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这样急着想伺候本大爷,怎么好辜负你的好意了?”
黑暗中,迹部的低笑听上去既邪恶,又放肆,伸出两根指头捏住忍足的下巴,不用分说的啃上了他的嘴唇。
哎呀,这一套“开场”,不就是自己“第一次”对他作的么?
小景啊,你倒是有这个热情和雄心,可惜啊,到底还是欠缺了点经验哦!
忍足乐得摊开四肢,抬高下巴,享受着意中人难得的“主动”。
虽然吻技的确称不上高明,手也不分位置的乱摸乱掏,但迹部与生俱来的热烈、霸气和攻击性,让忍足着实体验了如狂澜,如炽焰的热情。
一开始,忍足还颇有余裕的替迹部的“技巧”打分,但转眼间,就被他滚滚袭来的情潮席卷,淹没,再也无法优容的任爱人为所欲为,被迹部成功引爆的欲/望,趋势他一边温柔的侧身压上迹部的半边身体,一边粗暴的直接将他的衣带扯断,同时拱起下身,使力的用自己的火热坚硬,去挤压、厮磨爱人那个同样叫嚣着要奋战、要驰骋、要宣泄的部位……
手冢国光躺在床上,接连两夜,他都失眠了,这是前所未有的怪事。
月光半透过薄薄的窗纸,给帐顶染上了一层寂寥的灰白,屋里屋外都静悄悄的,连原本该有的声响都听不见,比如,某人告别迹部,回到自己房间的声音……
夜,很温柔,很安静,手冢却体验着莫名而来,前所未有的焦虑,是为了第一次率领青国武士,参加这样的武家盛事呢,还是另有连他自己,都不敢进一步叩问的原因?
当幸村睁开眼睛,终于看见窗户上透出了薄薄的晨光,他马上从床上一跃而起。
昨晚他不知多少次,悄悄的走近迹部的房间,想看看他回来了没有。
在月凉如水的良宵,如果能更景吾对坐煮茶,秉烛夜话什么的,一定能够大大增进彼此间的了解和感情呢。
可惜,每次他摸过去,看到的都是黑魆魆的窗子,拐着弯儿向这里的执事询问,只知道迹部殿下和他身边的一位公子出去了,至于去了哪儿,几时才能回来,就不得而知了。
身边的一位公子,是那个俊俏脸蛋的,还是那个蒙了脸蛋的?
这个问题幸村并不纠结,他甚有自信,坚定自己才是世上最够资格匹配景吾的男人,所以有多少对手存在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要有机会接近景吾,想他展示自己的诚意和魅力啊!
人的防备意识,在空气清新,精神愉快的早晨,通常是最低的,如果这个时候去和景吾道声早上好,顺便再预祝冰帝武士,在“春射大典”上大显神威什么的,保管可以稍稍抵销因为自己言语唐突,加上弦一郎那家伙的实心眼儿,而给景吾造成的小小误会。
为了不惊动左邻右舍,幸村也不叫仆役,自己到外头的井边汲了水,更衣盥洗完毕,再揽镜自照,好一个神清气爽,俊朗非凡的美少年啊!
景吾啊景吾,有这样一个绝世完美,又知情知趣的老公,你还有什么可不满意的呢?
幸村推开门,呼吸了一大口新鲜的空气,迎着第一缕照上面颊的暖黄色曦光,自信满满的出门了。
来到冰帝和青国居住的那个庭院,依然是很安静,想来众人都还未起床,幸村放轻了脚步,虽说早了点儿,但要得就是这个效果。
等景吾开门出来,看在自己一往情深的站在清晨阳光和露水中,只为了是今天第一个看见他,问候他的人,将会多么的感念,多么的动情啊!
光是这样想着,幸村差点儿把自己都给感动了,不只,似乎连老天爷也感动了,当他刚刚踏上迹部房门前的青石阶梯,只听“咿呀”一声,在一片宁静中格外清晰.
哇哇,不会这么灵吧!
幸村大喜过望,果然房门打开了,却只是才够塞出一人的缝隙,有个男子侧着身子,仿佛是硬挤出来似的,嘴里还嘟嘟囔囔着,“再让我呆一会儿吧小景,天还早着呢……”
咦,这个声音……不是景吾?幸村愣了一下,一时脑子还没转过弯来,等看清了那人的脸孔,又险些儿原地蹦起来——
这个头发散乱,衣冠不整的,不就是昨日城外遇雨,和景吾道旁相逢时,自始自终都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俊俏少年吗?
同时,他倒是也看见了迹部的脸,就在门缝之内,依稀可以看见他半敞的衣襟,掩不住大片光裸的胸膛……
三双眼睛六道目光,突然纠缠在一处,幸村是呆若木鸡,迹部是微微变了脸色,只有忍足,笑容在他脸上凝了一霎,立刻又展开宛如屋檐边上灿烂的朝霞。
又听见一声“咿呀”,隔了一个庭院的对面屋子,大半宿没睡的手冢国光,也被迫起了个清早,刚打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