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的篱笆前,林惊初再次回首看了看那遍地的鲜花。心情的黯然,让他的脚步也有些飘浮。
女人的心总是敏感的,杨莎道:“你不放心把李春花留在这里?”林惊初摇摇头,把手环在她的腰间。
路是湿的,草上还挂满了露珠。
杨莎:“你有没有猜到他是谁?”
林惊初:“没有,也不用猜。他能让李春花在这里自由自在,说明他就是这里掌控一切的人。”
杨莎:“可他看起来不像是个坏人!”
林惊初:“坏人不一定做的都是坏事,好人也不一定做的全是好事。”
杨莎:“那你在担心什么?”
林惊初:“未来!”
未来,永远无可知道的未来。
车子刚刚使入市区,那辆黑色的别克商务便风弛电彻的赶了上来。在超过捷达后猛的停了下来,光洁的水泥地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刹车的痕迹。
罗自强微笑着从车上下来,靠在前门边。
林惊初道:“这就是绑架李春花的那辆车?”
半开的车窗里伸出一张天真的脸:“就是这辆,哥你帮我给砸了它!”
罗自强摊开双手:“对不起,我是说请,结果他们会错了意。”
“余欢是你的人?”林惊初问道。
“不是,我就是我一个人,只有我一个人。”罗自强将眼光放到了远处的车流,他不看林惊初:“但是我们能走到最后那天,你必得要越过她,还有很多她那样的人?”
“你不会是专门赶上来告诉我这些的吧!”林惊初道。
“我找你试试酒的味道。”罗自强笑道。
ktv里太过嘲杂,酒家里又不卫生,罗自强此刻就像个挑东挑西的妇人。最后还是只得回到陋室里,由杨莎来做一些时令的小菜来下酒。
酒是五粮液,入口甘醇。罗自强看来真是没有喝过酒,酒入杯中他总是一饮而尽。一两的酒杯,他一口气干下了五杯。然后他苍白的脸上泛起了少有的鲜艳,他双眼迷蒙的对林惊初道:“你怎么不喝?”
林惊初笑道:“酒原是要品的,就像生活!”
酒很快就上了头,罗自强脸上常见的微笑逐颜开不见了,代之而来的是罕见的忧伤。当意识不能清醒的左右自已的思想的时候,人所坦露的是不是人最真实的内心世界。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罗自强道:“以前读这句的时候总在想酒怎么能化作泪,现在才明白酒原就是泪。”
李春花在一旁嘟嘴问道:“你相思谁呢,都已成泪。”
“我有什么可以相思的!”罗自强双手托腮:“我又有什么不能相思的?”
林惊初又给他续上一杯酒:“罗兄,何必想那么多,要来的等它来了再面对不好吗?”
罗自强:“要来的,该来的。我从出生到现在就只是为了一件事而活着,没朋友,没亲情,我生就是为了那一天去死!”
“为了那一件事?”杨莎道。
罗自强猛的打了一个寒颤,灵台间仿佛一下清明了许多。他说:“我醉了。”然后爬在桌上立刻就入了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