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个女人始终不曾回来,即使每个月她都寄来生活费——可是那又怎样?这改变不了她再次被抛弃变成一个人的事实;
学校里女生们总是对她指指点点,她没有朋友,可她不在乎!她知道她们是在嫉妒她,她们越是说她就越要挺起胸膛活给她们看!
可表面再鲜光又如何?仍改变不了她身负巨债、是个不被需要的、被亲人抛弃的小孩的事实。
就在有一天那些要债例行上门,而她把这个月的大部分生活费递给对方的时候,那个人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出现了——
“哟!你们好~这个孩子以后归我管了。喏,这是支票,所有债务一次付清——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们了哟~”
那个人说他叫佐川止水,他说他最近刚回国,听说有她们这两个亲戚,所以就来看看她们。他还说你不用担心你姐姐,那边他也有托人照顾……
呵呵,她怎么可能会担心那个不要她了的女人?
他把她接到他的住处。
起初她并不相信这个突然冒出来帮助自己的陌生人,嘴上满口道义说着她是他的亲戚,可是她从很小的时候就有记忆了,印象中根本没有这个人!天知道这个帮自己究竟是想图什么!
有时想想那时的她真的很卑鄙,一边心安理得的接受对方的馈赠,一边又一直时刻警惕提防着对方——因为最开始的时候,她笃定了对方一定有所求才施恩于她。
可是那个人真的很温柔。他可以微笑着接受她的一切无理取闹、冷嘲热讽,可以在她生病的时候衣不解带的细心照顾她……甚至好脾气到她掀翻了整桌他为她生日而精心准备的饭菜,那些汤汤水水混在一起黏在他的头发上、身上、裤子上……即使这样了他都没有生气,他只会紧张的问,是不是在学校里遇见什么不开心的事了?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那一刻她真的很生气——到底是谁欺负谁啊!就算是有钱人的乐趣也不至于做到这一步吧!
那一天,她哭的很伤心,本来以为自从姐姐也走后再也不会有什么能撼动她的世界了。
然而佐川止水出现了,这个如水一般温和的男子,就如同清泉一般,再次滋润了她枯竭的心房。
和止水同居的那段时间可以说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经常某个清闲的周末,他会泡上一大杯花茶,也不拘泥于形式,一人一个马克杯就这么拿着,两人相依地坐在沙发上,或看书或发呆,或者只是靠着小睡一会儿。
他们就平静的生活着,有时她甚至感觉就像一对老夫老妻——每当这样想起时她就会止不住的脸红……等她以后大学毕业了,她一定要嫁给他。
有时她也好奇,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出门工作过,但是他生活并不拮据,似乎总有花不完的钱。他也很少上网、很少看电视,每天做的最多的,就是摆弄家里的花花草草。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来到她的书房——
“高考志愿你填的什么?”
“东大。”
“哦,那我也去东大上学好了。”
——那个时候甚至还在备考阶段,那个人就那么轻描淡写的说着,仿佛只要是她说的,他就相信一样。
这样被人全身心的相信着,非常的、非常的让人……
……然后,他们就真的一起上东大了。
就在她向着自己的目标奋进、努力追求自己的幸福的时候……那个毁了他、也毁了她一生的人终于出现了——
白石宗政。
每次提起,光是这个名字都会让她觉得恶心!他……
※※※
白石贴在墙边,一边听一边将那些照片一张一张的仔细看过——
血缘关系真的很神奇,世界上竟然真的会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两个人。这个人……叫佐川止水吗?
看着照片上的那个人就像看着他自己一样,那些细微的差别,连后颈右侧长了一颗小痣的位置都相同——只是出了发色之外,这个人比他更爱笑,无论都偷拍还是抓拍,每一张照片上,他都在笑。
这是个仅仅只是这样看着就能让人感觉到温暖的人。
奇怪,明明他们长得那么像不是吗?
如果说白石耀是冬日里阳光下的冰凌的话,那佐川止水就是一汪清澈见底的小溪,细腻而又沁人心扉。
这件屋子里大多都是她跟他的合照,也有单独一张的照片,不过大多都能看出裁剪过的痕迹。
只是在一张放大的单人照背后,露出了一个小角。
白石回头看了一眼,伊川玲子还沉浸在回忆的描述里未曾注意到他这边——他迅速抽出了那张有点泛黄的照片,反过来看,一瞬间瞳孔收缩到了极致——
照片上竟然是他的父亲,白石宗政……
父亲和他们是认识的吗?
答案他早该想到是“是的”,只是随着伊川玲子描述的展开,他完全没有想过当年的“真相”竟然会是这样——
突然间他觉得胸闷气短起来——这个矮小灰暗的小木屋未免太压抑了,他快透不过气了——
白石耀下意识的把那张完整的照片塞进了口袋里,然后踉踉跄跄地跌出了木门。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只说三句话,包括这一句,下面还有两句;
一句剧透,栗原玲子就是个偏执的疯子,她说的话不要信;
一句论述,阿j从一开始就说了,其实这是一部狗血的家庭伦理反转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