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楼空。穿堂风吹进来一阵安宁的气息。铃木幸把自已摆成一个大字,疲惫使他觉得脱力。
“一雄君,我们要不要报警?。”
立花一雄勉力挣起了半个身子:“报警,不,你就等着看他们两败俱伤,我们坐收渔利的好戏吧!既然天都助我,何不好好的利用。”
捷达停在医院的门口,林惊初像一阵风吹进了病房。
那双眼睛布满血丝,充满愤怒。那双手颤抖,而且有力。双肩已经吃痛,柳青青忍住没有吭声。她把头转向别处,心里的痛早已超过了身体。
“告诉我洪哥在那里?”那声音冰冷而且剌骨。
昨天那个怀抱才温暧而多情,现在透过双手传来的竟是六月的寒霜。变化竟在一夕之间,难道这竟是一个花心的男人,或者他已经忘记了昨夜。
柳青青想流泪。自已已如残花败柳,还要去幻想那旦夕的真情。生活原来不是安徒生的童话,而是现实的一把量尺。
她的沉默让林惊初怒火更盛,手上的力道自然而然也就加重了一些。他只想要解开这个疑惑,而知道这个疑惑的现在就只有这个女人。
剧烈的晃动拉动了柳青青左胸上的伤口,忍不住的呻吟,从柳青青的嘴里呼了出来。
林惊初有些发愣,晃动的结果是床单从柳青青的上身掉了下来。薄薄的病号服掩盖不了左胸那柔软之处渗透出的血迹,那血迹散成了一个模糊的十字。
一个修长的身影挡住了门口的阳光,她的身前抱着什么?柳青眯着眼睛,终于看清了那是两个黑色的盒子,那是洪哥每年都会在那一天拿出来拜祭的盒子。
柳青青回头看着林惊初的眼睛,充满血丝的眼睛不仅愤怒,还很炽热。柳青青叹了口气,心内如万把刀在反复的剌捅。
如果真有那一天,吾爱,你的伤是不是会更大过于现在!
如果真有那一天,吾爱,你的心是不是也会伤心如我一般被破碎成泥。
吾爱,对不起!不是不能告诉你,而是不想再让你爱到更大的伤害。
既然仇恨总是要以生命做为代价来结束,吾爱,就让它在我这结束吧!如果要你承爱不能承受之重,还不如就在我这里结束。为你!我愿意!
“是谁,快告诉我洪哥是谁!”林惊初已经快要疯了,他只想要一个结果,只想要尽快的结束这一切。
“血债要用血来偿”是谁说的都不重要。杀父之仇已不共戴天,何况还有杀母之仇。仇人多活一天,父母在奈何桥上是不是就得多徘徊一天。
柳青青从他的护腿上取下了他的匕首,那匕首刃亮如雪。剌进胸膛的时候是不是就可以止痛,可以不再有心碎的声音。
“拿着它,剌进这里。”柳青青微笑道:“因为我是洪哥的女人。”
手中的匕首有些发烫,那是沾上了另一个人的体温。林惊初脸上阴晴不定,剌或是不剌犹如在心中两个交战的天神。
温柔还是仇恨总是需要选择!
“我是洪哥的女人,他的事我岂可能不知道,但我永远也不会告诉你的,就算是死!”
“啊!”林惊初大叫一声,双手握刀,像着那曾经温柔的胸膛剌了下去。
狂怒,愤恨,毅然,果断。我爱的男人就像一个战神,一个百战百胜的神。柳青青微笑着闭上了双眼,若有来生,来生我愿做你生命中的一个小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