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呢,爷呢!"卓玛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是不肯留下来。
林惊初一手将她环过来,紧紧的拥人自己的怀中。不懂人情事故,并不说明她就不懂得生老病死。她看着林惊初,一双眼睛水意淋淋,脸上却露出一份倔强。她不停的念道:"爷爷说过他去了天堂!"
王老七怒道:"谁他妈的下这么狠的毒手!"
林惊初道:"他自己选择了这样的结束。"
王老七:"咦,这么狠!"
杨莎:"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林惊初拥着卓玛平静的叙述完了这个老人的一生。
"咦!"
"啊!"
"呀!"
叙者平淡,听者却无不动容。很多人想要平淡,却终极一生不能平淡。许多人想要波澜壮阔,却一生只能平淡。
柳青青道:"既然还需用钥匙才能打开,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就要返回去?"
王老七有些悻悻:"还说里面全是黄金,害得老子白跑一趟。"
杨莎笑笑:"那东西可比黄金还值钱!"
王老七:"真的!"
杨莎:"真的,你拿它控制那些富豪,让他们乖乖的把钱给你不就好了吗!"
王老七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十分艳羡的目光,完全忽视了其他人浮现的笑意。"我们赶紧回去找钥匙吧,别让他们领先了。"
林惊初道:"我们还不能走,不能看着他们去破坏野人洞。"
焦土上垒起了一座新坟,坟里什么也没有只是原位置上取的一些焦粉。死人已经成灰,只能聊表活人的一份慰籍。
一路上没人说话,因为他们不只是要仔细分辨,聂远那群人留下的踪迹。还得尽量隐藏自己这边的行踪,得预防小马和余欢跟上来。
就这样翻过了几道山梁,卓玛突然指着山下道:"野人沟!"极目望去,幕色下一道青黑横亘在山脚,绵绵密密平铺为一道屏障。没有一丝缝隙能看到谷底的任何情形。
一眼能看到的地方,走了一个多时晨还没找入口。浓浓的灌木簇拥着间杂的巨木,将每一个缝隙填得满满的。没有路,人就在灌木丛中用身体开着路。脚下软绵绵的一层又一层的青草,无处着力,一踩一个蹋陷。很多时候他们几乎都是爬着在前行。
最自由的只有卓玛,其他的人都狼狈不堪。特别是柳青青发丝散落,衣襟凌乱,走一步要喘上几喘。她现在是被林惊初和卓玛一人一手拖着在走。
王老七张大嘴想要调侃一下,话到嘴边又咽了下来。不是不想说,而是没有了说话的力气。
"到啦!”卓玛言语里充满轻快。
一句到了让听见的人立刻放松了心中的那根弦,他们东倒西歪的倒在脚下的青草上。满身的疲惫在这一刻化做了惬意,青草软软的就像母亲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