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是在她失去一切的那一年,就已然深植心底……
贺术砥说想剖开她的心看看,看那里面除了宣于重还有谁……因为他不知道,宣于重代表着她曾经拥有的一切,快乐和幸福,都在她失去宣于重的那个时候全都远去,剩下的只有绝望……她想追寻真相,不过是想寻求一个答案:为什么上天要给她这样的命运?究竟是为何,要让她存在?
“走水啦——”“走水啦全文阅读!”
夕颜和茱萸都没来得及反应,夕颜背靠的那堵墙上的窗户和门扉突然冲出烈火,同时伴着一声爆炸的巨响!茱萸和侍卫们一瞬间被吹跌了出去,就连靠在墙根下的夕颜也被突然的热浪冲得就地一滚!可是有人抓住了她的腰带,混乱中她被某个人背在了背上,然后朝着烈火的方向冲入——
当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已没有了烈火。一个人背着她在房顶上快速的奔跑,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走水”和“抓刺客”的声音在后方越来越远。
她下意识的紧了抓着这人肩膀的手:黑衣,蒙面,感觉并不认识。
黑衣人背着她奔过几座房顶,又飞越过许多高墙,跑过某处花园,再进入某个她不识得的宫殿,扭开墙上石雕的暗钮,带她没入地下的暗门。那人黑暗中准确无误的找到了床榻将她放下,然后点燃了桌上的油灯,转回身来,拉下蒙面的黑巾。
夕颜张大了嘴,惊愣:“呼延复!?”
长相平凡的男人走过来在夕颜面前蹲下,低头仔细查看了一下夕颜脚踝上的伤,又起身拉开夕颜左臂上破裂的衣袖看了看,然后转身往墙边那个唯一的柜子走去。打开来拿了什么东西,再又走回来。
夕颜怔愣看着这个男人重新在自己面前蹲下,抬起她的左腿平放在床沿儿,看了她一眼,然后就脱下她的鞋袜挽起裤管。血糊糊的脚踝上看不清伤口,男人动作熟练的把一包褐色的药粉倒在上面,然后拿起布条缠住,包扎十分简单。
“你……”
“没有伤到骨头。”
“……你为什么救我?贺术砥的命令吗?是要把我关在这里?”
“呼延不是我的本姓,我本姓金,夏碄是我生母。”
“你是夏嬷嬷的儿子!?”
“我的父亲是我母亲的表兄,金峰。”
“你……就是六王子的卧底!?”
“是。”男人草草包扎好夕颜的脚踝,然后站起身来,再又看了夕颜一眼,利落撕下夕颜左臂的衣袖露出伤口,一面抬起夕颜臂膀往那刀伤上敷上同样的药粉一面继续道:“在国主拆散我父母的时候,我母亲已经怀了我,为恐国主迫害,我母亲在生下我之后立即就将我暗中转送了他人。呼延,便是我养父的姓氏。我苦心钻营至三王子身边,就是为了承我母亲的意愿帮助六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