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慢慢拨了拨茶盏抹去茶沫儿,将目光再次放在孟云心身上,笑得意味深长,“梦见菩萨了……呵呵,可是还有旁的话要对我说?”
孟云心心中一紧,这老夫人看似个慈善的人,实则精明的很。竟是一语戳破。
不敢再在她面前再动别的心思,孟云心只得老实道:“孙女想为祖母在寺中祈福十日。还望祖母成全。”
孟老夫人闭嘴不言,李嬷嬷暗叹孟云心的大胆,上香还愿半日就成,竟要在寺里住上十日。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眼瞧着老夫人面色不对,李嬷嬷带着一干丫鬟悄然退下。
半晌不见老夫人应声,孟云心感到来自面前的压力越发得大了。
孟云心跪了下去,轻轻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萧索,脆弱如阳光下即将消融的白雪,可说出来的话语却让老夫人为之惊呀,“若说孙女有所求,那便是想求个倚仗。而在这府里,孙女最大的倚仗便是祖母您了。孙女最是希望祖母福寿绵长的——孙女实不忍您被肺热津伤之症缠身。”
老夫人呼吸一滞,低沉了声音问道,“你是如何知晓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凌厉。
看来府中并无人知道老夫人的病,而老夫人一味的瞒着,不外乎一个“权”字。她在这里府中争了一辈子,斗了一辈子,纵是内忧外患,从未向谁低过头。如果让子辈知道她的病,趁机逼她交出府中的大权,这简直比要了她的命还要难。
孟云心并无惧意,迎视着老夫人的目光,跪行了两步,“孙女不敢欺瞒祖母。孙女这一场病后,实是因祸得福。有了识人病痛的能力。孙女这两日观察祖母已有了定论,今日这才大着胆子禀告。行走世间,皆因利来利往。相信这个道理祖母比孙女更加明白。孙女也是死过一回的人,所求之事不多。只求祖母身子康健,给孙女做个倚仗。”
孟云心在未穿越之前是中医师,祖上数五代起都是中医,对接骨有独家的秘方。其他病症也能看得一二。
事实上孟云心是一个不怎么会演煽情戏的人,唯一的伪装便是不动声色,可是做这种高深的戏码,要声情并茂才能打动人,若不是她所说的症状与京城名医所述的一样,恐怕老夫人根本不会相信一个字。
老夫人将茶盏放在一旁,“倚仗?也要我活得久才行。你特特提起此事,可是有了医治的法子?”
孟云心知她是信了几分,忙道:“配服清热润肺,生津止渴的方子便可。还要在饮食上注意。”
“可会全痊?”
孟云心摇摇头,孟老太太患的是消渴症,也就是糖尿病,现代医学都没有攻克的难题,她哪里有能耐治愈。再说她最拿手的是接骨而非别个,“只能缓解。”
“方子?”
孟云心将药方从怀中掏出,双手递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