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安毋躁,稍安毋躁!”陆小光立刻像模像样地打手势,痞了嘎叽地对会众说:“你们别高兴得太早,我说事向来都是极富文学色彩,沿着上下180度角去跌宕起伏。是这样,虽然山子他几天前因不务正业被开除,但今天却又因超强的业务水平而被复位。众所周知,下周一就要开始每年一度的全市大学生足联赛了,如果我校缺了他这个能攻能守的全才,还不如把校委会墙上那面挂了好几年的足球锦旗,直接摘下来,乖乖地送给兄弟院校好了……”
就在这时,不知谁喊了句:“远溟山来了!山子,快上台领奖啊!”
雨囡抬起头来,只见穿着10号球衣跑步进入礼堂的这个男生,不是别人,正是那天操场上的“10号泥”!
“远溟山,远溟山!”同学们呼喊着,用唿哨和掌声目送他上台领奖。
“远溟山,远溟山,”雨囡跟着人群,喃喃地呼唤着,却不想自己就被二十年前另一时空里的雨囡,深切地唤醒,——她浑身一震,醒了过来。
醒来后的雨囡,满脸细汗,浑身潮热。她在黑暗中摸到床头灯,便把灯钮按开,刚想借着光亮去床头柜里拿条毛巾,忽见裸着膀子只穿了条裤衩的司徒慧,正双手当枕地靠着另一侧床头,冷冷地望着自己。
“怎么了?——怎么不接着喊你梦中情人的名字了? 我冷眼旁观,不打扰你。”司徒慧见雨囡坐起来,就阴阳怪气。
雨囡不搭腔。她下了床,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拽出一条毛巾,转身向外走。
司徒慧赶上来,从雨囡身后伸过来一只胳膊,顶住了门。他随后就伏在雨囡的耳畔,阴森森地说:“老婆,你要躲开我,到别的房间接着做惷梦去吗?”
雨囡转过身来,愤懑而对,望着司徒慧却说不出话来。
司徒慧俯下身,用嫉恨的目光盯着雨囡,慢慢地说:“他不在身边,即便夜里梦牵魂绕,也是白日做梦,——不如,不如我来替他上好了!”
雨囡听后心里一扎,举手就想甩他一巴掌。只是抬手之际,忽就想起觉轻的女儿又会被惊扰,于是咬咬牙,僵住了手。
司徒慧便就势攥住雨囡的手腕,一步一步地把她扳到床边,然后,用他露着的宽胸阔腹,一点一点地把雨囡压在身下。
就在这时,司徒慧扔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司徒慧不接,喷着酒气用嘴巴揉搓着雨囡的脖颈;铃声再一次响起,司徒慧不理,用手往下扒着雨囡的睡衣;电话第三次响起,司徒慧顿了顿,骂了句妈了巴子的,不得不把手从雨囡的胸前撤回来,回手从柜上抓过手机。
司徒慧对着屏幕看了看,想了想,就松开了雨囡。他起身离开床边,推开洗手间的门,进去后把电话拨了回去:“张哥呀,对不起。刚才怕弄醒孩子,没敢接电话。高尔夫球场的地址,我可在二十分钟前就发给你了。这么晚了,你是不是又有急事?”
雨囡见司徒慧在浴室里打电话,就静静地坐起来,用手擦了擦混着泪水和汗水的脸,然后下床,从地毯上拾起因撕扯而掉落的毛巾。
“啊,你看见邮件了,那就好那就好。——什么急事?怎么,刚刚跟白胖子通完电话,那他怎么说?他怎么说?我和那个老印,到底鹿死谁手?!”司徒慧急促地催问着。
雨囡不想听,拎着毛巾往外走。刚打开房门,却听司徒慧用难以置信的声音问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什么意思?是上面的老白们把我们整了?——怎么个整法?什么?你说什么?!整个纳米科研部都卖给南美的那家公司了?原部门所有的员工,都将打包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