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收拾好包袱,准备启程时巳时已过,让店家包了些熟食带到马车上吃。年轻车夫驾着喂饱的壮马来接,骆锡岩打趣道:“小哥,看你脸色不好啊,这几日一直有活么?怎么?急着挣钱娶媳妇哈?”
车夫也不接话,对贯墨微点了下头就坐下,执起马鞭。
骆锡岩讪笑着矮身进了马车,贯墨在身后淡淡道:“不是所有汉子都像你一样着急娶媳妇的。”骆锡岩掀了帘子笑着回嘴道:“哼,你才说错了,我倒可以安枕无忧去睡大觉了,哈哈哈。”
一路上骆锡岩吃着说着,贯墨和清绸时不时附和着,轻笑着,偶尔清绸还搭几句腔,倒也不聊无可奈。马车驶出城门,将近城郊时,忽然急停住。骆锡岩正指手画脚讲着市井笑话,不设防往前栽去,反应过来手脚忙呈大字型扒着车门,嚷嚷道:“喂,小哥,怎么回事啊。”
话音未落,就听见外面一老人悲怆哭喊:“怎么不直接从我身上碾过去?啊!我这辈子造孽啊!老天爷怎么不带走我!”
骆锡岩窜出马车,扶住老人:“老人家,怎么了?”正是昨日早晨在集市上碰到的卖木剑老人,骆锡岩见他神情凄惨,喘不过来气,忙抚着老人胸口,帮他顺气:“老人家,是不是那几个孩子又欺负你了?老人家,到底遇到什么事了?你别急,慢慢说。”
老人刚从包打听那里得知,自己唯一的孙儿十有**已不在人世,十几年前的那场灭门惨案历历在自己眼前浮现,那肉乎乎的小脸贴上来喊着爷爷,老实本分的儿子挽着目不能视但端庄秀丽的儿媳带着笑请安,在院子含饴弄孙一家人乐融融的吃着年夜饭,他们一桩桩一幕幕像影子一样在身边团团围住,正魔障间,骆锡岩拍着自己胸口,老人逃脱那些念想,怔怔的看着这个年轻人,面上焦急关怀出自内心,想来也是心地淳善,心中突现想法一丝希冀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