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莲毫不掩饰言语中的赞赏之情，啧啧有声地叹道

听她提到张恒永，傅中书顿时像疯子似地向她冲去，却被绳索拽的一个逡趔

“妖女，你把张大人怎么样了？”

清莲耸耸肩，抬手示意他别激动

“也没怎么样，不过令他效仿了回古人，挖了一双膝盖骨，哦，对了，还折了他几根手指，就是他写奏折痛斥清莲该当凌迟的那几根手指，然后今晨侍卫来报说张大人已追随先皇而去了，清莲亦深感惋惜，可惜了那一张利口”

傅中书已是言语不能，只赤红着一双眼似要滴出血来，清莲似没察觉他的愤怒，依旧眨着一双清亮无辜的眼，傅中书抿了口唇，一口污血毫无征兆地喷上她肩头

垂眼看自己素白衣衫上霎时多出来的暗红血花，眼神渐冷，官拜羽衣将的俸禄都快供不起她买衣袍了

再抬头时，早已不见了方才的言笑晏晏，脸色阴沉的似结了一层冰

“先给我掰断他三根手指”

咔嚓几声脆响，伴随着凄厉的惨叫，眨眼间手指已软软地垂在手掌

“大人，他昏过去了”

“用烙铁把他弄醒”

清莲大步转回椅子，一撩素色锦袍，坐了回去，支起一条腿，漫不经心地开始摩挲着指腹

又是一阵肝肠寸断的惨叫，整个地牢弥漫着一股烧焦后令人作呕的气味。清莲冷冷地注视着面前之人激烈扭曲的身体，狰狞可怖的脸孔，眸光是残忍而嗜血的

“怎么样，傅大人，只要你一句话赞同王爷主政。你该清楚，即使没有你支持王爷也志在必得，你何必”

傅中书喘息着微张开口，双唇似要磨出血来，至齿缝中艰难挤出两个字

“妖……女”

“继续用刑”清莲冷哼一声，真是食古不化“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气硬，还是我的刑具硬”

等清莲步出刑狱已是亥时时分，最终也没能令那个老匹夫松口，出师未捷她并不在乎，轻蔑地撇一眼刑狱入口，你以为我的刑具就只有这么多吗？傅大人，我保证你会后悔的

“九娘”

“是，主子”

“你说，他什么时候能得知此事”

九娘心神一跳

“我赌一两银钱，最迟明天早上”

清莲自说自话，抬眼凝视浩淼星空，刚刚还悬于半空的明月，不知何时已被遮入厚厚的云层，四周顿时昏暗一片，只有九娘手中提着的一盏纸灯笼，散发出微弱的光亮，她喜欢黑暗，因为黑暗能吞噬掉一切，善良的、美好的、残忍的、血腥的，允许一切不能在阳光下生长的东西泛滥发酵

“主子“

“走吧，该回去了”

九娘提着灯笼在身前为她引路，踩碎一地落花，风中飘来似有若无的淡雅樱花香，她却能清晰地嗅出夹杂在其中的腥檀之气，而且一年比一年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