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这边又扑了过来,跪在床前叩头:
“五小姐行行好,就告诉奴婢吧!”
她这是打定了注意要把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了!
齐宝钗呼噜呼噜的喘着气,咳的嗓子火辣辣的疼,五脏六腑也都移了位全都挤在了胸口那巴掌大的地方让人生疼生疼的。
齐宝钏不见了,一个地嫡出的小姐自己出门一天了都找不回来,纵使找回来了,男女七岁不同席,即便齐宝钏才十岁,还算是个孩子,这名节也败坏了。传出去谁还敢上门提亲?
刘妈妈就算是齐柳氏身边得用的人也担不起这样的责任,干脆就一病不起了,石榴呢?一个贴身丫鬟把小姐给弄丢了,发卖了她都是小事,这会儿她把屎盆子扣到齐宝钗的头上,一口咬定了齐宝钗知道齐宝钏的下落而不说,这回去了,就算齐柳氏问责,也没她什么事儿,倒是打的好主意!
努力顺足了气儿,齐宝钗一咬牙,掀开被子在果子的惊叫声中爬下了床,“噗通”一声跪在了石榴面前,石榴一个头磕在地上猛地见到对面多了一双膝盖,她缓缓的抬起头来,看到齐宝钗便愣住了,齐宝钗抿着唇双手触额缓缓弯下腰扣下头去:
“石榴姑娘,三姐姐一天未归与闺誉有碍,还请石榴姑娘快去寻三姐姐回来,宝钗不胜感激。”
没说一个自己不知道齐宝钏下落的话,不过相信自己如此说石榴也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齐宝钗闭上了眼死死咬着唇的内侧,上一世为了生存她给多少人跪下过,什么尊严什么颜面都不要了,如今不过是抛下一个比奴婢好不了多少的庶女的身份给一个奴婢下跪而已,这算得了什么?
齐宝钏在山上跟着王安平呆了一天,看他练字,看他习武,看他砍柴,中午的,他去抓了一只兔子回来,两个人烤了兔子吃,那个只加了盐巴的烤兔肉竟然也能够如此美味。齐宝钏觉得好吃,专门留了一只兔子腿装到食盒里拎回来给齐宝钗尝尝。
王安平把人送到了寺院后门便走了,言道两人在外面呆了一天,怕被人撞见了坏了她的名节。
如此体贴的行为让齐宝钏心头更是欢喜不已。
她几乎是一蹦一跳的跑了回来,守在大门口的婆子大老远的看到齐宝钏忙不迭的跑了过来,也不行礼就这么上上下下的将齐宝钏看了又看:
“三小姐这是去哪儿了?可急死奴婢了!”
齐宝钏笑容满面的说:
“心里有些烦闷就去后山溜溜。这个拿去热热给五妹妹吃。”
婆子接过了,跟在齐宝钏的后头进了门。
齐宝钏一出现原本安宁的院子就动了起来,刘妈妈也不病了,从床上跳起来套了鞋就跑了出来,齐宝钏一迈进大门就被她一把拉住了好生检查了一遍:
“三小姐,你可吓死奴婢了,你要出去好歹跟奴婢说一声儿带几个人啊!要是有个什么好歹的,奴婢怎么跟夫人交代?啊!三小姐!这是什么!”
刘妈妈一边念叨一边上上下下的翻着齐宝钏的衣服,看到裙摆上和裙子后面屁股的地方沾了不少的泥土叫了起来。
齐宝钏笑道:
“我去山上了,带点儿泥土没什么的。”
“小姐也该带几个人的。”刘妈妈念叨着,伸手去拍齐宝钏身上的土,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碎花翠纱露水百合裙,裙子上的碎花颜色各异,很是漂亮,刘妈妈拍去了粘在齐宝钏裙子上的土,这才赫然发现,裙子上的一抹红竟然那么的不自然,不和谐,她抓起了裙子凑到眼前仔细去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