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育仍是那个样子,很腼腆,总爱脸红。即使他服侍罗赫已经不止一次了,该露的地方也露过了,该做的事情也做过了,却还是有点放不开。也不够机灵,不会来事,不懂得看罗赫的眼色。
他青涩得仍像个雏儿,闭着眼睛罗赫的身下承受着,只是忍不住时才哼哼两声,像猫抓一样。
完事之后罗赫盯着他看了很久,看得阿育都有些忐忑了,战战兢兢地问:“罗哥,,不舒服么?”
罗赫摇摇头,突然开口:“要是喜欢上了,怎么办?”
阿育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支支吾吾地道:“…………”
罗赫明白他是误会了,一笑,道:“说着玩呢,别往心里去。”
“哦……”阿育低头应着,垂下眼睑,遮住那些无妄的失落和自嘲,说,“罗哥,再服侍一回吧。”
罗赫摇摇头:“天不早了。”
服侍了又能怎么样呢?痛快了又能怎么样呢?他毕竟不是罗桥,谁也不是罗桥,罗桥只有一个。罗桥可以是任何,哪怕他是个通缉犯、是个杀狂、是个mb、是个x奴隶,罗赫都可以拥有他,可以抱着他。
但他不是,他是亲弟弟。
孙建军回家时是带着一肚子气的,他砰地推开别墅的大门,把客厅里的周婉婷和周母都吓了好大一跳。
周婉婷是正襟危坐的姿势,化着得体的淡妆,也只是一惊随即便恢复了正常。看样子她是做了充分准备的,不是要一哭二闹三上吊来吓唬的。
周母紧张地女儿和女婿之间来回睃视,一副想要说什么却又不敢开口的样子。
周婉婷低声道:“妈,进屋吧,和他说。”
“……啊…好。,小心……”周母只好走进去,留下满是忧愁的一瞥。
“什么意思?”孙建军先发制。
周婉婷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要和离婚。”
孙建军嗤笑一声,回身坐沙发的转角处,双手张开搭沙发靠背上。这个姿势很潇洒,但过于舒展,对于浑身酸痛的孙建军来说难度有点大。刚一放上就觉得肌肉疼,没办法又收回来了,撑身@体两侧,高高地翘起二郎腿,吊儿郎当地道:“行啊,同意,离呗,不过可得想好了。”
“想好了。”周婉婷挺直腰板,“不反悔。”
孙建军一耸肩:“那好,明天找律师跟谈。幸好咱俩没孩子,赡养费什么的用不着。省事了。”
“是用不着。不过要这栋房子,还有名下的所有现金、基金、股票,还有车。”
“草!”孙建军瞪大眼睛,“让净@身出户啊?!”
“不行么?”周婉婷仰起脸看着孙建军,脸上挂着轻蔑和愤恨,“一个gay,骗婚骗了这么多年,要净@身出户都是轻的。”
“哎。”孙建军伸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话可别说得这么难听啊。是gay承认,可骗什么了?要钱给钱要物给物,床@上也很满足吧,家做丈夫也无非如此啊。觉得还挺合格的呢,至少没跟吵过架动过手,很尊重呀。”
周婉婷气得浑身发抖:“真无耻!外面玩男,回家和……想想都恶心!”
“哎呀包小三嘛。”孙建军无所谓地道,“身边哪个有钱的不包啊?去打听打听,告诉,找就偷着乐去吧。那些包女小三的生了儿子,大媳妇还得帮忙养活知道吗?还得带着小三去给孩子买东西知道吗?还得分家产知道吗?找俩男玩怎么了?不会给抢着生儿子又不会逼离婚要名分又不会诉诸法律跟争财产,多好啊。”他撇嘴指着周婉婷,“要说就想不开,睁一眼闭一眼得了呗。离吧,离了看找谁去,还能有这么大方?还能有条件这么好?切,离,说离咱就离,今天离了明天就能找个比年轻的比漂亮的比更会来事的信不信?但可丑话说到前头,刚才说要这个要那个的,没门。这么多年,一家子都靠养活,工作了么?赚钱了么?……”
“是说不用工作的!是说让当全职太太享福的!”周婉婷尖声高叫,“说会让快乐一辈子!”
“对呀。”孙建军一摊手,“不是挺快乐的吗?那非得看问题看那么偏激也没办法呀。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依然可以当孙太太呀。”
“办不到!”
“那就是的问题了嘛。还是那句话,离婚可以,钱没门。看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婚后财产分一半,不和计较,咱俩好说好散。”
“好说好散?”周婉婷冷笑,“那受了这么多年的欺骗谁来补偿?最好的青春谁来补偿?的幸福谁来补偿?!”
“哎哎哎。”孙建军站起来了,“别tm把自己说的那么纯情啊?装什么装啊,敢情这里什么好处没捞着?拉倒吧,结婚时也是看上的钱,没钱能跟吗?这几年往娘家贴补的还少啊?也就是太大方,还真把当傻子啦?总归一句话,离婚可以,要钱没有!”
周婉婷眼里喷着刀子,一字一字地道:“觉得,当初跟结婚,就是因为有钱?”
“啊。”孙建军回答得理直气壮。
“孙建军!”周婉婷流着泪怒骂,“怎么不去死!”顺手抄起一个烟灰缸,劈手扔向孙建军。
孙建军急忙闪头躲开,笑话,那个烟灰缸是不锈钢的,打中了就得一脸血。他惊魂未定,周婉婷甩手又扔出一个沙发靠垫,紧接着是打火机、水果盘、钥匙、牙签筒、餐巾盒……
“疯了,tm疯了!”孙建军边躲边往外跑,口中嚷嚷,“告诉,别tm做梦了,有能耐就告去,咱们打官司。还就跟说了,法院上上下下都认识,都认识!”
周婉婷不扔了:“以为就认识?”
“呦——”孙建军痞里痞气地乐了,“没看出来啊,个农村丫头也有靠山了?谁呀?姘@头啊?”
这回周婉婷没生气,她笑了,只是笑得有点寒:“不认识谁,只认识一个陈纪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