱。待她把东西都收拾好,天色已经是傍晚了,该准备晚饭了。

幸若水把给何贝贝买的东西那过去给李君,又特地叮嘱她和何靖文晚上过来一起吃饭。这些天儿子都是他们在照顾,好歹也要叫他们过来一起吃顿饭。虽说平常你帮我我帮你不需要客气,但现在自己回来了,喊他们过来吃饭,也算是让李君歇一歇。

李君一看到若水给女儿买的衣服和玩具,就又忍不住说:“你咋每次出去都给她买这么多好东西!”

只这一句,也不多说,就怕矫情。

幸若水笑笑道:“咱们贝贝小美女这么好看,当然得打扮得好看点,对吧贝贝?”逗了一会孩子,便买菜做饭去了。

李君在家里待了一会,也过来帮忙了。

饭菜准备得差不多,两个男人就回来了。一身的脏污已经洗去,头发还是湿的。一进门就自发地坐到桌子旁,吸着鼻子去闻香味。

“还是我媳妇儿做的饭菜最香!”鹰长空看着丰盛的饭菜,闻着空气里那浓郁的香味,有些炫耀地说着。

何靖文和李君夫妻两相视而笑,都给面子的没说什么。况且,若水做的饭菜确实是很好,而且有越来越好的趋势。

“儿子,过来,让爸爸抱抱!”鹰长空一拍大腿,朝着玩得专注的儿子喊道。

平安小朋友正倒腾着妈妈给的买的玩具呢,听到爸爸的叫喊,歪着脑袋看着他,又转过头去玩最新章节。

就在鹰长空生气要站起来揍他小屁股的时候,他又突然间扔下手里的玩具,跟一只小豹子似的蹦过来,让爸爸接住了抛起来。小平安和小福安一样,都喜欢这个抛高高的游戏。别说兄弟两不同爹娘,但性子和爱好都差不多。

“你们父子两别闹腾了,赶紧坐下来吃饭吧。”幸若水端着汤从厨房里出来,看到丈夫和儿子在抛来抛去的,笑着斥骂。

小平安现在已经能吃一些软软的饭菜了,比如豆腐。幸若水便给他拿了塑料碗,在里面放上一些,让他用勺子吃。否则看到大家都在吃,就他喝奶,他又要闹腾了。

热热闹闹的吃了晚饭,何靖文和李君待了一会,在队长那眼神的欺凌之下,灰溜溜的带着女儿回家去了。空间嘛,就留给这一家三口,主要是留给这对正值青春的夫妻。

幸若水又不是傻子,也不再是不经情事的小女生,丈夫那**的眼神她也是看出来了。所以休息了一会,就带着儿子去洗澡,末了把他哄到床上去睡了。

鹰长空早就等得挠心挠肺的,看着儿子缠着妈妈讲故事,一点睡意都没有,他真想过去用暴力来解决问题。好容易小崽子眼睛微微合上了,他更是恨不得过去一把抱起媳妇儿丢进浴室里。

确定儿子睡熟了,幸若水这才站起来。一转头,就看到丈夫眼里喷出火来似的。心里有些羞涩,脸上却是娇艳一笑,大眼儿明媚得厉害。

鹰长空这哪里还忍得住,一个星期没碰到自己的宝贝儿,他都要憋疯了也想疯了。一个箭步过去,揽腰将宝贝儿抱起来,扛着进了浴室。

一进去,浴室门就被踹上了,砰的好大一声。

幸若水瞪他一眼,说:“弄这么大动静,等下把儿子吵醒了你就知道后悔!”

鹰长空听而不闻,因为媳妇儿那不叫瞪眼,那实打实的叫抛媚眼!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搂住媳妇儿的腰肢将她按向自己,低头吻住了娇嫩的唇瓣。那香甜的味道,促使他更加的深入,深入得有些粗鲁。

幸若水微微有些疼,却也不躲开,娇声嘤咛,承受着丈夫带给她的灼热情潮。只觉得脑子热烘烘的,什么也想不来,只有他灼热的嘴唇和滚烫的大手。待回过神来,一身衣衫早已经掉在了地上,还被丈夫的大脚踢倒了角落里,嫌它们碍事。她不由得在心里想:真是越来越粗鲁了!不过要是一辈子都能这样承受他的粗鲁,那也一种幸福!

“媳妇儿,你不专心!”鹰长空控诉,然后更加热情的跟她纠缠在一起,让她再也无法分心。

小小的浴室里,温度一再地攀升,娇柔媚骨的嘤咛和低沉粗喘的吼叫充盈着,让门外的人听了脸红耳赤。而门内的人只享受着属于他们的爱情他们的欢愉,再也无暇顾及其他。

在浴室里纠缠了近一个小时,浴室的门打开,男人光着身子抱着同样身无寸缕的女人大步而出,直奔卧室那张宽大舒服的床。这还没到床边,两个人就这么双双倒了进去,掀起另一场恩爱缠绵。

幸若水只觉得自己要被这种极致的快感逼得要疯掉了,却无力抗拒也不想抗拒,只能跟随着他的节奏一起在欲海爱河里起伏沉沦。心里有种渴望,渴望就这么纠缠到生生世世里去,谁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夜慢慢地深了,也越来越凉了。只是卧室里的温度,一点也没有下降的意思,反而有越来越高的趋势。眼看着,月儿也不好意思再听了,悄悄地躲到了云朵后。

“妈妈,尿尿……”低低的一声咕哝,却如晴天霹雳,让沉醉在爱欲里的男女瞬间清醒过来。

幸若水还有些无法回神,鹰长空早已经用被子卷住两个人的身体,挫败的一声呻yin。深深吸一口气平复了那无法自控的骚动,认命地起来给儿子把尿。还好这小崽子完事了就又倒头大睡,倒没有再不识趣地打扰他爹妈的情事。

幸若水看着丈夫黑着一张脸扑回来,忍不住吃吃地笑。一低头,往某个地方扫视了一眼,更是掩嘴笑得高兴。

“你这个小妖精,我让你再坏!”鹰长空咬牙切齿地低吼,像一只豹子似的扑过来,逮住他的猎物又是一顿抵死的蹂躏。

待他心满意足地舔着嘴唇,幸若水早就像一个破布娃娃似的倒在了他的怀抱里,连眼睛都睁不开。谁家养的鸡,那都已经开始啼叫了。

一夜未睡的男人低头看着怀里娇艳如花的宝贝儿,依旧精神奕奕的,完全看不出来一夜未眠。

幸若水这一场折腾下来,别说鹰长空去训练她没想,就是天早大亮四围一片吵闹她也没醒来。最后是平安小朋友饿了,把妈妈给闹腾醒了。

晚上丈夫回来,幸若水就把昨天路上遇到的事情,和在佩诗家那种被偷窥的感觉跟他说了。

鹰长空只是皱着眉想了一下,没说什么,只说:“我会注意的,你别担心,老公会保护你的。”

幸若水笑了笑,躲进了他的怀里。深深吸一口气,闻着他身上男性的阳刚味道,就觉得心里踏实得很。

如此过了有三四天,幸若水突然接到谭佩诗的电话,那端的好友声音里一片慌乱,大声地叫道:“若水,乐乐不见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在哪里不见的?”幸若水心里大惊,顿时就把事情跟那种被窥视的感觉还有古天策联系起来,只觉得背后冒起一股凉气。

“在幼儿园。我们已经找了有两个多小时了,还是不见人。幼儿园就那么一点地方,大家都找过了!若水,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谭佩诗从来没像这样慌乱地哭过。

幸若水心里也乱得厉害,明知道安慰的话没用,但还是试着安慰。“你别担心,可能他自己玩着玩着躲起来了,我给轩辕麒打个电话,让他派多一点人来找。”

“嗯。”谭佩诗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幸若水急急忙忙给轩辕麒打了电话,求他派人去帮忙找。轩辕麒答应了,马上就拍了几十个人出去帮忙找人。

放下电话,幸若水这心里还是咚咚咚地跳得厉害,也慌得厉害。一时之间,她完全没了主意,一个人在屋子里团团转。

身后的小平安不明所以,也跟着她团团转,倒是没有出声吵妈妈。关键时刻,这小家伙还是很给力的。

幸若水突然停下来,小平安刹车不及,就这样一屁股摔在了地上。这要是换了别的孩子,早就哇哇大哭了,小平安只是愣了愣。幸若水把他扶起来,揉揉他的小屁屁。“疼不疼?”

“疼!”小家伙大声地说,但一点要哭的意思都没有。还呵呵地傻笑,一双小手臂缠在妈妈的脖子上。

幸若水看着儿子这可爱的样子,心里软软的。对于佩诗来说,乐乐也是这样一个幸福的存在,她现在一定急坏了!如果乐乐真的是被古天策抓走了,那就是她和长空连累的,可如何是好?

没多久,鹰长空也回来了。原来,消息已经传到傅培刚那里,他已经赶回去了。鹰长空知道若水和谭佩诗的感情,料想自己的媳妇儿肯定也急坏了,所以也急忙赶回来。

“老公,乐乐不见了,怎么办?他会不会被古天策抓走了?古天策那么坏,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对待乐乐……”幸若水一看到丈夫,就开始把自己的担忧全都往外吐出,急得都要哭了。

鹰长空抱住她,亲亲她,温柔安慰道:“你先别急,也许孩子只是自己躲起来了,而不是被人给抓走了。放心吧,我已经让人帮忙去找了,也许很快就有消息了。”

“可是我害怕!只要一想到古天策那样一个人一直在盯着我们还有我们身边的人,我就觉得害怕!我不想跟你和孩子分开,我也不想身边的人有任何闪失!”幸若水咬着嘴唇,眼里已经湿润了。在丈夫面前,她不需要假装坚强,她可以放任自己脆弱,只因他是她的依靠。

鹰长空与她额头相贴,大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和孩子的。至于古天策,我们一定会抓住他的!”

“嗯。”幸若水轻轻地应了一声,还有点鼻音。她知道,丈夫比自己更着急,于公于私他都想马上抓到古天策,自己不能再给他添堵才是。“要不,我去陪陪佩诗?”

“暂时先不要,你要是去了,佩诗只怕情绪更激动。咱们先冷静下来,等一等结果。”

幸若水看着他,点点头。把脸贴在他的胸口,紧紧地抱着他精壮的腰。强有力的心跳,灼热的温度,都能让她慌乱的心脏慢慢的平和下来。

鹰长空还特地请了假,就这么在家里陪着自己的媳妇儿,就怕她胡思乱想。他心里还有些无奈地想:当初怎么就招惹了古筝这么一个人!也是天意弄人,若是早一些遇上若水,兴许这辈子就只跟这个女子有交集了。

等待结果的过程是最难熬的,要不是靠在丈夫的怀里,幸若水一定会被脑子里那些可怕的想法给逼疯。她甚至想象古天策抓了乐乐,会怎么折磨他!电视里书里看到的那些可怕的手段,都让她代入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幸若水都不敢看时间,总算是有消息了。而且是个好消息!

在听到人已经找到的那一刻,幸若水连站都站不稳,整个人跌落在丈夫的怀抱里,手脚冰凉一片最新章节。这种惊吓过度的感觉,让她整个身体都是绵软的。

乐乐是在幼儿园里老师讲台的抽屉里找到的,找到的时候正睡得香甜。据说身上有酒味,嘴里还有酒心巧克力的味道,至于酒心巧克力是谁给的,则还在调查当中。但医生检查过,孩子确实没事,就是酒醉了。

幸若水的心里却总是强烈的不安,思考再三,还是给谭佩诗打电话,打算劝她来部队里住一段日子。

谭佩诗也意识到事情的不简单,做为一个母亲,她绝对不愿意再次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一回是酒心巧克力,下一次也许就是毒药!于是,她也愿意到部队里来住一段日子,谭妈妈自然也是要的。

幸若水急忙跟鹰长空说了这事,让他跟部队里说一说,反正也是军属。

就这样,谭佩诗一家也来到了部队里。因为就算申请随军也没这么快的速度,所以就在幸若水家里住着。虽然空间有些窄,但心里踏实,便觉得什么都好。

最高兴的要数平安小朋友,乐乐哥哥来了,他有伴儿了。于是,整天都能看到两个小屁孩跟疯了似的到处乱窜,嘻嘻哈哈吵吵闹闹,真的是闹腾得厉害。

最近发生了挺多事情,虽然说最终没有出大问题,但是媳妇儿的神经也绷得很紧,所以鹰长空便抽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背着媳妇儿上375峰顶去踏青了。

小平安就留给了谭妈妈和谭佩诗,夫妻两跟热恋中的小情侣似的,高高兴兴出门谈情说爱去了。临出门的时候,谭佩诗说了一句:“你们两真是时间越久越腻歪得厉害。这要是评价模范夫妻,非你们莫属!”

一离开部队的大视线范围,鹰长空就蹲下来,把媳妇儿拉到背上背起来。怀孕也没让媳妇儿胖多少,现在早就恢复了纤瘦的身材,所以轻盈得很。双手托着媳妇儿的小屁屁,鹰长空笑着说:“别的女人老嚷嚷着要减肥,你咋怎么养都胖不起来?是不是心里有太多的事情了,我不知道?”

幸若水搂着他的脖子,下巴搁在他的肩头上,看着丈夫坚毅的侧脸,笑得灿烂。“没有啊,这是体质问题,没办法的。就跟有些人喝水都会胖,那是一样的道理。”

她的声音有些含糊,充满了撒娇的味道。

鹰长空听她这么一说,捏捏她的屁股,说:“要不找个中医来看看,好好研究一下怎么调理你才能胖一点。”这样纤细瘦弱,总让他心疼得厉害。

幸若水撅撅嘴。“才不要。怎么,你这是嫌弃我的身材是不是?要是真的嫌弃你就早些说,我找个不嫌弃的人去!”

鹰长空轻轻拍一下她的屁股,转头轻咬她的小鼻子。“想都别想,下次再让我听到这话我就罚你!我就是不想你太瘦了,那样让我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没把媳妇儿给养好。”

“神经,都说了是体质的问题,又不是你的错。”张嘴,一口咬住他的耳朵,轻轻地一用力,留了几颗浅浅的压印。

“我知道。但是我就想把我的媳妇儿养得白白胖胖的,看着有成就感!”这天下的男人或许多会欣赏骨感的女子,但几乎都喜欢看到自己的老婆圆润有肉的样子。

幸若水闻言,咯咯地直笑。“上校大人,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这成就感有点怪啊。”

“那没有,他们都直接说我恶心,好像离了媳妇儿就不能活似的。老子就跟他们说,老子就是没了媳妇儿不能活,咋地?连媳妇儿都还没找到的人,没资格跟嘲笑老子!等你们有了媳妇儿,估计还恨不得把媳妇儿绑在裤腰带上呢!”

幸若水笑得更欢,心里软软甜甜的。“老公……。”

听到媳妇儿柔柔的喊一声,鹰长空心里也柔软得厉害,脸上是宠溺的笑容。“怎么了?”

“我这个人从来都胸无大志,不想在事业上有多大的成就,也不想日子过得多么的热**辣的,我就想这辈子这么腻着你,一天也不分开。就这么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一起老去,一起离开。所以,你要一直一直陪着我,一定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幸若水浅浅地笑着说,说到后来,眼眶就湿了。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眼泪就是这么流了出来。

鹰长空停下脚步,将媳妇儿放下来,转身看着她盈盈的水眸。一低头,在她红润的唇瓣上亲了一口,深深地看进她眼眸深处。“若水,我曾经有过鸿鹄大志,但是自从有了你之后,我也只希望能够陪着你看着你,一起老去。我不会离开你,我舍不得,也离不开,你明白吗?”

“嗯!”幸若水用力地点头,在笑容灿烂里,眼角滑落一颗晶莹的水珠。他的这一答应,仿佛就代替了上天答应,他们这辈子都会在一起平安终老。

只愿千帆过后,繁华落尽,仍能与你牵手共看日出日落,恰如那一句——细水长流与君同,繁华落尽与君老!

“我知道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让你心里很不安,但是若水你要相信我,我会保护你们母子,我也会保重自己。只有每天看着你,亲自照顾你,我才会放心。所以,我舍不得把你交给另一个人来照顾的!”

“我也不愿意!我就赖着你了!你答应过一辈子在我身边的,你别想反悔食言!”幸若水鼓着两颊,瞪着大眼睛看他。

鹰长空微微一笑,执起她的手在唇边亲着。“我不反悔不食言。只要你不嫌弃,我这辈子都要在你眼皮子底下晃悠,哪怕你心烦了我也不会走开。反正我脸皮够厚的,你别想多看我几眼我就不好意思了。”

“扑哧”,幸若水忍不住笑了。只觉得心里有一片花海,而他的承诺就是阳光。在阳光的挥洒下,这些花在一瞬间开了,姹紫嫣红好不灿烂!“你也知道自己脸皮厚啊?还算你有点自知之明。”

“脸皮算什么,只要能找到媳妇儿,我连面子里子都不要了!”大男人一个,脸皮那么薄也不会加分!

幸若水盈盈地笑,仰头,一口咬在他的下巴,松开后,自己看着那一排牙印傻乐。“好久没盖章了,好好盖一个!”

“要不我找个地方脱了衣服,让你在我身上都盖上章,这样就不怕别人觊觎了是不是?”

“臭美,除了我,谁能觊觎你啊!”

“那可不一定啊。虽然说这个世界上像我媳妇儿这样慧眼识英才的人不多,但也不是完全没有的。”

“你也算英才?”

“……”

两个人吵吵闹闹的,不多久就到了山顶上。风微凉,吹在脸上,舒服极了。

幸若水从丈夫的背上下来,迎着风吹来的方向,张开双臂合上眼睛,感受着这一刻的舒服。

鹰长空眼含宠溺,微微一笑,双臂缠住了专属于他的纤细腰肢。看着远山飘渺,与天连在一起,他在心里道:老天爷,这个女人这辈子下辈子我都不会放手,你也别想把她从我身边带走!

两个人又去鹰长空发现的那个神秘天地坐了许久,免不了若水被男人缠着,又来了一场激情的缠绵。所以下山的时候,幸若水是真真切切的走不动了,腿都是软绵绵的,只能让他背着回去。

一进门,谭佩诗就看出端倪了,斜睨着他们说:“哟,这状况看来,当时的情形有够剧烈的啊。”

幸若水被她闹得脸红耳赤,只恨不能扑过去封了她的嘴。还好谭佩诗只来了这么一句,没喋喋不休的取笑个不停。

与鹰长空的这一次约会,让幸若水心里那种不着地的感觉好了许多。再加上日子确实也过得平静了,佩诗一家也在这里,她也不害怕有人能伤害到他们。

三个孩子,四个女人的日子过得吵吵闹闹的,于琐碎中闹心而又幸福。每一天都是一样的琐碎和吵闹,但似乎每一天都过得不一样。

眼看着,夏天来了,天气热起来了。

而有些事情,也开始一点一点的浮出水面,只是大家地悄然不知罢了。

这天,谭妈妈正在厨房里准备午餐。三个女人在沙发上排排坐着,互相打趣,说说男人说说孩子,说白了就是聊废话。

地毯上孩子们玩得高兴,尤其是平安小朋友,一会跑出汗来了,就颠颠的过来扑到妈妈面前,仰着脑袋叫:“妈妈,擦擦!”

幸若水拿过毛巾给他擦了一擦,他啾的在妈妈脸上亲一口,又颠颠的跑去玩了。

“看来看去,还是你们家小平安最精怪。”李君笑眯眯地说。

谭佩诗懒懒地倚着沙发扶手,道:“虎父无犬子嘛。人家老公是咱们老公的上级,所以他们儿子比我们的孩子精怪一点,也是正常的。否则,队长该怀疑,要去做dna鉴定了!”

“谭佩诗,你这个口无遮拦的女人,今天我要解决了你!”幸若水大叫一声,站起来就扑过去,挠她!

李君早就一把站起来,躲到一边远离战场了。这两个女人疯起来也是很可怕的,她还是不要卷入其中为好。正躲在一旁偷笑呢,突然听小平安叫“贝贝尿尿了”。转头一看,女儿的身下果然就一滩水。因为天气热,穿尿不湿容易长痱子,所以就只穿了个开裆裤,就出现了这么一幅画面。

看那两个闹成一团的女人一眼,李君抱上孩子回家换裤子去了。因为两家住得近,所以她很少把衣衫给带过来,反正来回也就那么几步路的距离。

谭佩诗和幸若水终于闹完了,两个人都有点喘,再看彼此,衣衫和头发都乱了,跟个疯子似的。遂又忍不住,捂着肚子笑得哎哟哎哟的。

“唉,李君呢,咋不见了。”谭佩诗刚才正受刑呢,哪里知道李君的动向。

“何贝贝尿裤子了,回家给孩子换尿裤了吧。”幸若水揉揉笑得软了的肚子,觉得这日子过得真好。

谭佩诗突然大发感叹,叫道:“你说咱们三个好歹也是青春美貌的美人三枚,咋就沦落到做老妈子呢?貌似还甘之如饴,是不是太没出息了?想当初,咱们是多么的壮志凌云,如今堕落到这个份上,真是要不得要不得啊!”

说着摇头晃脑的,模样搞笑。

幸若水就真的吃吃地笑,说:“没事,现在凌云都在你家呢,所以你犯不着壮志凌云,那么做做老妈子也没啥不可以的。如果你再不情愿,那可以考虑坐镇培鹰,把它的规模再扩展十倍百倍,做个女强人也是可以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一想到要上班下班服务顾客,我就觉得头疼。果真女人是不能做家庭主妇的,时间长了就只能这么碌碌无为地过一辈子了。唉,呼呼哀哉!”

幸若水狠力掐了一把她的腰。“就你无聊。”

“你们两都很无聊。”说话的是端菜上桌的谭妈妈。一边把菜放下来,一边斜眼睨着两个女人,直无奈地摇头。

幸若水和谭佩诗彼此看一眼,吐吐舌头,站起来。“吃饭咯。鹰飞扬,傅凌云,过来洗手吃饭了!”

在饭桌上坐下来了,才发现李君还没过来。幸若水站起来,道:“谭妈妈,你们先吃,我去看看她在忙活什么。”

幸若水来到李君家里,看到何贝贝在地上玩呢,李君坐在沙发里呆呆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走过去,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肩头。“怎么了?”

李君吓了一跳,定眼一看,这才扯着嘴角笑了笑。“没什么。我家里刚才来消息,说我弟弟不见了。已经好几天没上课了,开始的时候老师以为他只是逃课,没想到一直不见人。”

幸若水有些吃惊,倒也没有傅凌云不见的时候紧张,毕竟谭佩诗是自己的好姐妹,但是李君和自己并不那么的亲密,古天策应该不会从她这边下手的。“是不是最近遇到不高兴的事情,离家出走了?”

李君的弟弟比她小了有十岁多,读高二,下个学期就要高三了。平常听她说,是个挺乖的男孩子。幸若水见过照片,干干净净的一个男孩子,很斯文,一看就知道很乖很听话。

李君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但是应该不会的,我弟弟很听话,他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再说他从来没出过远门,他根本没有地方可去的。都已经好几天了,我真有些担心他会不会遇到坏人了。”

幸若水心里也替她担忧,但又不好多说,只怕让她更难受。“先别这么想,也许他真的是压力太大了,所以出去走走。他身上不是有伙食费嘛,他就算在市里找个地方呆几天,那也一样让人找不到,不一定是去了别的地方啊。”

“希望是这样。”他们家就两姐弟,弟弟可是爸妈的命根子,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爸妈可就真的活不下去了。李君越想,就越觉得揪心得厉害。

幸若水轻轻地拍她的肩头,也暗暗地舒了一口气。“他一定是安全的,也许明天就回学校了。谭妈妈做好饭菜了,咱们先过去吃饭吧。”

李君摇摇头,勉强笑了笑。“我真的没胃口,再说早上也吃得不少,就不吃了。若姐,你回去吃饭吧。放心吧,我没事的。”

幸若水又劝了一会,李君说什么也不肯过去吃饭,她就只好自己回去了。心情不若来时,沉得厉害。

“咦,怎么就你一个人?”谭佩诗往她身后张望了一番,没看到人,就问了。

幸若水叹了一口气。“老师打电话来,说他弟弟不见几天了。家里也没见人,现在正急得厉害。”

谭佩诗一听,也放下了筷子,锁起了眉头。“怎么又是这样的事情?我咋觉得最近总是好事没有,坏消息一个接一个的!”

幸若水听她这么一说,也觉得是这么一回事,顿时心情就更糟糕了。

谭妈妈无奈地瞪了佩诗一眼,说:“这才多大的事情,就值得你下这样的结论?况且大家不都好好的吗,那就不算什么坏事。”

谭妈妈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的人,这样的小风波在她看来压根就不算事。要真算,那也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幸若水和谭佩诗听她这么说,也觉得是这样的道理。只是人确实是不见了,心情不可能一点也不受影响的。

谭佩诗倒还好,她只是纯粹为李君担心。

而幸若水,开始的时候她并没有往古天策那边去想,但是谭佩诗刚才那话就把她给提醒了。古天策和古筝一样,都是不按理出牌的人。想当初,古筝还在公众场合安装炸弹,利用跟他们完全陌生的人来威胁她和长空。那么作为古筝的哥哥,古天策利用任何人来逼他们,那都是有可能的!

幸若水最不愿意的,就是因为自己累及他人。所以一想到李君的弟弟李臣有可能是被古天策给抓走了,她心里就乱成一团。

谭妈妈做的饭菜是极香的,幸若水却食不知味,只是好歹塞了一碗饭。一直没怎么说话,脑子里全是那种种的可能。

下午,谭佩诗去陪李君聊天,开解她。

幸若水则自己躲进了房间里,写小说去了。心里乱得厉害,思路倒是通的,写得也挺快。只是等写出来一看,完全都跑题了。结果删了写写了删,最后也还是那几行字。

后来索性不写了,就这么倚在窗前往外看。脑子里纷乱的一团,也不知道到底想了些什么,就这么呆呆的站着,一直到丈夫回家来。

鹰长空一进门没看到媳妇儿,听说一个下午都在房间里写东西,没出过门。凭他对媳妇儿的了解,那肯定是有心事了。于是几个箭步回到卧室,推门一看,媳妇儿就在窗前发呆呢。他推门的声音不小,她好像也没听到。

不知道又发生什么事情了,他无奈地叹一口气。走过去,从背后将她抱住。“媳妇儿,怎么了?”

幸若水这才回过神来,知道是丈夫,转过身来,趴在他的怀里。“没什么。李君的弟弟不见了,你知道吗?”

“听说了。中学生叛逆,不高兴离家出走也是常有的事情,不用太担心。况且已经派了很多人去找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了。”

幸若水嗯了一声,静静地趴在他胸前。

这一夜,幸若水辗转反侧睡不好。后来鹰长空干脆缠着她来了一场缠绵,让她累得浑身软绵绵的,这才算是睡着了。

俗话说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是此刻的情况。

起床没多久,夏默就打电话来了,说希望她们中的一个人能够回公司去坐镇。因为他要请假,原因是他老婆失踪了。

幸若水听到“失踪了”这三个字,本来就紧绷的神经,几近绷断。如果说李臣的失踪可以不让她往古天策身上想,那么夏默老婆的失踪,分明就是在告诉她,这一切都跟她有关。

放下电话,她整个人跌坐在沙发里,两腿有些发软。心脏砰砰砰地撞着胸口,仿佛要撞破这一层束缚跳出身体外似的。明明是夏天,背后却冒着凉气,牙齿打颤,喉咙也有些发紧。

对于古天策的事情,谭佩诗是不知晓的,所以她有些奇怪若水的反应。“若水,你这是怎么了?就算夏默的老婆真的失踪了,那也不是你的错,你怎么……你怎么好像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似的?”

幸若水看着她,苦笑着摇摇头,不知道怎么跟她说。沉默了一会,她突然抓着佩诗的手,问:“佩诗,如果哪天你或者你的亲人因为我受到了伤害,你会不会怨恨我一辈子?”

谭佩诗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问,但还是摇摇头。“不会。若水,你最是善良,能跟你成为敌人的人必定不是善种。这样的人会做出伤害他人的事情那一点也不奇怪,如果这种伤害落到我或者我的亲人身上,那也是命中的劫难,逃不过的。就算当时我想不通,过后我还是会想通的,所以你不要胡思乱想。”

幸若水感激一笑,倾身靠在她的肩头上。事情没有发生的时候,我们总觉得好多事情都可以原谅。可等真的发生了,也许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这与善良与否宽容与否无关!

中午鹰长空回来,幸若水便跟他把事情说了。鹰长空不让她或者谭佩诗去坐镇公司,说他会让轩辕麒派人去看着,他手下能人多着呢。后来就急匆匆的走了,似乎要去见什么人。

幸若水本来就没想过要去公司,也没想过让佩诗去最新章节。在这个关头,他们最好呆在这里,哪里也别去。

谭佩诗出去跟谭妈妈一起看着两个孩子,幸若水自己窝在房里。

静静地呆了一会,她拿起电话拨通了那个很少打的号码。据说,这个号码很少人知道,加上她也不会超过十个人。除了她,其他的九个都是天狼帮的心腹。

“宝贝儿,想我啦。”依旧是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强调,隔了千山万水却还是那么的真切。听着声音,便能还原他脸上的表情,那是甚少有人能看到的一面。

幸若水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她知道自己很自私,所以不知道如何开这个口。

“宝贝儿,怎么了?跟我还有不能说的话么?”野狼的声音不复刚才的痞气,一下子就变了。但对着她,语气里总有那么一点宠溺,像一个大哥哥面对自己最疼爱的妹妹。

“哥……”良久之后,幸若水喊了这一个字。在她的心里,野狼一直是一个哥哥一样的存在,但她从来没喊过,她不敢占这个便宜。

野狼怔了一下,应了,又笑着说:“说吧,有什么事情要求你哥,快从实招来。要是有一句假话,满清十大酷刑伺候着。”

幸若水被他不伦不类的逗笑了,笑中却是含着泪。微微地闭上眼睛,眨落长睫上的液体。“如果哪天我有什么意外,可不可以请你保护我的丈夫和孩子。”

她不知道鹰长空是否需要保护,可是她就想听到野狼的一句答应。

“不可以。”那端的人果断地拒绝了,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她还没开口,他便又说,“那是你的丈夫你的孩子,要照顾也是你来照顾。所以,好好的保护你自己,要是你有什么意外,那父子两就是在我面前出事,我也权当没看见。”

他说得无情,但是背后所包含的意思,若水是听懂了的。她哽咽着声音,喊一声,“哥……”

“宝贝儿,与其想着怎么托孤,不如想着怎么样才能保护好自己。所以,如果你要我帮别的忙,我都不皱一下眉头,唯独这个我不会答应的。那是你的责任,你得自己去负。况且人心隔着肚皮,就算我今天答应了你,你又怎么知道我他日不会反悔?若水,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是最可靠的。所以你要保护你自己最重视的人和东西,一定要自己去做,而不是拜托他人。还有别忘了,我曾经给你的宝贝。”

然后,野狼就挂了电话。这是第一次,他自己挂电话,而不是被若水给挂了。

幸若水怔怔地拿着电话,好一会才放下来。野狼最后一句话,她听明白了。伸手在胸口一摸,某个地方微微凸起。深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复下来。

接下来的两天,夏默的妻子和李臣都没什么消息,也没接到什么威胁勒索的电话。两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无声无息。

幸若水却慢慢地冷静下来,不再像开始的时候慌乱。心里虽然还是担忧,甚至有那么一点恐惧,却已经非常的冷静了。

猎豹曾经说过:慌乱和恐惧是最没有意义的东西,这东西不能保命,只会坏事。所以在危难关头,能扔掉它的人才能够冷静下来,找到活命的机会。

幸若水没再想古天策会怎么对付李臣和夏默的妻子,而是开始思考,古天策用的是什么样的策略。他抓走了这两个人,为的是逼她和长空赴约吗?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他不发出威逼的信号,而是无声无息的?难道是他的布局还没好?还是说,他还有更深一层的考虑?

她又想起猎豹说过,最厉害的敌人绝不是那些让你知道他多么危险多么可怕的人,而是那些悄无声息的。因为,这样的人让你不容易寻找到蛛丝马迹,而在你发现他的时候,也许他已经切中了你的命脉。

那么,古天策无疑是这样的一个人。如果他此刻出面来,逼着她或者长空去换人,那就暴露了他自己。可如果他这样悄无声息地伺机而动,那么他们也很难找到他的所在。这样的一个人,难怪能够在短短的时间内成为雇佣兵的头子。

幸若水对古天策的了解可谓是空白一片,所以虽然她已经冷静下来了,但是也没办法分析出来他可能的动向。

晚上,丈夫回来,幸若水便忍不住向他打听关于古天策的事情。

鹰长空什么都没说,而是专注地看着她,而后伸手捧住她的脸。“若水,我知道你想什么,但是这一次交给我来处理,你别管了好吗?”

幸若水自然也是理解他的心情的,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就是想做点什么,要不我心里难受。我宁愿自己受折磨,也不愿意这样连累了别人,一想到他们可能在古天策的手里,我就觉得心里像是有把刀在不停地拉锯似的。我只是几天没见到你和孩子,就能想到挠心挠肺夜里睡不着,那么夏默、李君和他们的父母,又该是怎样的担忧和难过?这些,我都不敢去想……”

“我明白,我都明白。”鹰长空抱着这个善良的女子,只恨不能将她的记忆抹去,让她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只是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也许他们的失踪只是巧合,并不是古天策把人给抓走了。”

幸若水在他的胸口轻轻地蹭着,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她又怎么会相信?只是明白他的用心,所以什么也不说。

“若水,你怨我吗?如果不是我,如果我不是曾经跟古筝有牵扯,你就不会要承受这些了。”鹰长空早就想问这么一句话了。这个想法,在他心里已经许久了。

幸若水闻言,身子一顿,然后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这张刚毅的脸,伸手触碰他下巴上的胡渣。这张脸,在多少个夜晚,她看着它沉睡,又在多少个清晨,她一醒来就能看到它的温柔。她的日子里,早就习惯了有它的存在,一天也不愿意分割。

缓缓地,幸若水绽开笑容,摇摇头。“我不怨恨,不怨你,也不怨任何人,我甚至不怨上天没有让我首先遇上你。我只希望,希望你和孩子都平安健康的,我们一家三口快乐一辈子。我只希望,希望我身边的人都不要再因此而受牵连,每个人平静地过着属于他们的日子。”

“谢谢你,若水,我的宝贝儿。”鹰长空深情地亲吻她的唇。他没有告诉她,他的心里异常的后悔。他不能后悔当初遇到古筝,那是谁也无法预料的。他只是痛恨自己没有处理好,才会导致今日的一切。

幸若水眼里湿润,看着他墨黑深邃的眼眸。这双眼眸总是犀利异常,唯独在面对她的时候柔情万千。谭佩诗说,队长所有的温柔和爱都给了你,连你儿子都没占多少。

伸出手来,抓住他的大掌,十指穿过交握。“鹰长空,咱们都不要害怕,也不要放手。我相信我们一定都会好好的,因为你舍不得看不到我,我也舍不得看不到你。我们都是好人,老天不会这么残忍的。”

“好。我们就牢牢地抱在一起,不管是人还是天,都不能将我们分开。”鹰长空微微笑着,看着这双明媚的眼眸,这张柔和的脸。他听过多少铿锵的誓言,却不如她的一句“我舍不得看不到你”来得更震撼更动容。

幸若水深深回望,在心底轻轻地道:如若这世界上没有你,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以后的岁月,所以请握紧我的手!

深夜,训练场旁边的草地上。两个高大的声音一前一后的走着,然后坐了下来。

“队长,你别担心。老子就不相信,古天策他娘的就是神!就算他是神,咱们照样打到他成一条虫为止!”傅培刚气愤地吼道。

鹰长空深深地吸一口烟。自从若水怀孕之后,他就不怎么抽烟了,据说抽烟对孕妇和孩子的危害很大,他硬是算戒了。这两天,在若水看不到的地方,他忍不住又抽了。

傅培刚看着兄弟那紧锁的眉头,在心里把古天策那个混蛋给骂了上百遍折磨了上千遍。古家的灭亡那是咎由自取,就算算账也该找国家算账,凭什么算到队长的头上?“队长,实在不行,咱们就把他的老婆和孩子给抓过来。奶奶的,只要把这个王八蛋给除了,老子就是被开除军籍也认了!”

“胡说八道!”鹰长空终于出生斥责。“拿人质威胁那是非法分子才干的事情,不是军人干的。咱们就是死,也不能干这样的事情!开出军籍不重要,但是咱们不能侮辱了身上的这一身军装!”

傅培刚就不说话了,他也只是气愤才那样说,并不是真的想绑架古天策的妻儿。在部队里,首先教会的不是军姿不是格斗技术,而是军人的意义,这一身军装的意义和使命!

“兄弟,对不起!我反应太过了!”鹰长空大手拍在傅培刚的肩上,他又怎么不知道兄弟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

傅培刚笑了笑,回拍他的肩头。他们最是了解彼此,十多年的共患难,那不是假的。这不是一般的兄弟,是可以为对方毫不犹豫舍命的!

两个人又沉默了一会,只看到烟火一闪一闪的,在黑暗中诡异地明灭。

“傅培刚,如果我有什么不测,麻烦你帮我照顾若水和平安。如果可以的话,一定要让若水忘了我,找一个能陪她一辈子的男人!”他说的声音极轻,语气却是郑重的。

傅培刚不顾以下犯上,一拳砸在他的肩上。“队长,这场决斗还没开始呢,你现在就开始托孤是不是太早了!鹿死谁手还未可知,老子就不相信,咱们还斗不过一个古天策!他奶奶的,再嚣张,老子打到他都后悔让他娘把他生出来!”

“说得好!”鹰长空一掌过去,拍得他半边身体都麻了。“但是,万一,不要忘了我刚才说的话。”

“队长,咱们大老爷们,不玩这托孤的酸兮兮的戏码。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只管说,不只是我,还有更多兄弟,咱们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绝对不皱一下眉头!”

鹰长空抿着嘴,微微一笑,拍着他的肩头,道:“果然是我的好兄弟!”

“那是。兄弟用来干嘛的?就是用来折磨的,所以别客气。拿着,随便花!”他潇洒地摆摆手,就跟给了人家千百万让人家上街随便花似的。

鹰长空哈哈地笑。“好小子,跟谭佩诗在一起久了,倒把她给学了七八分!”以前多木讷的一个男人,被谭佩诗调教成这番模样了。

傅培刚摸着脑袋,呵呵傻笑。

鹰长空看着兄弟那傻笑的样子,也不由得微微笑,心里却又是另一番滋味。如果可以,他也想像傅培刚和谭佩诗这样,平平淡淡和和乐乐一辈子。只可惜,他有眼无珠,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如果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就是十个古天策他也不放在眼里。可是他的生命里有了若水这个让钢铁化水柔软的女子,还有他们两的结晶,这是他的幸福,也是他致命的弱点。

与此同时,b市。

黑暗中,苍唯我缓缓地张开双眸,转头,借着微光看着身侧沉睡的女子。过了一会,他小心翼翼地抽出手臂,引来女子嘤咛一声,又往他身上靠了靠。他不敢再动,等她又睡沉了,才完全把手臂抽出来,下了床出了卧室。

客厅里,肖岩静静地站着。背对着他,在窗边。

“说吧。”苍唯我在沙发上坐下来,慵懒地靠着,低声道。声音有些低哑,像是刚睡醒。

肖岩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还是细细地把调查到的内容一一报告了。

苍唯我听了,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双犀利的眼眸看着窗外,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肖岩看了一眼卧室关着的门,忍不住道:“既然已经跟幸若水没有关系了,何苦还要为她的事情费心思,你就不怕嫂子有想法么?”

苍唯我收回视线,对上肖岩的。沉默了几秒,才回道:“肖,这是我欠她的。”

肖岩只能叹息,再也不想说什么。这不过是借口,其实在他的心底,幸若水的位置从来就没有被谁替代过。房间里的那个女子也许慢慢地占据了重要的位置,却一辈子也不可能将幸若水从苍的心里完全驱逐出去。

“吩咐下去,找到古天策的儿子和老婆,然后把他们给带回来。”

鹰长空不能这么做,他苍唯我却是可以的。若水,这是我欠你的,如今我一点一点的还你。想这个的时候,苍唯我依旧觉得胸口隐隐作痛。幸若水是他胸口的那根肋骨,还是一根伤了的肋骨,没事就会疼一疼,提醒着他关于她的存在。

“你真的决定了?”肖岩很想劈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大粪。人家幸若水都已经走出过去享受现在的生活了,他却还在过去里徘徊。

“嗯。去办吧,越快越好。”苍唯我摆摆手,让他离开。

肖岩看了他一眼,消失在窗口。有些话,纵然说一千次一万次,也是枉然,干脆也不浪费口舌了。

苍唯我在他消失后,站起来,到酒柜那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举起杯子,喝了一口,火辣的感觉在喉咙生起。

缓缓地走回沙发边,坐下来。夜深人静的时候,有些东西就再也藏不住,开始跑出来作怪。有的人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只能暂时地压在心里。若水至于他,便是这样一个存在。可以装得云淡风轻,可以装作已然忘记,却根本欺骗不了自己。

明明已经断了关系,明明已经没有可能,却还是忍不住关心她过得好不好。知道她有危险,便忍不住不遗余力的去替她解决,哪怕为此失去再多也不曾犹豫一分一毫。

卧室里,在苍唯我关上门的那一刻,床上的人就已经醒来了。她赤脚起床,在门缝里静静地听着外面的交谈。到最后,她忍不住闭上眼睛,眼角已然湿润。

得到你的人,却得不到你的心!她得到的了苍唯我这个人,却永远也无法住进他心里那个为爱人而存在的位置。如明月,你怎么还不死心?难道真的要他哪天说我再也不要看到你,我看到你就恶心,你才肯死心么?

如明月张开嘴,无声地呵一口气,任由泪水滑下来。她早就知道,幸若水在苍唯我心里的位置,根本不是她能够替代的。纵然知道,却还是想留在他的身边,只因为她爱着这个男人。爱得那样的惨烈,再也没有回头的路。明明已经离开了,一听到他出事,便又忍不住跑回来。

苍唯我也是特种兵出身,自然听到了卧室里的动静,虽然那动静几乎不存在。他喝着酒,自己也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或者由着她又回到床上去,装作沉睡未醒。

几次差点忍不住过去推门而入,最终却还是没有动。待里面的人回到床上去,他才放下酒杯,在黑暗中走进去。床上的人背对着他,缩在被子里似乎睡得正香,但呼吸的节奏告诉人她还醒着。

苍唯我脱去身上的衣服,在床边坐下来。过了一会,突然伸手一把将她搂过来,低头就啃她的唇她的身体,大手更是粗鲁地探索起来。

如明月睁开眼,黑暗中亮得厉害,因为那里面有水光。

“不要,苍唯我你停下来,我不要!”她下意识地挣扎拒绝,却根本敌不过他的力道,最终还是让他狠狠地占有了,一次一次强有力的将她带进了绝望的深渊里。到后来,她忍不住咬着他的肩头,委屈的哭了起来。

“苍唯我,我恨你,我恨死你了!”她哭喊着,委屈得跟个孩子似的。却因为他的动作,而不由得呻yin出声,哭声支离破碎成欢愉的嘤咛。

想要抗拒,却忍不住沉醉其中。嘴里口口声声诉说着恨,但心里却只有爱,浓得化不开的爱。正因为这样,才那样的挣扎和疼痛。

苍唯我的身体顿了一下,随即更加激烈地与她缠绵起来。唯有这样,才能忘记,这个相似的女人并不是幸若水。可是他自己都没发现,在情潮涌动几乎失去神智的时候,他嘴里喊的却是,“明月,明月……”

一对抵死缠绵的男女,彼此心里都绝望得厉害。只有这激烈的情事,才能让脑子短暂的混沌起来,再也不记得那些闹心疼痛的事情,只有此刻的欢愉。如若可以,或许他们都希望能够这样缠绵一辈子,除了彼此,再也没有其他的人来打扰来让他们记起这尘世的纷扰。

这一场欢爱持续了许久,一直到天际已经泛白,方落下帷幕。空气里,都是欢爱的味道,让人脸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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