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老三已诸事让步,为何她还定要老六上位?”
“郡王以为呢?”
“我没有以为,所以才来问你。”
宣于恪轻扫贺术碹一眼,忽淡淡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关的问题:“郡王最近一次见到她,觉得如何?”
贺术碹思量宣于恪话中之意,渐而皱眉:“似乎……有种亢奋。”
宣于恪敛了目不语。
贺术碹凝目宣于恪神色半晌,已然了悟:难怪一直就觉上次她拒婚于他时未免情绪太过冷静,而后于宫中之态又未免太过超乎往常……试想她这般习惯压抑自己情绪的人,七岁家变,逃而无门,挣而无救,于是受尽欺辱与折磨八年,于后被老三相中收于后宅,与数女争宠不过求活,却不料昔日情郎翻脸成暴君,终连同腹中孩儿被无情沉入湖底。续命为棋只想重新来过,一心为老六再不愿与老三有何瓜葛,奈何迫她的不只是那昔日情郎,更还有她真正的父亲……许多的曾经和现在相纠葛,爱与恨将她缠绕,她却无所依靠只能不断压抑自己的内心。以为自己已无可失去,却不断在失去。终有承受不住的远远一逃,却还是被千里追回面对真相,得与失于她从来不曾平衡,得兄、孕子、为后、被囚、见父、真相、失子、再是真相、再次失父……桩桩件件,已超过她能承受并压抑的极限……
贺术碹有些艰难的开口:“情况很糟?”
宣于恪点头:“还在变得更糟。”
恰这时夕颜由两个宫婢伴着踏进门来,本来笑吟吟的脸色在看到贺术碹时陡然一变:“你怎么在这里?”
两个人同时起身,宣于恪立即迎了上去,贺术碹还未及答话,夕颜已又向宣于恪问道:“他为什么在这里?你叫他来的?你跟他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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