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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大结局(中)

“今日本公主还有些事情要做,暂时不同你计较,再有下次本公主非得割了你的舌头不可!静贵人,本公主可得告退了,至于你洗手做的羹汤只能麻烦你重做了,当然了,你最后想清楚,从你手中出来的东西配不配让父皇吃!”

钱玉儿低着头,看似委屈至极心中却在默默地数着……

一……

二……

三……

“父……父皇?!”君阡陌惊恐的嗓音传来,“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

“啪!”

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君纵天宏厚的声音紧接而上:“看来是朕的过度疼宠你让有些得意忘形了,静贵人乃是朕亲封的,你本该叫她一声母妃,朕念及你们年幼所以没有多做规矩,没想到,你倒好,到替父皇做起了决定,真真儿的是父皇的好女儿啊!”

君阡陌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父皇,陌儿不是故意的,陌儿原本只是想来看看静贵人的,陌儿这么说只是……只是不想让静贵人太过辛劳,求父皇明鉴!”

怎么会这样?她明明就打探好了,他父皇这会儿应该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的,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难道是钱玉儿那个小贱人……但是不可能啊,她们两人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她的视线,而外面也都是她带过来的人,她不可能有机会去通知父皇的?可是,怎么会?事实怎么会这么巧?

“是吗?”

君纵天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君阡陌,冷淡的眼神让君阡陌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全文阅读。

“父……父皇……”

“你很好奇为什么父皇会出现在这儿对吗?……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朕不过是有些乏了才回凝华宫想尝尝静贵人做的糕点解解乏,到门口之时刚好看到朕的好公主盛气凌人的踏进凝华宫,朕一时好奇便跟进来看看朕的公主究竟是如何同母妃请安的,没想到事实还真是令朕大开眼界!”

他生的女儿不是为了来耀武扬威,只要没有那个血统她什么都不是,他不反对自己的女儿娇纵,但是他不太喜欢别人来挑战自己的威严,就算是自己的女儿也不行。

“父皇,陌儿知错了,陌儿知错了求父皇开恩!”

君阡陌急了,一双明艳的眸子满是水光,除了懊恼自己的大意之外,她更清楚自己的处境,自己对自己的父亲来说不过只是可有可无的角色,这些年明面上的风光不过是因为有着她母后的帮衬,而事实只有她自己清楚,自己根本算不得什么,所以她拼命的去讨好母后,就算知道这次前来挑衅静贵人会有多大的风险,她也义无反顾的上了前,因为只有得到母后的疼爱她才能在宫中立足,才能在她父皇的眼中站的一席之地,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她预计好了一切却没有预料到,她父皇会打破平时的习惯提早回到凝华宫,进而目睹这一切,而她聪明反被聪明误,所有的准备付之东流,功亏一篑!

君纵天面无表情的抽回被君阡陌拽着的衣角,转身走到仍然蹲在地上的瑟瑟发抖的钱玉儿身边,小心翼翼的扶起她,柔声安慰道:“玉儿别怕,朕回来了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钱玉儿愣愣的看着君纵天,好半响才回过神眼泪唰的掉落下来,也顾不得什么礼节直直扑进君纵天怀里嘤嘤低泣。

眼前的一幕像是一颗烟花倏地在君阡陌脑袋里炸开了花,有那么一刻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与钱玉儿面面相对,她背对着门口,而钱玉儿就正好能够看见门口,那么她……或许早已经看见了他父皇的身影,可是她选择继续委屈自己,而这一切就是为了让她父皇更加厌弃自己。而此时,她更是棋高一着,不闹不缠,只是委委屈屈的哭着,那模样却无声的诉说着她的无礼……

原来,她们都错了,这个女人远远不是她们所看到的那般胆小怯弱相反,她步步心机,正慢慢地入主后宫……

“朕知道你受了委屈,别哭了,你放心朕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君纵天拍拍钱玉儿的肩膀,看着那一地的蛋羹心中的恼火愈发的旺盛。

钱玉儿不言语静静的低着头,只是不停的抽噎着。

“来人!”

君纵天沉声呼道。

“皇上。”

奉林快步而来,谦卑的俯在地上等候着君纵天的吩咐。

“传朕旨意,惊华公主君阡陌,容冠京华才情绝艳,同铸剑城少城主乃是天作之合,朕特许结此良缘,三日后完婚!”

此言一出屋中静谧无声,谁都知道君阡陌乃是皇帝的掌上明珠,这一举动无疑就是将她打入死牢,铸剑城虽是天下三大城之一,但是铸剑城少主刚刚称病退了之前的和亲公主,这回再把惊华公主嫁过去不就是屈服于人了吗?这样一来,惊华公主嫁过去之后还有何权威?这对于一向娇生惯养的惊华公主来说绝对是晴天霹雳!

“不要!”君阡陌回过神来,慌忙跪在着走到君纵天面前,一张小脸瞬间惨白:“父皇,陌儿知道错了,您要怎么惩罚陌儿都可以,但是不要把陌儿嫁到铸剑城去,陌儿舍不得您舍不得母后,舍不得太子哥哥!……父皇陌儿知道错了,父皇求求你,陌儿真的知道错了!”

君阡陌这一哭把一干人等的思绪都拉了回来,奉林跪在地上也不知道该接这道旨意还是不接,接了,就意味着君阡陌势必将踏上这条不归路,而不接,则是抗旨,乃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怎么?朕的话已经没有人当回事了吗?”

君纵天凌厉的眸子一扫众人,言语中的不悦之情令人闻而生寒。

“父皇,陌儿求求你,陌儿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把陌儿嫁到铸剑城去,求求您呢?”

此时再也顾不得什么尊严骄傲,君阡陌不停的给君纵天瞌着头,那可怜的模样令人心生怜惜,却也恰恰印证那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阡陌,你身为公主,为了家国安危自然应该挺身而出,如今天下动荡不安,黎州强敌未除,咱们不能再与铸剑城为敌,铁城主主动联姻,你嫁过去之后就是铸剑城的少夫人,日后也就是一城之主,这,配得上你的身份!”

是的,就算他再怎么对这个女儿没感情,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他自然也不可能将她送入火坑,那少城主自幼便是多病之躯,又是那城主老儿的独子,日后他若撒手西去,这铸剑城还不就是她说了算!

君阡陌抹去脸上的泪水,惨白的小脸上不见一丝血色:“那少城主就是个病秧子,指不定哪一日就丢了性命,父皇你让女儿嫁过去与守寡有何意义?”

看着父女两人的表演,钱玉儿心中冷笑,以前她不明白自作自受该如何解释,到了今天她算是明白了,只是可怜了这个十五六岁的花样闺女。

“皇上。”怯生生的拉了拉君纵天的衣袖,几经挣扎还是决定开口:“皇上……其实,其实公主也不过是年轻气盛,臣妾相信有了这次的教训,她会有所收敛的,您……就收回成命吧!”

君纵天放柔了目光,问道:“你当真如此想的?”

咬了咬唇,眼底的情绪变了又变,最终还是狠狠的点下头:“嗯!玉儿是这样想的。”

君纵天无奈摇摇头,如果说她马上回答他可能还会怀疑,可是看看她那犹豫不决,闷闷不乐的模样又不得不释然,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他对她倒是有些了解了,这丫头心思单纯,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就像此时,她明明就很生阡陌的气,可是她又有些不忍心对她的那般处罚,纠结机会她还是决定委屈自己。

“不要你假惺惺!”君阡陌本来就气极,现在看到钱玉儿那张脸愈发的厌恶得紧,毕竟还是年轻了些性子又是一项刁钻,心中不满嘴上马上就说了出来,丝毫也不顾及自己的处境今非昔比。“父皇,这个女人假仁假义,她是故意让你看见我欺负她,故意让你惩罚我的!您不能……”

“啪!”

出乎意料的一巴掌,钱玉儿气鼓鼓的瞪着君阡陌,丝毫不客气的骂道:“现在本宫算不上假惺惺了吧!这一巴掌是本宫还你的,身为公主却不能以身作则简直就是枉为公主!”

紧了紧手心,心不由自主的悬了起来,这一局赌的够大,赢她便翻身,输……也不见得一败涂地,最多,再费些功夫!

“你……”君阡陌难以置信的摸着右颊,泫然欲泣:“父皇,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把您放在眼里,父皇……”

“闭嘴!”君纵天一声厉呵,一张脸沉了好几分:“奉林,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把圣旨颁给铁城主!”

如此不长进的女儿,与其留在身边,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是,老奴遵旨。”

奉林看了眼君阡陌暗自摇头,这丫头倒是他看着长大的,虽然娇纵却也不算坏,要怪啊也只能怪自己少不更事,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静贵人是在帮她,可是她……哎,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偏偏这一时就是误了自己,一切都是命啊!

看着奉林有些佝偻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君阡陌早已经软瘫在地,双目放空不见丝毫色彩。

“还站着做什么!还不把公主扶会宫去?!”

“是。”

匆匆应了声,跪作一地的丫头们连忙上前手忙脚乱的将君阡陌扶起来,忙不迭的退出去。

小厨房又平静了下来,小翠识相的退了下去,寂静的屋中便只剩下了钱玉儿和君纵天两人。

“皇……皇上……”突然的静谧她有些局促不安,一双小手不断的绞着衣角。“刚刚打公主那一巴掌我……臣妾……没……没有用力。”

君纵天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近四十岁的小人儿,莫名的一阵舒心,那种感觉好些年都不曾又过了。

敛去心神,径自走到一旁的矮凳上坐下,看着散了一地的蛋羹,有些心疼的招招手,示意钱玉儿过去。

“皇上……”她越发的紧张起来。

君纵天一向喜欢秋后算账不知道她是不是能够躲过这一劫,有能否赌赢这一局……

“呵呵呵,你这丫头,你怕什么?”君纵天满是无奈的将钱玉儿拉近自己怀中坐下,练习的拨了拨她的鼻头,笑道:“你适才不是还在同小翠说,要为朕洗手作羹汤吗?朕都在这儿等着了,为何还不动手?”

钱玉儿先是一愣,随后闷闷的‘哦’了一声不情不愿的站起来,又开始在小厨房中忙活,渐渐的那不情不愿变成了心甘情愿,就连小脸儿上的笑容都灿烂了几分全文阅读。

不得不说,这一局她赢了!

君纵天不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在厨房中穿梭不断的小身影,心中有些感触,好些很多年前,也曾经有这么一个身影在那屋中忙来忙去,而无论如何她总能弄出些可口的饭菜出来,没想到一晃就过去这么多年了……

不动神色的摇了摇头,将那恼人的画面赶出脑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又有了狼祭宫的痕迹所以最近她脑海中常常浮现当年的那些景象,一次比一次的恼人……只不过,出现又能如何?他说过,他或者不能阻止他,死了更不能阻止他,他想要得到的东西,谁阻挡都无用!

“皇上。”

钱玉儿怯怯的做好蛋花粥端到君纵天面前,见他面色不善,腔调里竟然染上了淡淡的哭意。

君纵天回过神就是见到钱玉儿那楚楚可怜的小模样,眉头一皱有些不解的问道:“你这丫头,好好的做饭你哭什么?”

不说还好,这一提及钱玉儿的了泪水犹如被打开的阀门,不停的朝下落,支支吾吾了半响终于把话说出了个大概:“皇……皇上,他们都说,都说伴君如伴虎,皇上,您,您会不会待会儿才来治臣妾的罪?”

君纵天哭笑不得:“朕何事说过要治你得罪了?”

“可……可是您,您不开心。”

“呃?那你倒是说说,朕应该治你什么罪?”

闻言,钱玉儿的眼圈越发的红了:“臣……臣妾多事,打了公主。”

“嗯~”君纵天煞有其事的点点头,“那你说说你为何要打公主,若是说的理由朕满意了,朕就不治你的罪,可好?”

钱玉儿咬咬唇,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慢慢将脑袋里的思绪理顺,然后才缓缓说道:“因为,因为公主说的话太过难听,而且也不是实话,臣妾怕,怕皇上听了更加的生气,要是皇上生气了把她嫁的更远她定然会更加的难受,所以臣妾就动手打了她。”

“只是这样?”

“嗯。”

钱玉儿低着头,不敢再去看君纵天,君纵天好似打算戏弄她,也不开口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吃着碗里的蛋花粥,没吃一口脸上的笑意就多一分,而时间越久一分钱玉儿就越紧张一分,一张小脸更是红一阵白一阵,可就是不敢有任何大动作惊扰了君纵天。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一碗蛋花粥也见了底,大约是觉得时候到了,君纵天这才走到钱玉儿身边没好气的拍着她的脑袋:“你这丫头,朕若是会怪你,怎么留下吃你做的饭?又怎么会等到现在还呆在这儿?”

闻言,钱玉儿倏地抬起了头,一脸欣喜的看着君纵天:“皇上的意思是不怪我了?”话甫一出口她又觉得不对,连忙改口道:“皇上是不是不这怪臣妾了?”

“嗯。”

知道她心思简单,君纵天也不在同她兜圈子,明了的将答案告诉了她。

“既然这样,皇上可不可以也不要再去责怪公主了?也不要将她嫁去铸剑城,可好?”

君纵天摇了摇头,正色道:“爱妃啊,朕并非因为你才将阡陌嫁去铸剑城,而是铸剑城城主点名了要让阡陌嫁过去,如今边境不安,军队正是需要兵器之际,这个时候万不可与铸剑城交恶,所以就算今日阡陌没有对你不敬也同样要嫁过去,跟你没关系。”

“真的不行吗?”钱玉儿神色黯然。“可是臣妾觉得公主并不喜欢嫁过去,这样嫁过去了之后她会不会难受啊?”

“爱妃,朝堂之事并非儿戏,你不懂,日后你只管在着凝华宫内为朕做好饭菜就是了,别的事都不需要再去操心。再则,阡陌毕竟是朕的女儿,朕怎么会害了她呢?她性子娇纵并不适合呆在京中,相反铸剑城里,那少城主乃是独子,虽然说身子不太好,但是至少这样对阡陌没什么伤害,她嫁过去不会有事的。”

“可是……”

“好了,别再可是了,你同朕成亲之前可想过会嫁给朕,你看现在你不是一样好好的,阡陌她也可以的。”

钱玉儿歪着脑袋仔细一想,绝对君纵天说的不错,这才笑了开来:“对!驸马一定会像皇上一样,会疼着公主的。”

君纵天见她不在胡思乱想,无奈的牵着她的手出去:“朕还有些奏折未看完,你让小翠陪你四处走走,晚些时候朕再过来。”

“嗯。”

钱玉儿乖巧的点着头,如同一个贤惠的妻子一般目送着君纵天离去的身影,直到那身影看不见,那笑容才愈发的转为甜美,甜的有些腻味。

君阡陌已经确定解决掉了,那么下一个又该是谁了呢?她好期待啊……

君纵天,这个她每夜都想亲手杀了的男人,她终于有机会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进自己为自己布下的陷阱里,她真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这个只看得见自己的男人是怎么死的了……

……

“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人未到声先到,宋青眉有些不悦的看着匆匆跑进来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诺儿:“怎么越来越没规矩了?大呼小叫的做什么?”

“娘娘大事不好了,刚刚听皇上身边的青莲轩的丫头说,公主跑到凝华宫去出手打了静贵人的丫头,还辱骂了静贵人,偏偏这一切又让皇上撞见,皇上一恼之下将公主赐给你铸剑城的少城主,说是三日后就完婚,这会儿奉总管已经去别院宣读圣旨去了,娘娘,这可怎么是好啊!”

宋青眉也微微慌乱了一下,但是毕竟是统帅六宫的人只是片刻便冷静了下来:“慌什么,不是还有三日吗?皇上在哪儿?”

“回娘娘,奴婢回来的时候看见小六子正拿着新的熏香去换,这会儿皇上应该已经回御书房去了。”

略一思量,宋青眉便站起身子,道:“备着茶水,去御书房。”

“是。”

……

“奴才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好似知道宋青眉回来似的,奉林早早的就侯在了门外。

宋青眉优雅的笑笑:“公公不必多礼,皇上在里面吗?”

“呵呵。”奉林打着呵呵。“皇后娘娘是因为公主的事情来的吧?老奴在这儿多一句嘴,娘娘还是先回去吧,这会儿皇上正在气头上,一时半会儿消不了火,娘娘此时去了讨不了好的。”

宋青眉紧了紧手心,还是笑着道:“多谢公公提醒,不过还是公公体谅一下本宫这个做母后的心情,替本宫通传一声可好?”

皇后已经低声下气,若是自己再不退一步那么就是不识好歹了,奉林是宫里的人精,这番状况之下他自然拿得准该如何做。

“既然如此,老奴就去替娘娘通传一声,若是成不了,还请娘娘多多包涵。”

“嗯,本宫在这儿先行谢过公公了。”

推开门踏进寂静空荡的屋子,奉林轻手轻脚的朝着御案走去。

“皇上。”

君纵天埋头看着折子时不时的用朱砂在一旁批注。

“是皇后吧,请她进来就是了。”

“是。”

门外。

“娘娘,请吧,皇上请您进去呢?”

宋青眉摘下头上的玉钗塞到奉林手中:“听说年过了公公就要告老还乡了,本宫还记得公公曾经说过自己有个十来岁的堂孙女儿,应该也快要嫁人了吧,这根玉钗就当做是本宫送给小丫头的贺礼,公公可莫要嫌弃了。”

“这……”奉林略一犹豫,最终还是接下:“奴才代孙女儿谢过娘娘。”

她既然当着众人的面儿赏赐下来,那么自然也就没有打算让他拒绝,罢了,反正年一个自己就告老还乡了,再去在乎那些东西,迟了~

宋青眉点点头,接过诺儿手中的盘子示意她留下,自己独自跨进了御书房的大门。

“皇上全文阅读。”将盘子搁在一旁的矮几上,宋青眉皱着眉头有些心疼的走到君纵天身后,熟练的替他捏着肩膀。

“呵呵,还是眉儿知道心疼朕啊,这么多妃嫔过来也只有你会来替朕捏捏肩膀。”

君纵天不着痕迹的合上奏折,微微仰着头让宋青眉捏的更加顺手。

“瞧皇上说的什么话,老夫老妻了,还说这些做什么,臣妾在朝政上不能插手,着捏肩捶背的事儿来事儿还是做得了的。”

“可不是吗,这一晃,咱们可都老了。”

闻言,宋青眉手上的动作缓缓慢了下来,试探的询问道:“皇上真的要把阡陌送去铸剑城吗?”

君纵天拍拍宋青眉的手,示意她到身边坐下,而后拉着她的手,将自己面前的一份奏折放在她手上,正色道:“你先看看这个。”

宋青眉带着些许疑惑,低头一看,这奏折不是别的,正是铸剑城城主铁鹰上书的有关于联姻之事,书中点名了要娶惊华公主回去,字里行间更是透露着如果惊华公主不嫁或者是有人冒名顶替的话,铸剑城同上原便绝交,从此铸剑城绝不会再为上原提供一刀一剑。

“怎么回事这样?”

上原的兵器绝大多数都是来自于铸剑城,如果铸剑城同上原绝交,那么上原定然会成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恐怕得任人宰割。

“是啊,他们先是以少主生病推延了婚期,而后再以新娘并非真的公主而毁婚,而现在有主动前来对着阡陌提亲,听他们的意思他们已然认识阡陌,若是我们想要会找人顶替也就意味着同他们交恶,如今时局动荡朕不得不做长远打算,朕已经派人打探过了,那少城主虽然体弱却也不是将死之人,阡陌嫁过去之后只要安心照顾,朕再派些御医过去,相信他的病会药到病除,以阡陌的聪慧,自然会不吃亏,到时候阡陌成了铸剑城的城主夫人,这样一来上原便没有了后顾之忧。”

宋青眉心底一阵冷笑,果然跟着男人提什么亲情那就是浪费,与他来说,只要是有利于他谁都可以利用,这一点早在三十年前她就已经清楚了,现在不过是重温一次而已。

“皇上说的不错,只不过臣妾有些单鞋阡陌,她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要是生病了也找不到人照顾,该是多可怜啊。”

说着话,宋青眉竟然煞有其事的试着眼角,那难受的模样任谁也看不出她别有用心。

君纵天轻轻扶着宋青眉的肩头,安慰道:“眉儿,孩子们总是要长大,你看看痕儿和风儿,成亲了之后是不是同从前大不相同,朕相信朕的女儿定然是巾帼不让须眉,不过是离得远了些,又不是不能回来,若是你放心不下她,朕也可以多派些丫头去跟着她,这样一来你就不用再担心她会生病之内的事儿了。”

宋青眉红着双眼点了点头,心中明白事情已成了定局。

“对了,皇上,听丫头们说,阡陌那不懂事的那丫头去了凝华宫,给静贵人添了堵,静贵人没事吧?要不要臣妾去看看,替阡陌道道歉?”

“你这是什么话?”君纵天眉头一皱:“你乃是一国之母,请安之事本来就是他们应该的,你身为六宫之首怎么能够去给一个小小的贵人道歉呢?”

“皇上。”宋青眉有些不赞同。“臣妾乃是阡陌的母后,正所谓养不教母之过,你把女儿交给臣妾,臣妾没有教好她,自然是应该给静贵人道歉的,这跟她是贵人还是什么没有关系。”

“哈哈哈哈!”君纵天朗声大笑,能够听得出来他的愉悦。“眉儿不愧是天下之母,若是宫中的女子都能像眉儿你这般,那朕可要省下不少事儿!行!既然眉儿有心就去吧,只不过,那丫头单纯得紧,眉儿可别吓着了她。”

宋青眉掩唇轻笑:“皇上放心,臣妾不会吓着皇上的美娇娘的。”

衣不如旧,人不如新。

君纵天这是你逼我的,你我的夫妻情分今日尽于此,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对了!”

“嗯?”君纵天不解的看着宋青眉。

“皇上,阡陌的事到给臣妾提了个醒儿,正好四妃之一的贤妃还空着,臣妾想建议皇上晋封静贵人为贤妃,一来可以避免有些不识好歹的丫头趁机欺负静贵人,二来,静贵人家世清白,封她为贤妃,前朝也不会惹来什么动乱,也正好可以灭了那些觊觎贤妃之位的野心之人,不知道皇上以为如何?”

“贤妃?”君纵天思量着。“会不会太快了,这么短的时间便晋封为贤妃,恐怕会有人不服。”

“皇上,你现在宠着静贵人已经有人不服了,现在静贵人不过是个贵人身份,若是有人欺负了她,依照她的性子定然也不会说出来,倒不如封她为贤妃,趁早绝了那些人的人不是更好。”

不可否认宋青眉的提议的确不错,这件事也真是他一直担心的,只不过他一直觉得晋封的太快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可是现在这样看来,不管是封还是不封麻烦都已经来了,倒不如封了让她手上有些权利,也好让那些人忌惮忌惮也是好的。

“既然如此,这件事就交给眉儿你吧。”

“嗯,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嗯,去吧!”

一……

二……

三……

转身。

离开。

每走一步心却像是在滴血,三十年的夫妻情分竟然来的这样薄弱,早知道如此她当初费那么大的力气做什么?还不如把这份儿痛留给秦棋墨来承受,那岂不是更好,她突然觉得其实秦棋墨死了才是最幸福的,哪像她或者比死了更来的痛苦。

“娘娘。”

诺儿迎了上去。

顺手将手上的盘子递了过去,面上看不出喜怒:“走吧。”

刚刚行至石阶处之时,沉了一天的天此时临近傍晚一道阳光却突然破空而出,晃得人眼睛都有些疼,宋青眉微微仰起头,以手遮了遮,直到那抹光亮渐渐暗了下去,她才拾阶而下。

好像快要变天了,她想她应该去看看那个能够赢得皇帝心的静贵人了。

……

太子府,君临风难得安分的呆在太子府上,而卿倾也破天荒地的同他相处融洽。

“将军。”君临风一手压着棋,桃花眼满是柔情的盯着卿倾:“娘子,你输了。”

卿倾脸色猛地一红,自从那次君临风跟她说过那些奇怪的话之后,他便常常用这种眼神看着她,看得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嗯。”

轻轻的应了句,不动神色的抽出被他覆住的手,故作无事的站起身子看着被风拂过的湖面。

不知道君临风是真的脸皮够厚还是真的不解风情,卿倾的闪躲已经够明显了,他却还是若无其事的凑上去帮她把披风拢好:“娘子,这时候天凉,还是回屋去吧。”

“嗯。”

除了这个字,卿倾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在叫她的名字,而是叫她‘娘子’,不是太子妃,是‘娘子’。她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幻想过有一天会有这么一个人这样叫她,她也曾经想过,有可能会这么叫她的人会是君无痕,可是她幻想了很久很久,也想象不出他叫出这两个字会是什么模样,所以她想会这么叫她的人一定不会是他,如今,真的有人这么叫她了,她却有些不知所措。

“娘子,想什么呢?走吧,我送你回屋。”

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他这个冷冰冰的娘子也是会发呆走神的?

卿倾低头看着握着自己的大手,想要抽出手,却被他拽的更加的紧,眼神略一慌乱,最终还是点头应下。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随从柳河一边扶着自己脑袋上的帽子,一边可劲儿的朝着两人这边冲过来,君临风眼疾手快的将卿倾拉近怀里,免去了她被柳河撞到的可能,其实,君临风完全是多虑了,就凭着卿倾的武功不说是柳河这个紧紧会写三脚猫功夫的柳河,就算是武功高强如君无痕也不一定能够这样上得了她。

“啪!”君临风的折扇不客气的落到柳河头上。“没看见太子妃在这儿吗?撞伤了她你小子有几个脑袋来赔!”

某人虽然这么说着,搂着佳人的手却丝毫也不见松动,就连眼角都带着笑意。

柳河有些委屈的摸摸脑袋,想起自己要说的事儿也就顾不得脑袋上疼痛了:“太子殿下,太子妃,不好了,公主出事了!”

“阡陌?”君临风同卿倾忽视一眼,同时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说说怎么回事?”

“听说公主去凝华宫生事的时候恰好被皇上看见了,皇上恼怒之下将公主下嫁给铸剑城的少城主了,还说三日后就完婚,太子爷你可得想想办法,那少城主可是个病秧子,公主嫁过去不是得守活寡吗!”

不知道为何,听清楚了柳河的话之后卿倾和君临风不但不紧张反而同时松了口气。

“你确定是嫁给铸剑城的少城主,而不是铸剑城的城主?”

“哎哟喂,我的好主子,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谁不知道那铸剑城的老城主是个怕老婆的主儿,这么多年了他都没敢娶一个小妾,那儿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来娶公主啊?这不是找死吗?”

“哦!”

君临风敷衍的哦了一声,转个身牵着卿倾的手就要走人,留下柳河呆在原处急的是一愣一愣的。

“诶,太子殿下,您还没说该怎么办呢?”

这一大家都是怎么回事啊?做皇上的父亲要把做公主嫁给病得半死的病秧子,这做太子的哥哥和太子妃的嫂嫂听到消息之后一个一脸的风平浪静一个就用一个简单的‘哦’表示自己听见了之后就没了下文,他都有些不确定公主是不是真的是太子的孪生妹妹了,哪有哥哥这么不关心妹妹死活的。

“什么怎么办?”

柳河只觉得自己活生生的被雷劈了一下,难道皇家都是这么无情的吗?

“就是公主要嫁给铸剑城少主的事儿啊,难不成就真的任由公主嫁给一个病秧子。”

君临风收住脚步,一本正经的看着柳河,问道:“你说如果是你的妹妹要嫁人,你她宁愿嫁给铸剑城少主还是嫁给俊王爷。”

“铸剑城少主!”

几乎是不用思考柳河瞬间就给出了答案,开什么玩笑,嫁给铸剑城少主最多死的是少主,可是俊王爷肯定死的是自己,反正都是死自然是死别人比是自己要好得多。

“那不就行了!”君临风扔了一个白眼给柳河。

“呃……”

柳河莫名其妙的盯着君临风,还是没明白他究竟想要表达啥东西。

“既然铸剑城少主比俊王爷要好上不少,那凤非鸾嫁给俊王爷不是好好的吗?你难不成你觉得公主比凤非鸾差,所以嫁给铸剑城少主会撑不下去?”

开什么玩笑,那变态肖想了他妹妹多少年了,现在终于有机会把她给弄到手,他要是插手给弄没了,那变态不把他这太子妃给拆了才怪。

“那当然不是,咱们公主可比俊王妃……不对,殿下你到底要不要去救公主啊?”

“不救。”

两个字和柳河一起在风中凌乱……

而另一边……

“你不担心吗?”某太子妃问。

“不担心。”那个男人虽然变态,但是有他们铁家遗传的‘惧内’之病,所以他非但不担心还格外的期待。“你为什么也不担心啊?”

“……”某太子妃停下脚步。“真的要说?”

“嗯。”某太子认真点头。

“因为不是我妹妹。”

“……”

……

冬日的夜晚格外的安静,只不过今夜突然刮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风,带动着屋檐的铃铛打破寂寥的夜……

突然,临汾城中央的地方突然窜出一阵光亮,而后那光亮越来越大,浓烟也随之显现出来,再然后……

“救命啊!……咳咳……快来人啊,快救火啊……咳咳……王妃还在里面,救命啊!”

喜儿捂着口鼻不停的哭喊着,双颊被火苗烤的通红,她想冲进屋子,可是火势越来越大别说就去,就连靠近都成问题。

“王妃,你在哪儿啊……咳咳……王妃,你应喜儿一声好不好?……王妃……咳咳……救命啊……”

怎么会这样?她不过就是去了趟茅厕怎么回来就成了这样?她走之前明明一切都是好好的,所有的蜡烛都是吹灭了,怎么会突然着火了呢?老爷和大小姐把二小姐交给她,若是二小姐有什么事她怎么对得起大小姐和老爷啊?

“怎么回事?”闻声赶来的秦满一看到眼前的模样惊呆了,连忙招呼下人:“救火啊,还不快些救火!”

“秦叔!”

喜儿哭着叫了一声跪到秦满面前:“秦叔一定要救救小姐,小姐她还在里面,求求你了,喜儿求求你了!”

“什么!”秦满拉住喜儿的手,惊恐的望着她又望望凶猛的火势:“你是说,王妃……她还在里面?”

喜儿抹了把眼泪,不停的抽噎着:“那会儿我侍候好王妃睡着之后,肚子有些不舒服去了趟茅厕,结果回来就看到屋子着了大火,我走之前明明就将蜡烛全部都熄灭了的,可是回来之后……秦叔,小姐一定还在里边,怎么办?怎么办是好啊?”

秦满也红了眼,他不敢想象若是王爷知道了王妃出事会变成什么样?

“快救火!王妃还在里面,赶快救火!”

说罢,忙不迭的拿起水桶开始泼水。

俊王府虽然人多,但是有风助阵火势更是凶猛,那水一捅接着一捅的泼上去好似没有效果,一时间,哭喊声吆喝声乱成一片……

俊王府的某个角落。

黑影一:“我们该走了,我刚刚看到秦满朝碎云轩去了,等他来了我们谁也走不了。”

黑影二:“姓洛的,你这把火太狠了,烧了这么多!你赔我钱,赔我钱!”

黑影三:“这个不怪我,是你们家老头子说的,你们家王爷疑心重火太小了瞒不过去。”

黑影二:“外~公~”

黑影一:“咳咳,这个真的不能怪我,我说是大一点,可是又没说这么大。”

黑影三:“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全家都是无赖!”

黑影二:“你全家才是无赖呢!你祖宗八辈儿都是无赖……”

黑影三:“你……”

黑影一:“行了,你们俩就别闹了,再闹下去咱们谁也走不了!”

黑影二:“看喜丫头哭的那么伤心,我突然觉得我自己很像罪人,要不然咱们……不走了?”

黑影三:“好!我相信现在把你扔出去他们会很开心的,但是……我怎么看着都觉得这火好像烧了大半个院子……”

黑影二:“别说了!我跟你们走就是了,记住东窗事发之后,我就告诉王爷是你们俩放的火,烧了我们家院子,到时候让他找你们修房子的钱。”

黑影一、三腹议:她还能再厚颜无耻一点吗?

……

碎云轩。

刺鼻的味道卷席而来,君无痕倏地睁开双眼,冷冽的眸子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而心口也莫名的生出一种异常的惊恐和压抑,这种感觉……掉下悬崖的那一刻也曾经出现过,是他……最为厌弃的哪一种,他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出现了,可是现在……

匆匆的脚步声急切的奔走而来,君无痕身形一转,下一刻人已经坐到了木椅之上,恢复了寻常的模样。

“嘭!”

门被人从外面撞开,秦满一身狼狈的跪在君无痕脚边。

“王爷!”

“出了何事?为何前院乱成这般?!”

语音淡淡,听不出异常,可就是这样才让秦满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好。

“到底出了何事?”

心中隐隐出现不安,君无痕的声音不禁沉了一分。

“王爷……老奴死罪啊!……玲珑院突然起火……王妃她……”

“推我过去!”

君无痕冷声道,斑驳的脸上满是阴霾更加的渗人。

“是……是……”

秦满抹去眼泪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来,不敢有丝毫犹豫的推动着木椅。

……

玲珑院越来越近,呛人的浓烟也越来越重,空气的炙热犹未散去,在这寒冷的夜里不光没能驱除寒冷,反而让众人愈来愈冷,那种从心底油然而生的冷……

君无痕看着眼前烧的七零八落的院落,那郁郁葱葱的花园、林立的楼台、风扬的纱缦……一切都化成漆黑的一片……

疼,心口疼的几欲令人窒息,那一双伤痕错落的手紧紧抓住木椅的扶手,而那木头上生生的落下了几个清晰的手指印。

“王爷!”

所有的家丁仆人手中的木桶齐齐掉地,没有一人敢去看君无痕的脸。

“王爷,小姐她……”

喜儿跪在君无痕身边哭的连一句话都没办法说下去。

“玲珑院为什么会着火?”

“不……不知道,奴婢侍候小姐睡了之后,去了一趟茅厕回来就看到屋中着了火……任凭奴婢怎么叫,小姐就是不答应,刚刚……刚刚火扑灭过后,屋中却没有发现小姐的……王爷,小姐她,会不会……”

“不会!”

君无痕瞌上双眼,而后双目倏地睁开,明明该是空洞的眸子一瞬间却戾气翻腾,加上那一脸的伤痕看上去犹如嗜血修罗。

“她不会死!秦满!马上派人封锁所有出城的路口,城中房屋逐一排查,凡是可以之人皆不可放过!”

“老奴领命!”

明明平日里已经看惯了那一脸的伤痕,可是这一刻他却没有勇气敢去面对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他的那一双眼睛好似能够把人生吞活剥了一般,可是等他再去仔细看时,那双眼明明就是寻常一般的空洞,什么都没有,反而是他周身环绕的戾气,如同当年刚刚回来的那般模样,刺得人难以接近。唯今,他只求上天保佑王妃还活着,只有他或者王爷才能活着,他们也才能活下去……

“喜儿,送本王回去!剩下的人都出去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说着,他猛地转过头,那双明明是空洞的眸子却散发出阵阵阴冷。“王妃若是有事,所有人……跟着她陪葬!所以,你们最好祈祷她没事。”

凤非鸾,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的……你可听见了,若是你敢有事本王定然血洗临汾,让这些人通通给你陪葬……所以,你不可以有事,知道吗?不可以……

与此同时,临汾城外的一辆破旧马车上……

“不行!我要回去!”

凤非鸾掀开轿帘,说着就要朝下面跳,后面的秦霄险险的抓住她的衣襟,吓得是心惊肉跳:“哎哟喂,我的小姑奶奶,这马车可还是跑着的,你这一跳下去不死也会伤啊!就算你不顾着自己也不能不顾着你的保命符啊!”

凤非鸾听到这句话动作收敛了一下,一手轻轻的小腹抚了抚状若安抚,完了之后又转头对着秦霄,凶巴巴道:“我不管老头子,我要回去,君无痕看到我不见一定会着急的,我说过我不会离开他,我不能失信!”

她到底是哪根筋抽了才答应秦老头干这种缺德事情啊?烧了自家房子不说还惹得一大家子人鸡飞狗跳的,还有他找不到她一定会着急的,她不管了,她要回去,她一定要回去!

秦霄可不敢松手:“小姑奶奶,你可不能跳下去啊,你这会儿回去痕儿可正在气头上,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虽然做出什么事儿都不会碍到这丫头,倒是他老人家一把老骨头了也是要好好考虑一下自身安全的,好不容易才逮着这丫头难得糊涂的时候,错过了哪还有下次啊,再说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如果现在回去那么之前做的那些可都是白白的浪费了啊,这可是要不得的。

“总之就是不行!我想他了,我要回去!”

她承认这样很没出息很煽情,可是她是实话实说啊,她真的是想他了,只要想到他知道她不见了之后会难过她就心口发闷堵得慌。

“哎呀!小姑奶奶,好鸾儿,咱们都走到这一步哪儿能回去啊,咱们当初不是说好了嘛!对不对?一会儿外公就带你去他从小长大的地方,你听话哦!”

秦霄卯足了耐心讲给凤非鸾听,就希望这姑奶奶能够安静些,要不然这么折腾下去可对谁都没好处!

“姓洛的,停车!”

对秦霄不顶用,凤非鸾就开始威胁赶着马车的人,那狠狠的语调似乎恨不得把人给吃了。

马车外的洛千月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的说道:“死丫头,你嚷什么嚷啊,本阁主告诉你,本阁主收了人家的银子就得帮人家把事儿办好了,所以除非你给银子,要不然一切免谈!”

“我给……”凤非鸾夸下豪言,结果双手在身上一摸,才知道自己走的太急身上什么都没带。“你把车停下送我回去,回府之后我就给你银子,你要多少我就给多少!”

该死的贱人,每次到了关键时刻就贱的人神共愤。

“嘿嘿,不好意思,从你的身上本阁主早就学会儿了一句话那就是——女人的话,你永远也别相信,所以,除非你能够马上拿得出来银子,要不然——休想!”

“你……”凤非鸾气得直磨牙。“姓洛的,你马上把车赶回去,要不然老娘回去就把你没穿衣服的画像挂到临汾每家人的门上!”

没穿衣服的画像?!

秦霄听得双目圆睁,惊恐的不是一点半点。

沉默了半响,洛千月终于憋出了一句话:“老头子,你要是你把你外孙媳妇给解决了,本阁主马上就把她送回去!”

耻辱啊,这是绝对的耻辱,十年前的一场大错,导致接下来的十年时间时时受制于这个丫头,这对于他堂堂的揽仙阁阁主来说,这就是赤果果的耻辱,一辈子都洗不掉的那种!

“呃……”

秦霄收起自己的好奇心,看着凤非鸾可耻的笑笑:“呵呵,外孙媳妇,委屈你了啊,为了痕儿那小子,咱们都忍一忍啊忍一忍……”

“你想……”话还没说完,凤非鸾就觉得眼前一黑,全身动弹不得。

听着那段了句的话,洛千月忍不住咂舌:“啧啧啧,真不愧是狼祭宫的人啊,连自个儿孙媳妇都利用上了,秦老头儿你的手段本阁主自愧不如啊!”

秦霄哼了一声,扶着已经不省人事的凤非鸾在一旁躺下,而后自己才出去同洛千月一起坐在马车外面。

“你小子知道个屁,老头子我这是为了他们后半生的和谐生活着想,要不然谁愿意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那木讷小子要是知道这事儿是我干的,非得拆了我这把老骨头,这会儿都愁死我老头子了。”

“哈哈哈,秦老头儿,你不大把年纪了怎么还会害怕自己外孙啊!哎,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绑走了凤非鸾事情就会按照你设想的方向走?要是出了错,你担待得起吗?”

秦霄孩子气的把头撇向一边,没好气的说道:“那小子骨子里阴的厉害,而且什么事情都喜欢按照他安排的来走,老头子我偏偏要给他打乱,这都三十多年了,还不让我安安心心的含饴弄孙,自己整天也是一副天下欠了他的样子,以后我的宝贝曾孙要是学的他那德行还不得气死我老人家。”

洛千月不在搭理他,一大把年纪了还学会了遮遮掩掩,不就是担心他那宝贝外孙一个不小心那两个灵魂的病再次严重才想出了这么个以毒攻毒的办法来刺激他吗?有必要搞得这么神神秘秘吗?

“诶,小子,你确定没有人跟踪吗?”

他总觉得心底没着没落的,可别生了什么事端。

洛千月瘪瘪嘴,对老头子的小心翼翼深深的鄙视了一翻:“你老人家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你总得相信本阁主的吧?也不想想就这辆破马车谁会怀疑啊!”

真是的!居然不相信他的武功,这太侮辱人了!

“你……”秦霄气结,刚想坐进车里又想起什么似的坐了回来,笑眯眯的问道:“大侄子你快告诉老头子,你那没穿衣服的画像究竟是什么意思啊?什么时候画的啊?真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癖好啊……”

“……”

看吧!他就说,这件事是他的耻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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