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人欣赏是在下之幸,有何不可”
清莲轻笑,弯身揖礼
“那就谢易大人成全了”她抬头扫了一眼夜浔,也不过是匆匆一瞥,随即低垂了眼,娓娓吟到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话音落地,全场静寂,空气都近乎凝滞,清莲终于抬起眼直视着夜浔,夜浔本就深黑的眼底再沉几分,阴郁摄人。清莲表情淡淡,清亮眼眸不漏半丝情绪,两人隔着奚落的人影摇摇对视
不知过了多久,太后略显苍白的脸上硬挤出一抹从容的微笑,望了一眼近处的夜浔,再转向众位大臣
“四季变换本就天道寻常,众位大人也不必再伤春悲秋了,圣上在惜语园摆了宴席,都去用膳吧”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不禁后怕,心里将清莲的十八代祖宗问候个遍,找死还不忘拉垫背的,当下对清莲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那人是个疯子,可宴席位置就那么多,总得有人挨着她坐,清莲一看旁边的人,乐了,竟然又是那个倒霉蛋易谏之
大臣们被方才的事情一惊一吓,都猛喝了几杯酒压压惊,才缓和过来,气氛终于恢复正常,众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始说着不痛不痒的话题
清莲饶有兴味地看着旁边如坐针毡的易谏之,他正夹了一块牛肉放到嘴里咀嚼,清莲凑近些
“易大人可知如何给牛扒皮吗?”
像是耳语,却巧妙地令在场的每一位听的清清楚楚,易谏之转过头,满眼戒备地盯着她,含着一口牛肉,连咀嚼都忘记了。清莲见他如此模样,自是不可能回应自己,遂轻声细语地自说自话道
“其实也简单,将牛绑在大树上,用快刀子挑开膝盖以上的部位,刀刃一直划,直通牛的肚子,然后再放开栓牛的绳子,用铁钩子构住牛脖子,再用铁棒狠抽牛的屁股,这牛一疼,往前一窜,皮豁剥落”
易谏之抖着手,脸色难看之极,刚刚还美味无比的牛肉此刻如一块蜡堵在嘴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清莲被他的表情逗的咯咯直笑
“易大人一定奇怪,清莲如何得知的”她顿了一下,故意提高音量“其实,清莲用这个法子炮制过人,若是刀法好,甚至血都不会流出一滴,出来的是一团白花花的肉,学名换做‘活脱衣’”
易谏之终于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在坐的各位脸色均是难看已极,只有清莲后知后觉,漫不经心地扫视一圈,她又看见了夜浔如刀似剑般锋利的眼神,似要在她身上戳出两个血窟窿,不禁在心中啧啧两声,这表情还真是精彩,没让自己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