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些事情并不是这样的……”
就像他此次用商业报复的手段,不过是想让楚怡文吃点苦头而已,既然他都用特殊手段处理私事了,又如何能将公与私分得开呢!
白敬先望着面前心有忧虑的儿子,“那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办?”楚远山已经病倒,这么好的医疗条件,如果他不好,他也是有心无力。
白东风想了几秒钟,低声道,“不管怎么样,这件事终究是因我而起,我会召集专家来易州会诊,无论如何也要把他的命救回来。”
楚怡文犯下的错,不应该让她父亲来承担,父母为子女本就殚精竭虑,到最后还要承受这样的打击。楚远山半生孤苦,前面风霜受尽,并未享几年清福,若他因此事有个三长两短,他心里总归是过意不去的。
白敬先点头赞同他的想法,魏念卿也未持异议。
楚怡文为楚氏的事情多方筹款,但楚远山一病不起那些往日里追在她屁股后面跑的银行工作人员个个见了她如同躲避瘟神似的,恨不能跑得远远的。
颓败的拖着步子回时见白敬先、白东风和魏念卿三人从父亲的病房出来,想起白东风跟她说的那些话,想起她对易小楼所做的那些事,自然没脸面再上前去求任何人,只躲在一株青松之后才躲过了与几人面对面的尴尬。
易小楼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碰到了叶承颢,许久不见,他沧桑了不少,脸上的笑容比之旧时也少了,见到她时竟然连主动上前说话都没有。
也是,她在与他的婚礼之上被白东风带走,他是应该生气,应该恨她,应该不理她。
她穿过小径迎上他,望着夕阳洒满的湖面,沉默了许久终于还说说出了那三个字,“对不起,对不起没能成为你的新娘。”
“不要说对不起小楼,起码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要说,好吗?”
易小楼点了点头,撒娇似的拉住他的手臂与他聊起最近的事情。
叶承颢转身眯眸望着面前仍旧善良美好的女人,如果她知道了他对她做过的一切,还会像现在这样小心翼翼的向他道歉吗?
如果她知道就是因为遭他设计她才会经历那么多痛心疾首的事情,她还会像现在这样愿意与他并肩站着谈地吗?
其实他很想承认自己的巨大错误,很想告诉她他是用了怎样卑劣的手段才险些将她弄到手,可是话到嘴边又被堵了回去。
如白东风所说,那段时日里,他是易小楼最信任的人,如果现在他亲手将自己编织的谎言撕碎,让易小楼面对那些藏着剧毒的温暖,她会崩溃的吧。
易小楼见他定定望着自己,抬手摸摸脸颊不确定的看着他,“承颢哥,你干嘛这样看我?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以前看言情,每每有女孩子被男人目不转睛的盯着,总会这样问,入籍她亦借来一用,刚问出口却忍不住勾起了唇角,瞳抹明媚的笑意让人心头莫名一暖。
叶承颢摇头,“没有,在我眼楼一直那么漂亮。”
美好的让他每夜都能梦到,美好的让他一想到就痛,美好的让他曾经不择手段的想要据为己有。
易小楼正要说些什么,手机忽然响了,她拿出一看是白东风打来的,一双潋滟的眸子有些闪躲,但还是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白东风说有事,不回去用晚餐了,她一个人觉得无聊,收了线便回头问叶承颢,“青青还在家吗?”
叶承颢点头,“在,过两要跟唐逸去加拿大了。”他这个妹妹,野惯了,他总也管不住她,还好从唐逸的目光里他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喜欢青青。
易小楼点点头,“嗯,那我能去和你们一起吃饭吗?”她抬头眼巴巴的望着面前的男人,跟他的婚礼进行到一半就被的事情她总是觉得对不住他,方才的一句对不起根本不足以表达她内心的歉意,她还是想跟他说清楚,跟他一点一点细细的解释,不求他原谅,只希望他能够释怀,过的开心一点。
叶承颢愣神了瞬间,点头道,“当然好,青青这两在念叨你,你去了她就不寂寞了。”语毕取了车带她往叶家旧宅而去。
如果易小楼知道此行会有那么大的灾难等着她和叶承颢,她死也不会与他同行,只是有些事情仿佛冥冥之已注定,任凭你如何兴风作浪,终究翻不出那座五指山。
车子到滨江大道时被几辆没有车牌的老式越野车团团围住,其实一开始叶承颢就注意到那些尾随他而至的车子,他把车开往道路比较畅通的滨江大道就是为了甩开那些车,没想到后有豺狼奔逐,前有猛虎拦路。
看来今日是难逃一劫了,易小楼在车里见情况不妙第一时间拿出手机打了宋颖之的电话,告知他她们被围困的地点。
围住他们的几辆车车门迅速打开,面罩黑纱的高壮男人们个个手持消音枪,讽笑着站在叶承颢的车前。
那残忍嗜血的眼神直盯的易小楼浑身鸡皮疙瘩起了一层,肩膀一抖靠在后车座上半分力气也使不上来。
“叶少,您是把车里的女人交给我们呢,还是打算与我们兄弟比试比试枪法。”为首的男人对开了一枪,吁一口气吹吹枪口挑衅的上前,“哦对了,我忘了叶少您没有随身带枪,我国公民携带枪支可是犯法的。”
叶承颢眯眸,心道不妙,转身将易小楼按在后车座上,用宽阔的胸膛将她挡在身后,紧闭着车门不与面前几人正面交锋。
“你刚才给谁打电话?”他低声问身后的易小楼。
见那些人个个执着手枪易小楼颤抖着小声回他的话,“给我哥,他应该很快就能赶过来,我们能撑一时是一时。”
领头的男人在叶承颢车前站了许久都不见他下来心道不好,这两人莫不是在拖延时间?
他对身边的众人使了个眼色,众人心领神会的上前围成一排,对着车子前挡风玻璃砰的就是几枪。
挡风玻璃应声而碎,叶承颢和易小楼便暴露在众人黑洞洞的枪口之下,如同俎上鱼肉、待宰羔羊。
叶承颢一记冷笑,对为首的男人道,“不知是谁要我的命,竟然劳烦这么多人出动,可真是给我面子。”
为首的男人枪口慢慢移动,透过他肩膀的空隙指向易小楼,眯起一只眼睛瞄准,冷笑着道,“我们要的,是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