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道:“一点点而已吧!”
“酒是个好东西,喝了以后可以不让人再想那么多!”肖琳感慨道。
“你像有很多心事?”柳青青感觉到了她的那丝忧伤。
肖琳道:“每个人都有心事,你不是也去普渡寺了吗?”
柳青青道:“我不过是情伤,你呢?你是什么伤?”
“有情伤真好!”肖琳玩着手中的酒杯:“有情伤,说明你真的爱过!”
有风吹过,撩动着她额前的几缕秀发。柳青青看着她的脸庞发现原來她真的是那样弱和不堪。
“你的手不仅粗糙而且坚硬,还有你床头的那把刀,这样的一个你怎么会去翠玉楼?”柳青青看着她的眼晴道。
肖琳停了一会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然后她给柳青青倒上酒才道:“你不怕我杀了你?”
柳青青笑道:“你看你现在还有一点杀气吗?”
“信任,可真奇怪。我和你并不熟,却感觉你能够信任。”再喝下一杯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肖琳的脸上出现了一些笑容。
“信任本來就是个奇怪的东西,有些人只是初见就会感觉可以交心,有些人天天厮守却像是路人!”柳青青的脸上有些迷濛,她在看不清什么呢!
肖琳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扭曲的表情,嘴唇也开始了微微发白。
“來了,该來的总会來!”她道。
柳青青环顾了一下四周:“來了,什么來了?”
肖琳并未回答,只是把酒瓶紧紧的抓在手中。她的呼吸似乎有些局促,语速也快了一些:“翠玉是我杀的!”
柳青青道:“我猜出來了!”
“什么时候?”
“握你手的时候,现在这个世界像你这样的手,根本就不算是一个女孩子的手!”
“你很聪明!”
“我不过是有个很好的朋友,他教会了我注意细节!”
空气有点冷清,气氛也有点尴尬。她们彼此好像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碟子里的青菜在空气中变得冰凉,刚炒出时的翠绿也沒了踪迹,全都焉焉的爬在碟地。
“欠别人的,总是要还的!你有欠过别人的吗!”
“谁沒有欠过别人的!只是有些人你欠他的,他并不需要你去还!”柳青青回头看看普渡寺,普渡由心,可心在那里才能普渡。
“父亲原本是一个建筑开发商,我们家境算來还不错。谁知我十五岁那年,在建的一座楼房跨了。死了五个,重伤了八个工人。”肖琳一边喝着酒一边自言自语。
“你父亲呢!”柳青青道。
“父亲一夜白发,面对那么多死者伤者的家属,他真是连死的心都有!”
“后來呢!”故事仿佛有些伤感,柳青青去抓酒瓶,却被肖琳挡了下來:“就这一点酒了,还是让我喝吧。”
“后來,我们变卖了所有的家产,不过那也是杯水车薪。直到父亲的一个朋友出面摆平了这所有的事!”
“你现在就是在还欠他的情?”柳青青道。
一丝腥红从肖琳的嘴角流了下來。
柳青青:“你怎么了?”
肖琳苦笑了一下:“想请你帮个忙!”
“你说!”
肖琳指着菜园旁边的两个土包:“那是我的父亲和母亲,他们的后半生过得很平和。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帮忙把我埋在他们身旁。”
她嘴角的血丝越來越浓,人也渐渐变得绵软:“那酒不能再喝了!”
柳青青本想抢步之前扶住她,沒料到自己腹间一阵绞痛,也几乎是站立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