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拓从校长办公室出來的时候,就看到背着书包靠在不远处柱子上的少年,他不由一笑,向前走去:“久等了。”
垂着头,正用脚无聊的踢着地板的陈亦宸,听到景拓的话,抬头笑着摇了起來:“沒事。”
夕阳笼罩着并肩行走的两人,在身后拉起一个长长的影子,紧紧地跟在身后,一长一短,不断的变换着。
沒走多远,景拓就偏头望向身后的校长办公室,眼睛变得深邃了几分,他回头问向陈亦宸:“胡校长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陈亦宸闻声抬头,顺着景拓的视线望去,在看到校长办公室后微微一愣,随后才笑道:“被吓着了吧,这是云锦高中自从胡校长担任校长之后的惯例,凡是高考前一个月,他就会轮流和高三的学生交谈,调节我们的心理……”
按照班级顺序,这个礼拜恰好轮到了七班,而景拓又赶巧碰上了……说着,两人很快就到了校门口,陈亦宸拿出出入卡,往校门口的读卡器上一刷,出了校门。
“不过,胡校长是忠实的宗教信仰者,所以他的话中会带着些别样的色彩,有时候听起來还是觉得挺对的,哦,胡校长在我们学校的人气很高,六班那几个刺头最后不是还是被胡校长给‘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嘛……”
景拓听到“宗教信仰者”后,不由想起第一次见到这个老人的场景,那时他就觉得老人身上有些奇怪的感觉,现在听陈亦宸这么一说,景拓不由揣测:老人身上的违和感,难道是來自于唯物主义者与唯心主义者的碰撞。
想着,景拓自己就觉得一阵荒谬,他转头看向旁边的少年,沉吟了半响开口问道:“前一段时间吸毒致死的同学,知道他之前发生过的事情吗?”
“什么。”景拓话題的突然转变,让陈亦宸一时愣住,他疑惑的望向景拓,随后才猛然想起景拓的身份:“他是六班的,和我们打过篮球,六班才和胡校长谈过话,最近也一直沒闹什么事,说实话我也觉得挺奇怪的。”
陈亦宸看着已经跑到了前方的影子,一个长一个短,他看着那个不断移动着的偏长的影子,抿了下嘴巴,垂眼问道:“你这次來是因为这个案子。”
“是的。”陈亦宸知道景拓的身份,所以景拓并沒有掩藏的回道。
陈亦宸垂着脑袋,踩着自己的影子前行:“你们部队都闲到來抢警察的饭碗了。”
景拓听了不由一乐,拍了下少年的脑袋:“想知道,等你毕业后到了军部,就告诉你为什么多管闲事。”
陈亦宸看到那个修长手轻轻拍下,感觉到了头发被微微压下,突然之间,先前低落的心情变得明亮,垂着脑袋的人悄悄弯下了眼睛,笑着说道:“胡校长说过,‘人生來有罪,要慢慢认识到自身的罪过’,看來遇到你我就是在赎罪。”
景拓听着少年难得嬉皮笑脸的话,他不由好笑道:“小小年纪别什么罪不罪的,这些话听了就是了,别多想,到时候……”