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凌厉剑气划破长空,掠向夏兴安所在的方位。“公子小心!”一声疾呼,伴随着噗嗤一声如同水袋爆裂般的声音,银剑直直插入土中,地上溅开几缕墨绿色的粘液,一股子烧焦的味儿蔓延开来。
被长剑刺穿了的是一只黝黑虫子,像只蝎子似的尾端长了根尖刺,蓄势待发的姿势是冲着夏兴安而去。
“这什么恶心的玩意儿?”夏兴安被吓了一跳,揪着陈赫的衣服躲在其身后心有余悸地问道。
顾子焉蹙着眉,拿一旁的枝桠挑了挑虫子,看清虫子腹部的花纹后,沉吟道,“是西疆的蛊虫。”
看情形便知是这东西夜里袭人,让那些衙役丧命。悉悉索索的声响复又响起,顾子焉点了火折子,一扬手,火舌很快沿着地上的枯叶蔓延开去,夹杂着怪异的噼啪声。
夏兴安正看着自燃的虫子觉得惊奇,蓦地察觉身后一凉,回过头看却是空无一物,咽了咽口水,颤着扯住了陈赫的袖子惊惧道,“我怎么觉得这儿阴风阵阵,有……有……有鬼啊……”
话音落,地上的火势倏地熄灭,倏地陷入一片漆黑。突然,一声凄厉惨叫自庄子里传出,惊了鸟儿,窜高飞起,嗤啦啦的声响回荡在林间。木门被劲风乍然吹开,露出一排排列整齐的棺木,冥纸翻飞,令人止不住胆寒。
夏兴安当下拽过陈赫要跑路,却被一道愈发高亢的叫声惊住。
“啊啊啊……相公,好可怕好可怕。”季慎双手紧紧环住了顾子焉,一下把头埋在了她胸前,掩去眸中的精光,蹭了蹭,暗忖道:是不是该提醒师侄,有些束缚不利于身心健康?
“……”顾子焉身子一僵,眼眸倏地黯了下去,蓦地一踮脚,在他耳畔一字一顿道,“师叔,你硬了。”
季慎怔楞了一瞬,随即便恢复了自若神态,唇角勾起一抹蛊惑人心的浅笑,十分蛋腚地从腰间取出某物,黑眸染上一抹恶劣的戏谑道,“相公,这东西咯着你了么?”
“……”顾子焉错愕地看着那管玉笛,俊秀的脸上腾起一片红晕,羞愧万分。
这难得的一幕让季慎看呆,正欲调戏却听到接连几声爆破,与那惨叫是同一方位,面色一沉疾步走到了义庄内,他若没记错的话,沈璃身上带着的还有几枚炸药。
一阵烟雾过后,露出一块被炸得焦黑的土坑,有一只细白的手从土坑里伸了出来,扒着边缘,似乎是极其费力地想要爬出来。
夏兴安又是一阵鬼叫,扒住了陈赫显然被吓得不轻。顾子焉看着那双略显娇嫩的手起了疑,快步走到了土坑前,看坑里爬出来的……赫然是人?
发上的簪子斜斜插着,快要挽不住发丝,爬出坑来的显然是个女子,衣衫凌乱,瞥了一眼顾子焉便靠着她大喘粗气。土坑下阶梯盘旋,显然是被人炸开了的口子,露出一抹黑色衣角。
缓过了气的女子直勾勾地瞪着那土坑,眼眸微眯,像是想起什么,露出一抹凶狠表情又回到了坑前,扯着某样东西往上提。
同样被拉出来的,也是个人,身着黑色长袍绣着诡异图纹,面上和衣服上都落满了土灰,双目紧闭似是昏了过去,一只手呈现诡异的扭曲状。
那女子抹了一把脸的灰,露出倾城容貌,嘴角向上弯起,勾起一抹邪气的笑意。冲着地上的人拳头招呼了上去,“不让劳资跑是吧,喜欢劳资是吧?长成个猪头样子还想上我,要不是你我早就跑掉了。魂淡,看我废了你那玩意儿!”
极其残暴的人道毁灭时间……
顾子焉呆着表情,久久不能回神。
收拾完渣滓的女子回眸,看到顾子焉时漂亮的眸子亮起一抹精光,黛眉一蹙,十分柔弱地扑向了她,变脸的速度堪称一绝。“恩公,你是来救奴家的吗?这里好可怕好可怕……”
“……”顾子焉瞅着女子身上被扯掉一半的高领子,露出不该有的生理特征,不由抽着嘴角道,“我再也不相信自称奴家的是女子了。”
土坑下又传来一道耳熟的声音,“师姐!底下有好多被关着的人,快让衙门的人来,别让上头的那个跑了!”
沈璃奋力爬了出来,见到师姐怀里的人,缓缓勾起一抹淫、笑,“一千两……”
“齐三小姐?”众人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