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头大人一发话,小喽啰立马行动,上前扭着呆愣的老太婆就要走。
“站住!”
小团子又不乐意了,撅着嘴在人群中张望了老半天,终于看到了一声黑衣黑着俊脸的司徒玦,灵机一动立马去把他给拖了过来,然后指着他对周围的吼道:“这个人叫司徒玦,乃是敛尽天下钱庄的庄主,而他就是我玉姑姑的夫君!从今以后谁再说我玉姑姑没人要,小爷就送他去官府挨板子……好了,带她下去吧!”
“是!”
早已经懵了的老婆子被带走了,余下的人惊掉了下巴,一道比一道复杂的目光在司徒玦和钱玉晓身上徘徊。
“元宝,你胡说什么!”
钱玉晓觑了司徒玦一眼,双颊绯红的斥责。
“我才没有胡说!”
君元宝提起竹篮扛在自己的小肩膀上,扬着脑袋神气的朝着济世堂的方向走去。
他觉得他这个主意实在是太好了,玉姑姑为嫁,司徒叔叔未娶,玉姑姑温柔体贴正好可以和面冷心热……嗯,也就是闷骚的司徒叔叔配成一对,这样的话,他爹就不用担心司徒叔叔会惦记着娘亲,而娘亲也不用再为玉姑姑的终身大事操心了!樵姑姑是玉姑姑的师父他现在就去跟樵姑姑说,让樵姑姑替玉姑姑应下这门亲事!……只不过,若是司徒叔叔去了玉姑姑,那他岂不是也要叫樵姑姑……师父……算了算了,这些事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他们的婚事!
“元宝!”钱玉晓尴尬的朝着司徒玦点点头,连忙追了上去。
司徒玦面色复杂的低下头。
大家都成了家只有他还单着,以至于他们都以为他对凤非鸾余情未了,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早就想通了,凤非鸾那个女人能够受得了她的也只有君无痕,而他之所以不娶妻是因为觉得……嗯,麻烦……无论是凤非鸾还是沈红妆或者是皇后、公主……这些女人没有一个省心的,他实在不愿意娶一个媳妇回去辛苦自己……至于,君元宝的说法……
钱玉晓这个人……没有凤非鸾的乖张,又不似沈红妆那般娇弱,而且话不多永远的安安静静的……嗯,这样算下来,她的优点好想还不少……
……
“噗……你说什么!”
这是怀着二胎六个月的慕思樵听到君元宝的提议之后的反应。
“当心,当心!”独孤澈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抚弄着慕思樵的肚子。“千万别吓着儿子!”
“呸!”一听到儿子两字慕思樵瞬间变了脸。“老娘翩翩要生个女儿,怎么着?你还能休了老娘!”
“好好好,女儿女儿,咱们这是生女儿生女儿!”独孤澈好言哄着。
君元宝翻了个白眼,小身板一挺颇有几分他爹的气度。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司徒叔叔要嫁给……额……不对,是要娶玉姑姑就……唔……”
“元宝!不许胡说!”
随后而来的钱玉晓连忙捂住君元宝的嘴巴,然后紧张的看着慕思樵:“师父,不要听元宝的话,我跟司徒公子没什么!”
慕思樵和独孤澈相视一笑,再看看随后而来的司徒玦,同时长长的“哦~”了一声,笑的极为暧昧。
其实她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反而就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你们!”钱玉晓有些恼羞成怒,拎着竹篮红着一张脸就匆匆去了后院。
“三哥~呵呵呵~”
慕思樵笑眯眯的看着司徒玦,怎么看都觉得那笑参了几分假。
司徒玦面不改色:“有事就说。”
“你对元宝的提议什么感觉!”孩子他娘直奔主题。
抿了口茶,司徒玦闭目养神,半响——“没感觉!”
没……没感觉……
慕思樵差点没掉下眼泪,不是发火也不是骂人,只是说没感觉,这个可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啊,这不就是说……就是说……
“三哥,那你们成亲吧,玉晓可是好姑娘,铺子里的大牛可是眼巴巴的望着呢,你可别犹豫,要不然可就没了啊!”
独孤澈也激动了,他们都成家了,只有老三一个留着,确实是堵得慌啊!
“再说吧!”
再……再说吧!
众人差点感激涕零……
……
时间:距离乱点鸳鸯事件的三个月后的某一天……
地点:济世堂某一间房中
人物:鸳鸯谱上最后的剩男和剩女
事件:如下……(据说身为王妃的某人在听了自家儿子的建议只是深感赞同,于是乎经过历时三个月的研讨,最后留下了这套方案)
“司徒公子……对不起,连累你也困在这儿。”
钱玉晓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毕竟慕思樵是自己的师父,如今将人锁在她的房里,怎么说都是她的不对才是。
司徒玦眉头皱了皱,不言。
钱玉晓愈发的着急了:“司徒公子放心,出去之后,我会跟王妃他们解释的。”
听到这一句司徒玦的眉头又紧了几分,好半响才有有一双带着类似于幽怨的目光盯着钱玉晓:“本庄主真的这么惹人厌吗?”
“呃……”钱玉晓一愣,一时没明白过来他究竟什么意思。
“本庄主长得很丑?”某庄主有点幽怨。
某姑娘摇头,虽然常年只有一个表情,但是的确不丑。
“本庄主很穷?”某庄主还是幽怨。
某姑娘继续摇头,虽然抠门,但是绝对的不穷。
“本庄主身子有残缺?”某庄主更加幽怨。
某姑娘再次摇头,虽然有点缺心眼,但是肯定的四肢健全。
“那你为何嫌弃本庄主?某庄主已然成为闺中怨男。
某姑娘还在摇头……但是摇了两下又觉得不对,于是求教:”玉晓不知庄主何意,还请庄主赐教。“
某庄主拉下脸,逼近一步:”这屋子困不住本庄主。“
”哦!“某姑娘点点头,然后欣喜万分,上前拽住庄主的袖子:”既然如此,庄主就赶快出去吧,免得落人话柄。“
某庄主出离愤怒了,瞪着人家姑娘,牙咬切齿道:”你就这么嫌弃本庄主!这么不愿意嫁给本庄主!“
某姑娘愣了,好半响才摇摇头:”没有嫌弃,也没有不愿意,只是……“
”那好,我们成亲!“
”……“
某庄主擅自截取了前半句话,并且善加利用,到最后在一干闲杂人等的各种鼓动和煽风点火狼狈为奸之下,剩男和剩女成婚了。
从此两人过上了幸福美满,郎情妾意,伉俪情深,相濡以沫,相敬如宾,恩爱有加,同出同归,如漆似胶的生活……如果你以为他们是这样的,那你就输了……
其实他们的生活是这样的……
”司徒玦!你自己说,西苑来的那位赵小姐是怎么回事!“
很多年后的某一天……一大早,敛尽天下钱庄的大当家一脚踹开了二当家的门。
二当家头也没抬,继续拨动着算珠。
”是南方一位世叔的千金,来府上做客。“
”做客?!“大当家开始磨牙,早已不复当年的温柔善解人意,”有人做客做的让下人称她司徒夫人吗?说!你究竟有没有把人家姑娘给怎么着!“
”没有。“二当家很淡定,还是当年的面瘫。
”没有?!没有为什么人家姑娘让人叫她司徒夫人!“大当家不依不饶。
”司徒家没有夫人。“二当家如是说。
”什么!“大当家瞬加炸毛。”司徒玦,你个没良心的!你居然……我当年怎么就嫁给你了!“
二当家眉头一皱,终于停下了拨算珠的手,一把拽过暴跳如雷的大当家狠狠的堵上那张小嘴,一本正经道:”司徒家只有大当家,没有司徒夫人。“
言罢又吻上那张艳红的唇儿,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直到很多年后,元宝团子也长大了,而且还泡到了自己一手促成的那对鸳鸯的闺女,当他看着岳父岳母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而感到伤感万分,一再觉得自己当年是不是做错了,然后,他乖巧伶俐的媳妇告诉他,他没做错,因为她叫司徒玉玦。
玉玦,玉玦,玉有缺,是为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