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穿不透衣服,那剑雨呢?剑雨也一样穿不透衣服,穿透的也去势已尽。剑雨穿不过,人却能穿过。唐承乾撞过衣服,穿透剑雨,但是迎接他的却是林惊初猎豹般的拳头。
身子很软,拳头击在上面一如柳絮。唐承乾没有表情,既不痛,也不惊。死人本来就没有表情。已死的人也不会有痛感。
林惊初也呆住,因为那双眼睛空洞且没有任何润泽。于是一个身体,被一只拳头撑住,就这样被定格在众人的眼中。
“死人了!”
“打死人了!”
“报仇,我们要报仇!”
很多人义愤填膺,很多人目光如火。但是都比不上聂远目光里带泪的愤怒。若是此前还有所顾忌,现在大可随心所欲。
暗器,各种各样的暗器,各种各样的暗器对着这个众人眼中的杀人者。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自古以来就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剑如雨,还可以挡。暗器漫天如雨还有什么可以挡?
林惊初将柳青青拉到了自已的身后,衬衣已失,林惊初身上只有一个黑色的弹力背心。虬结的肌肉,暴露的青筋,在空气中嘶嘶作响。
林惊初在退,一步一步缓缓的退到了广场中间那块空地。唐剑还躺在那里,直挺挺的没有知觉。
聂远的嘴角被自已心中强烈的笑意牵动了一下,一切似乎都是天衣无缝。这个世界善于抓住机会的人才能最终成为强者!
现在只需要有人带头,小小的带一下头,那几个人立马就会完蛋。一切都不如最初安排的那样发展,但这无所谓,因为结局却是比意想之外的好。
“站过来。”一个极细极细的声音传来。林惊初回头只来得及看见唐剑微微跳动了一下的眼睑。
昏迷的唐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的移动了方向,在他曾经昏迷的地方被他用手指划了一条线。
“站到线里边来”声音从他翕动的嘴角传出来。
“这...”王老七略带惊恐的道。
“站过来!”林惊初站到了那条细线之内。四个站着和一个躺着的人站成了一个小圆。
聂远轻轻一松机括,一支响箭腾空而起。然后嘶嘶声不绝于耳,头顶上千军万马轰然成雷。
不需要一秒只要一眨眼之间,一切都会改变。
密密麻麻的暗器阻挡了视线,暗器之外只有隐约的身影。聂远睁大了瞳孔,他不相信,他一点都不相信,他不相信自已眼中看到的一切。
所有的暗器,竟似全无阻碍,一直在空气里飞到力竭而落。不仅青天还是白日,那两男两女,不只两男两女,还有躺在地下那个全都像是蒸发了。
除了满地的暗器,就是一地的尘灰。人呢,刚刚还在意气风发的那几个人呢?
聂远有些不相信自已的眼睛,但是他回头所看到的也全是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