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九银恍然大悟的点头，“念是东厂一个极为神秘的人物，据说是魏公公的养子，听说魏公公对他非常好，东厂私下里都叫他少主。”

魏公公的养子……姜己僵硬的无法做出任何表情。

没记错的话，上辈子夜染是亲手提着魏公公的头换来了东厂督主的位置吧？怎么突然间成了现任督主的养子了？

姜己略感对这个崩坏的世界无语，叹气扶额。

姜己不巧还在上午遇到了一脸阴郁的杜鹃，阴阳怪气被讽刺了镇抚司的官职如何“来之不易”。

在锦衣卫司处理了上次任务的移交程序，姜己倍感轻松的迎着阳光深吸了口气。

听闻脚步声的姜己回头，看见了余子渊温和舒服的笑容。

姜己还对余子渊的态度感到生气，转身打算装作没看见的走掉。

手腕一紧，姜己的脚步停住。

“阿己，跟我来。”

不争气的双腿不知道为何十分听余子渊的话，挣开了他的手后的确随着他的脚步走了。

余子渊带她去的地方也不稀奇，是她时常偷看余子渊办公的后花园。

锦衣卫司这种只会奉命行事的严苛组织能有这种浪漫的地方实属惊奇，后来听说余子渊是为了一个人建的，姜己总是十分喜欢走到这里，或许她总是隐约觉得那个人没准是自己。

其实余子渊之所以有这么大的权力，倒不是因为他这个小小的三品御史，主要是他的父亲乃当朝权势滔天的丞相，值得一提的是余丞相亦是魏公公的死敌。

皇帝最喜欢看鹬蚌相争的戏码，这几年看着锦衣卫和东厂彼此分离的恶斗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上一世余丞相斗败了魏公公，落得惨死的下场，那时候姜己就愈发觉得余子渊是个无情无心的人。

“阿己，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吗？”余子渊示意姜己落座在石椅。

姜己目光顿了顿。

“是在一个小官吏的府邸，那时候我不过是望了你一眼，谁知道就再也忘不掉了。”余子渊微笑为姜己升了一杯茶。

听起来是挺感人，可惜那并不是我们第一次相遇，我整整喜欢了你两辈子啊……姜己听后苦笑摇头。

“再在锦衣卫看见你的感觉很好，每天守着你一点一点长大，我知道有一天或许你会离开我身边，不再喜欢我这种无趣的人，但我又能怎么办呢？识相的走开还是对你苦苦挽留？”余子渊温润的眼中掺杂了过于复杂的情绪。

姜己无法分辨余子渊的真假，只是想起了师父的话，便问道：“那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从未觉得自己身上有一点好。”

余子渊温柔的目光拂过姜己的眉眼、口鼻、甚至额头与脸颊，淡淡笑道：“阿己，我不是不爱你，是我们身上背负了太多的责任，无法相爱。”

姜己的心中犹如闷击，表情伤痛的望向余子渊。

“我能给你的答案，是我的心中只会有一个女人，她叫姜己，就算有一天她会从我身边离开。”余子渊的双眼氤氲，抬手笑着揉了揉姜己的头发。

姜己不懂这算哪门子的答案，好似以退为进给她下了个定心丸，同上一世一样，终究是这种若即若离的关系。

“和我在一起会耽误你的责任吗？”姜己只问了一个问题。

余子渊默默无语的凝望姜己，双眸里的颜色是二人永远无法逾越的沟壑。

陡然一记银光掠过余子渊的耳畔，破皮渗出的血珠从他的耳缘落下，姜己立即侧身站起把余子渊护住。

“好一副郎情妾意、你侬我侬的场面，余大人着实风流多情嘛。”

身袭尚宝监官服的夜染头戴乌纱官帽，身着合体的东厂黑色锦服，上好骚包的身材一览无遗，腰系暗红绸带，特制的银纹宝剑挂在一边腰间，正领着一群东厂的侍卫盈盈对姜己笑着，丝毫未有前两天受伤的痕迹。

“想要杀余大人，除非你能踩着我的尸体过去。”轻佻的口气，仿佛姜己十分看不起夜染。

听到姜己为了保护余子渊甘愿舍命，夜染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三分，随之笑道：“不过是个玩笑，姜镇抚何必当真。”

“原来是尚宝监的念公公。”余子渊随被姜己护着，语气却清清淡淡的丝毫不失了身份。

“魏公公有事希望和余大人商量，余大人不如从女人的身后出来谈？”半眯着的眼睛带着杀机，慵懒的笑容显得夜染更加随意。

余子渊从姜己的身后走出，夜染的视线却始终落在姜己一人身上。

无视余子渊的到来，夜染错过他缓步走至姜己的面前，纤细的指尖挑逗的刮了刮姜己的脸颊，夜染的笑容满满都是执念。

倾身一侧，夜染勾唇搭在姜己耳旁，“据我所知，余大人心中可不止阿己一个女人哦，小心被他骗的伤心，可不要躲在我怀里哭鼻子。”

仿佛是罗生门，夜染和余子渊因为一件事给出了她两个不同的答案。

心痛的目光直直落在余子渊的身上，姜己顺手拾起茶杯顺手就要砸到夜染脸上。

只见夜染转身躲开，眼底汹涌着无情的笑意。

“阿己，不相信我你会后悔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